不过不是她逃,而是让苏公公逃出生天。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和决绝,今日皇上醒来她难逃一死。
她可以死,但是王爷和浅梦要活着。
当年她没能相助王爷,今日也不能累及其性命。
决然道:“苏公公,你去本宫殿中,取来那根千年人参,皇上适才醒来,龙体甚是虚弱,应当好好补补。”
[王爷,琳溪能帮你的到此为止,将来您一定要完成心中宏愿登基为帝,琳溪在天上看着你成为真龙天子,这世间也只有王爷您配得上真龙天子这个称号。]
沈昭听着皇后的心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能坐到皇后的位置庞琳溪不会是一个蠢货。
一个聪慧、狠绝、有心计谋算的女人,当真瞧不出她的心上人只是在利用她吗!
“奴才遵旨。”苏公公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还算这个蠢货知道先将他送离,没有害他一块被赐死。
当真是误事的东西,本王若不是勾搭不上武舒月退而求其次选这个蠢货。
也不会过了这些年还一直没有夺回大权。
“慢着!”苏公公刚想要离去,一旁观望的三皇子开了口。
“母后让苏公公前去取那千年人参不急于这一时,毕竟刚才父皇性命垂危之际,母后也未曾想起来取那根千年人参。
现在母后打发走苏公公,不得不让儿臣怀疑,此次父皇遇害,是否同苏公公有关!”
皇后的脸色骤然变得狠厉。
“你这是在怀疑本宫!本宫可是你母后,岂容你随意揣测,莫要仗着圣上的疼宠就忘记了自个儿的身份。”
[该死的武舒月,与本宫斗了半辈子,就连生下的这个畜生,现在也敢对本宫不敬了!]
[本宫就算死,也不会让这些人称心如意,一旦本宫暴毙,武洪钟和另一边就会即刻行动起来,南楚必定大乱,本宫在天上看着,她们这些人都是如何死于非命的!]
沈昭适时开了口,“皇后娘娘三殿下莫要在耽搁了,苏公公这会子怕是出不了太和殿了,刚才圣上已派人将太和殿团团围住,圣上口谕,除非死人可以出太和殿。”
皇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苏公公,袖中秀拳紧握,长长的指甲深陷肉中,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王爷有事。
大不了鱼死网破!
“本宫知晓,还须你一个外臣来多言,苏公公随本宫进去。”
皇后怒拂衣袖朝内里行去。
三皇子看着皇后的身影冷笑一声,“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眼神撇向沈昭时,眼中的不喜更甚。
[多管闲事的东西,若是父皇驾崩,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发作,将皇后母子彻底置于死地!]
沈昭听着三皇子的心声,到时候皇上一死,他这个赝品还能不能活着都要另说,还要将皇后母子就地正法,简直异想天开。
沈昭最后一个入内。
正巧听见老皇帝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们这些废物,无论想什么法子都要恢复朕失去的那段记忆。
到底是谁刺杀朕!
朕为何会忘、为何?”
说到最后,老皇帝勃然大怒。
沈昭心里清楚,老皇帝将李玉婉的话听到了心里。
这是打算按兵不动,留下皇后了。
沈昭看向皇后和苏公公,明显瞧见他们松了一口气。
[没用的老东西,居然忘了是谁想要杀他,这是给吓傻了吧!为何醒来,死了多好,死了我就能荣登大宝了!]
三皇子一脸阴狠地看了一眼皇上。
[父皇这是依旧打算按兵不动了,父皇受苦了,待孤羽翼丰满,一定要为父皇铲除那些贼人,包括她!]
太子脸上则是劫后余生的喜色。
“楚爱卿何在?”老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昭从人群后方,穿过人群行至上前。
几步路的功夫收获了无数的心声。
让她脑袋像要炸开了一样。
都是些无用的消息。
都给我闭嘴!
她的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圣上微臣在此,还请圣上吩咐。”
老皇帝对着沈昭招了招手,“你过来,朕有事要宣布。”
沈昭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下走向老皇帝。
老皇帝抬手抓住沈昭的手腕,向众人宣布道:
“朕知道是谁救了朕,若是没有楚爱卿朕现在怕是要……楚爱卿对朕的一片赤子之心,朕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今日朕宣布收楚爱卿为义子,赐封忠王。”
老皇帝话音一落,众人神色各异。
虽然心里不认同皇上将楚将军收为义子并且封王。
但现在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反对。
不要命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触皇上霉头。
隐在人群之中的李詹看了一眼醒过来的老皇帝,再看向沈昭的眼神依旧觉得他讨厌。
沈昭刚才听老皇帝的心声,知道老皇帝会收她为义子,但是没想到老皇帝会封她为王。
一道极其狂躁的心声突然在沈昭脑海中响起。
[父皇他老糊涂了不成,居然收姓楚的为义子,还将其封王!
这是对我赤裸裸的羞辱,众皇子之中只有我还没被封王。
虽然留在京都,看似备受荣宠,一旦失势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行,趁此机会我也要封王。
若不然连一个义子都是王爷,我这个皇子还如何在京都立足。]
三皇子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
先是泪眼婆娑道:
“父皇您终于醒来了,您不知孩儿有多担心你,母妃更是为了父皇不顾一切,险些被人治罪,都是孩儿无能,害母妃受人欺凌,若是孩儿能像诸位皇兄皇弟一样封王有自己的精兵……”
“你的一番心意朕知晓了,好孩子朕让你担忧了,身子可还未好?快些回府歇着,不能因为朕再累及了你的身子,来人呐将三皇子送回三皇子府,一定要好生照料,在三皇子伤势未好之前,莫要让他在任性出府。”
老皇帝直接打断了三皇子即将开口求封的话。
立马有侍卫和宫人上前将三皇子团团围住。
当下三皇子脸色一寒,对着惠贵妃道:“母妃,孩儿担心父皇的安危,孩儿不怕辛苦,只怕有贼人害父皇,有恶人欺母妃,还请母妃劝说父皇让儿臣留下。”
他不能走,不能将自个儿变成南楚国的笑话。
惠贵妃用帕子掩着面,在外人看来那是哭得正伤心,哪里顾及到三皇子喊的是什么。
唯有沈昭听见,惠贵妃在心中烦躁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