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8章
    明明结界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他却没有减速的意思。
    如果他就这么撞上去,三个人都会死!
    典婵掌中蓄力,一咬牙,纵身飞向结界边缘,打向结界。
    气浪震荡而出,结界骤然散碎,随风而散去,夏欢带向延与安之飞向天际。
    而盘旋天际的鬼兵全数被气浪扫荡干净。
    枝桠上雀儿如什么也没发生,雀跃地啼鸣。
    鲜血顺着典婵的嘴角流下。她的身体如一块门板一样,僵硬笔直地向后仰去。
    ……
    听完全程,安之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问夏欢:“我们现在在哪儿?”
    “你、我、典婵和向延,目前都在九离皇都的皇宫内。”夏欢跟没事儿人一样,说得风轻云淡,好似喝水一般简单轻松。
    也是。俗话说父子哪儿有隔夜仇,夏欢只是回家一趟罢了。
    可安之听了就不淡定了,“典山还能真的好生安顿我不成!——?”
    --------------------
    第29章 029 欺心 一
    话音刚落,房门大开,一道人影站在门外。因背光而立,暂时看不清是谁。
    安之心道:嘴也太臭,说什么来什么,怎么不说明天中彩票就中彩票呢,尽在这些倒霉事上灵验。
    “阿渊呐!~~”
    一听,那来人居然是向延。安之暗自松口气。
    “那泼妇硬要娶我!啊不,她非要嫁给我呐!~~”向延穿一身喜服,哀嚎着向安之奔来。
    安之奇道:“谁不长眼睛要嫁给你啊?”
    向延气鼓鼓地说:“那个泼妇季渊时!”
    “嗷!难怪那天阴兵助阵,还只追着你打!”夏欢想起什么:“合着向将军风流到鬼主头上了。”
    “鬼主?”安之奇怪:“季渊时是青龙一族族长季孰的九女,怎么会成为鬼主呢?”
    夏欢逗弄安之,说:“一死再死则为鬼主,那日沈渊血染东海,你说她怎么成鬼主了?”
    ……安之的神情落寞下来。
    “啧!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向延瞪一眼夏欢,斥责道,“她是汪徊鹤那边的人,早在血染东海之前,她就已经被灭口。如今鬼主是江月,江月又是梦访的王后,梦访死后便是她在代为管理恒耀,季渊时是在帮她看住鬼域。”
    话音刚落,殿内回旋一阵阴风。
    “哎呀!”向延害怕地瞪大眼睛,“肯定那泼妇来了!阿渊,我我我、我先走了哈。”
    还不待安之说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窗边,爬窗而出,急急忙忙躲起来了。
    “这对冤家的相处模式,倒挺像温言和闻语。”安之忍不住吐槽。
    “小竹。”很明显是女人的嗓音。
    ——季渊时真来了?
    安之送目看去。
    ——不是沈渊记忆中娇艳如蔷薇般的季渊时。她是?
    紧跟着,那女人立马又命令道:“杀了他,小竹!——”
    闻言,安之不淡定了,“哎!好好说话,我认识……”
    “母亲——”夏欢的语气眷恋而温柔。
    “阿,啊?!”安之诧异,“这个疯……是、是你母亲?——!”
    “嗯。夏樱桐,典山之妻,九离皇后,我的母后。”夏欢的神情有些沉重。
    夏樱桐提高了声音,手指指着安之,指甲涂得血红,鼻子、眉头皱起道道深沟,面目狰狞,尖声喊叫起来:“我叫你杀了他!!——”
    夏欢微微偏过脑袋,不愿面对夏樱桐,双眼盯着地面,眉头轻折,面露难色,说道:“受楚云之托,我不能,母亲。”
    “不能?”夏樱桐放下涂成红色指甲的手。她的唇生得精致,线条尖细,不过太小巧了,从而显得有些刻薄。她将唇也一并涂得艳红,冷冷地张开红唇问道:“小竹知道他是谁吗?”
    夏欢回头看一眼安之,没点头,也没摇头。
    他知道眼前这位青衣白发之人的身份,但不知能不能说出来,或者由他人之口告诉他会显得更加妥当。
    夏樱桐告诉他:“他是你叔父,沈渊!”
    一时,安之没理清人际关系。旁边,他无声地睁大双眼,心里理了理人际关系:我现在是沈渊,典山是沈渊的皇弟,夏欢是典山的儿子,那沈渊理应是夏欢的叔叔才对。
    他点点头,觉得自己整理的关系网没错,心里又道:夏欢一口一个白毛小鬼,没大没小。嗳,不知者不怪嘛。
    听闻了沈渊与夏欢的关系,夏欢依然没什么表示。他明明知道沈渊的身份,若再假装出“原来如此”的诧异表情,多少会不自然,显得做作。他本就是直来直往,不会拖泥带水的性子,说不出谎话,也假装不出来。
    夏樱桐继续道:“正因为他,母后才会落得如此田地。小竹,为了母后,你还不动手吗?”
    “……”夏欢仍然没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表示。
    见状,夏樱桐消耗完了耐心,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她咧开红唇,厉鬼一般地尖声嚎叫:“你应该为母后报仇!”
    语毕,安之看到浓厚的戾气从夏樱桐身体里暴涨出来,瞬间吞没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啊!!?”戾气深处,她的叫声凄惨悲凉,“我没有都没有做,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啊啊啊!!!”她彻底失控,神经质地大喊大叫,声音如针一般尖锐刺耳,扎得人耳膜阵阵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