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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江南一边演,一边吐槽,谁要为一个怂货赔上一辈子。
    赵瑞在她身边看见她的眼神变化,差点儿笑出声。
    江南发现了,强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示意他将让人放开。
    又对江父道,“现在,我们可以来谈一谈你怎么知道我分了七百块这件事了。”
    第25章
    江父被赵瑞松开, 坐在地上“呸呸呸”吐了几口灰土渣,又恶心地抹了一把脸,恶狠狠瞪着江南, 意欲动手再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却畏惧于一旁盯着他的赵瑞,终是忍下了。
    这个男人按住他的时候,他是一点儿动弹不得, 可想而知力气有多大,打人会有多疼。
    于是他略过男人, 冲江南颐指气使道, “告诉你, 你给多少钱?”
    江南好笑蹲下,手上的柴刀点了点地,“放过你儿子还不算?”
    说着,就喊李旭道,“小旭, ‘送’江远志两脚,让江老同志瞧瞧咱们的‘诚意’。”
    不远处的李旭险些被他姐这混黑大姐的口吻逗笑。
    不过听了话,立即上前几步, 走到江远志身侧, 正准备给他长着肥肉的肚子来两下,江母就扑倒在江远志身上护着他。
    李旭迅速转了方向, 踢了两脚江远志的大腿骨。
    江远志疼得想抱大腿, 但方才江南和李旭跪他的膝盖骨真的疼, 到现在都不能打弯, 他只能龇牙咧嘴地在地上小幅度翻滚,身上又有他妈死死压着, 江远志差点儿没喘上气儿。
    江父见状,又气又心疼,立马想起身去看,却被那个男人按住肩膀,手上的劲儿捏得他肩胛骨生疼。
    “那是你亲弟弟!”怎么就这么下得去手?!
    江父一边疼得“嘶嘶”吸气,一边咒骂江南。
    江南笑了笑,“所以我说你们这家人没记性,我强调过几次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们都不是我爹妈,你儿子怎么可能是我弟弟。
    也别浪费时间了,你痛快说出来,我利落送你们一家出门,要是不愿意也行,那就让江远志多受点儿罪,你们夫妻抬他回家。”
    “大姐,你就眼睁睁看着这死丫头没大没小,欺负你亲弟弟!”江父无奈,只能向江大姑求救道。
    江大姑冷哼一声,“现在知道你是我弟弟了?在我家耍威风大打出手、欺负我侄女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识相点儿,告诉小南,你儿子少受点罪,否则也别喊我,我跟我侄女站一边,哪管你们不相干人的死活!”
    江父听了,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细数起江大姑那些年不回娘家不给爹娘养老送终,这几年不肯帮衬他、抢他的女儿的事儿。
    江南听他颠倒黑白污蔑江大姑,忍无可忍,举刀也砸了一下他的大腿骨,江父“嗷”一声,终于停下了他的脏话。
    江南冷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提刀转身,再次冲着江远志而去。
    这回,江母可算逮着机会了,扑上来就要抓挠江南,江南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掰,江母立时没了狠毒的气势,疼得直叫唤。
    江南笑,她花大价钱学的自由搏击,如果连一个只会挠脸扯头花的中年妇女都对付不了,那不是白花钱了。
    体弱时,她只能动动嘴皮子和脑力,身体恢复了,还让人欺负到头上就怪了。
    眼见江南一手擒着她妈,面露狰狞,砍刀毫不犹豫地对着江远志挥下,尽管只是刀背和刀面,那股狠劲儿也吓得江父体软冒汗,又听儿子惨叫求饶,让他快把东西拿出来救救他,江父终于憋不住了,“给你!是有人写信到家里!”
    说着,手忙脚乱将信从口袋里翻了出来。
    江父担心江南对这笔钱矢口否认,才将信带了来当面对质的,谁想到江南这狼崽子根本不给人商量的余地,上来就赶人、动刀!
    赵瑞离得近,他帮江南把信接了过去,仔细检查了信封上的邮票邮戳和信里的内容,才向江南点了点头,“是真的。”
    江南这才嘲讽地对着江父笑笑,“早这样不就好了。”
    然后,扭着江母的胳膊,将人拖到门口,巧劲儿一使,甩了出去。
    李旭和赵瑞见状,也默契地一人提起江远志的领子,勒着人起身,一人抓着江父的肩膀,强迫人站起来,一起带到门口,将人推出去,“啪”一声关上门。
    将江家一家三口和端着午饭来看热闹的乡里乡亲一起关在门外。
    江南接过赵瑞手中的信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招呼李家人继续吃饭。
    只闹了这么一场,全程胆战心惊又痛快,一家子尚在兴奋之中,食欲完全没了。
    连两个孩子也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南,仿佛她是什么打败坏人的大英雄。
    江南笑了,她还担心今天这突发的血腥场面,和她的狰狞面目会吓到小孩子呢,没想到都是胆儿大的。
    “大姑,饭还是要吃的。”她劝道。
    江大姑手指点点她,今天过后,侄女凶悍不孝的名声,时隔多年又要重新开始传播了。她无奈叹了口气,端起菜回厨房准备重新热一热,又招呼来帮忙的赵瑞留下一起吃。
    赵瑞拒绝了,他在家吃了一半放下碗过来的,赵母会帮他热着,现在回去也不晚。
    然后,在李家人的不断挽留声中出了门。
    门外,江家一家三口正向吃瓜的村里人哭诉江南的狠毒,见他出来,吓得瑟缩,一时不敢开口,赵瑞冷冷看了一眼,拨开人群回了家。
    赵家,赵母和赵川泽也去瞧了情况,赵母年轻守寡,最清楚女人不硬气彪悍些,就容易被人欺负,所以对江南的表现没多大反应,甚至还有些赞赏、喜欢。
    倒是赵川泽,不由对江南心生畏惧,尤其江南举刀挥向他弟弟下.身的画面,不断在他眼前浮现,赵川泽悄悄捂了捂他的小唧唧,心想:他得罪了那个坏女人,坏女人不会来剁他的吧?又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躲坏女人远远的。
    李家,江大姑和孙秀珍在厨房里忙活,江南去冲洗柴刀、洗手,李旭则用铲猪屎的铲子,将江远志尿液浸湿的土皮铲到厕所里去。
    各人忙活后,又吃了饭,江南才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字体张牙舞爪,虚浮无力,一看就是用不擅长的手写的,根本看不出书写习惯,倒是里面明确写了她从程家离开时带走了七百块钱。
    李旭凑过来跟江南一起瞧,江南索性将信纸递给他,自己专心研究起信封,没有寄件地址,但是寄件邮编是城里的。
    李旭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瞧不出名堂,便问江南,“姐,这什么都看不出来呀,你有眉目吗?到底是谁要整你?”
    江南没说话,把玩着手上的信封,眼神沉了沉,左右不过是程家人。
    几天后,江南挑了个休息日出门,江大姑问她去哪儿,一听说她要去程家,猜到她要去处理信的事儿,让她一定带着李旭去,好有个帮手。
    于是,江南和李旭一起进了城,在客运站开往农机厂的公交车上,遇见一个男人带着陆笑笑和陆鸣声上了车。
    车上拥挤没有座位,男人带着他们恰巧站到了江南和李旭的座位旁,江南可没有给孩子让座的美好品德,于是不动如山。
    两小孩也发现了她,脸上欢快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抱着男人的大腿,气鼓鼓地瞪着她。
    江南故意冲他们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这一幕落在男人眼中,就是江南吓唬两个孩子,眼神不善地警告了她一眼。
    江南好笑,不知这位又是程怡心的哪一号追求者。
    电视剧演员和真人不同脸就是这点麻烦,不说名字都对不上号。
    下了公交车后,江南故意带着李旭跟在男人和陆家兄妹后面走,尽管男人配合着两个孩子走得很慢,也没超过他们。
    李旭不理解,但知道他姐这样做一定有目的,所以老实跟着,也不催促。
    而男人虽然没回头,却察觉到了他们的动向,两个孩子也不断朝后面做鬼脸,男人有些不悦,不清楚这一男一女究竟想做什么。
    好在程家很快到了,将孩子送回家后,他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盘问这两人。
    程怡心算了算孩子到家的时间,不停对镜打理着妆容。
    她不能打扮太过明显,让男人看出她为了见他特意打扮过,进而意识到她的心意而远离她;也不能太过随意,露出她的缺点,那样会毫无闪光点和吸引力。
    想到这,程怡心不觉看着镜中红霞上脸的自己,嗔怪起男人太有原则,让她头疼。
    他对笑笑和鸣声柔情到了极致,对她却不假辞色,始终保持距离,第一次带孩子们一起游湖被人误会,调侃他们一家人长得好后,男人再带孩子出门,就拒绝自己跟着。
    程怡心不好表现太明显,担心将人逼走,只得无奈答应,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男人到家接送孩子时,给他留个好印象,好找机会进一步接触。
    现下也如此,只是出门来迎人的她,见到跟在男人和孩子身后的前大嫂时,嘴角的笑容险些没挂住。
    “今天也麻烦你了。”程怡心先对男人致谢道,又让孩子们跟男人道谢。
    看着孩子们拉着男人的手开心地蹦蹦跳跳又叽叽喳喳诉说着不舍,程怡心的心沉了沉,虽然她也想和男人多一些相处时间,但江南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告诉她,今天不是个好时机。
    蒋绍一向不和战友的遗孀过多接触,每次将孩子送达后,都会立马回家,这次也不例外,尤其今天,他后面还坠了两个麻烦。
    谁知,江南却主动打了招呼,“怡心,不给我介绍这位同志吗?”
    程怡心闻言,心生警惕,两个孩子也死死抱住男人的大腿,眼神里仿佛在说“这是我们的,不给你!”
    江南见状好笑,不待程怡心回答,就直接向男人问道,“同志贵姓?在哪个单位工作?”
    蒋绍依旧冷着脸,眼神不善地看着她,“蒋绍,公安局。”
    谁知这不怀好意的女人竟不怕,眼睛还稀奇地亮了亮。
    江南能不稀奇吗!
    原本瞧陆笑笑陆鸣声对这男人的依赖、喜欢程度,她还以为这人是程怡心的二婚丈夫呢,也就是电视剧男主,谁知不是,并且程怡心好像没有姓蒋的追求者吧?且职业还是公安?
    江南拿出包里的信件,暗笑道,这不就巧了!
    “蒋同志,你和程怡心是朋友,能不能帮我——她的前大嫂,一个小忙呢”江南笑问。
    程怡心看见信的一瞬间,瞳孔缩了缩,喉头滑动,声音尽量保持平静道,“江同志,我和蒋同志并不是朋友,请不要打着我的名义麻烦人,另外蒋同志工作很忙,请你不要占用他的私人时间。”
    说着,又向蒋绍道,“最近两个孩子多亏你照顾,原本还打算今天招待你的,但家里临时来了人,不太方便,只能等下次。”
    蒋绍这才弄清楚了奇怪女人的身份,原来是笑笑鸣声的前舅妈,难怪两个孩子会是那种表现,毕竟舅妈和外甥关系不佳的不在少数,他能理解。
    见程怡心不想他掺合,蒋绍也就顺势告辞。
    谁知,江南却右跨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别着急嘛蒋同志,我这人找人算账最喜欢有人旁观了,现在动静没闹起来,左邻右舍也没出来,您留下给我当个观众呗!”
    蒋绍听得额头青筋直跳,这是什么混蛋理由,不过,“你要找我战友遗孀的麻烦?”
    如果是这样,他确实不能走。
    他和陆霖提干前在同一支部队服役,几次任务同生共死,情谊深厚,后来他们分属不同的部队,联系逐渐变少。
    陆霖牺牲后,他知道陆霖的家中经济情况不错,又打听过他妻子的娘家家境也不差,两个孩子能得到妥善照顾,就没有同其他家中贫困的牺牲战友、下属那般事事关心,月月寄生活费。
    没想到他今年因伤转业到安城,处理的第一件案子就是陆霖的遗孀。
    说实话,程怡心的案子并不算严重,查获了十几件衣服,她们又坚称是帮同学的忙。他家中有关系,知道上层近期都在关注研究经济问题,经济开放只是时间问题,程怡心这样的行径在以后一定会合法,甚至受到鼓励。
    为了不让陆霖的孩子有个罪犯母亲,影响前途。他和程怡心的哥哥一起联手,保了下程怡心。
    眼下有人宣称要找程怡心麻烦,他不能坐视不管。
    江南见他眼神变化,不在意道,“这事儿目前还不知道是程家谁做的,不过您这位战友遗孀的可能性最大。”
    江南话音落下,程怡心不淡定了,“江同志,你和我哥离婚大半年,不止一次上门找麻烦,你究竟想让我们怎么做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