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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谋上
    云绛雪五指箕张,两手钳压而下,探囊取物一般,抓中了云意扬的身体,五指如钢铁巨钳,蛮横的蓬勃罡劲渗透进去,云意扬如虎口下的小白兔被死死的制服住,一身都瘫痪了,再是动弹不得。
    “好了,好了,你霸道无敌,只会对自己的儿子耍威风,这算得了什么,儿子将来绝对比你强,至于下重手这样打压自己的亲生儿子吗!”冷寒月拔开丈夫的钢铁般大手,扶直了儿子的身躯,忍不住对丈夫又是一番怨恼。
    “嘿嘿,扬儿不错、不错!资质越发的好了,将来前途无限,这或许是同修无相神功和祖传功法的缘故,潜力比一般人要巨大得太多,基础也打得格外坚实,由内而外,由外而内都似乎发生了一个实质性的蜕变,这应该是无相到有相,有相到无相之间的相互转换,无相和有相这是天下功法的两个极端,想不到咱们的扬儿居然毅力所至,将这两个极端融合一身,只是这个功夫的花费代价太大了,足足两年才突破下来,也只有扬儿才这么执着傻气,一头钻进死胡洞啊!”云绛雪对儿子赞赏的同时,又似乎对儿子的过于执拗有点叹气。
    “就你费话多,扬儿能回家一趟不容易,先好好安顿歇息,一家人是该好好聚聚的”冷寒月赶紧圆场。
    就在云意扬返家,与父母团聚,一家人欢天喜地的同时,相隔侯府千里之遥,驻扎云雾城外的云城侯镇守大军,中军主帅营帐中,一对中年男人正在密谋筹划,其中之一赫然是云城侯大军的主帅,云意扬的亲叔,云绛雪的亲弟云绛雨。
    这云绛雨乃云绛雪的同胞亲弟,两人容貌颇有相似,只是看上去为人更为阴沉桀骜,悖逆不顺,明眼人一眼可看出此人是天生毒辣机深,反骨的奸妄角色。
    “逸敏先生,你受王爷委派自京中赶来,不知有什么指示传达,王爷近期可否有大的筹谋举动,我云绛雨多年来暗中唯王爷马首是瞻,一心归附,手掌云城侯府这一镇诸侯的兵权,忠心从王起事,图谋大事,天下大势一有风吹草动,我云绛雨第一个统兵反出云城侯府,拥戴王爷争夺皇权。王爷为了这一天已经容忍得太久了,自先皇英皇登基之前,明皇在位时期的诸皇子夺嫡失败,到现在的英皇英年早逝,侄儿益皇登位,他这个辅政王皇叔为了皇位,整整苦心孤诣,蛰伏了数十年之久,目下是时机成熟,机会恰逢的时候,若错过了这个机会,一旦让益皇日久成年,坐稳了皇位,满朝俯首,天下归心,只怕谋朝篡位再是遥遥无期的非分之想,而且夜长梦多,事机一旦败露,恐为不妥当,必要遭受血腥的清洗剿灭,王爷的身家性命都只怕不保。”云绛雨对面前的一身儒服,中年文士装扮,面目阴晴不定的逸敏先生直言吐露道。
    “云兄果然大才,所见皆同。眼前益皇年幼,坐朝不稳,乘机夺取皇位倒确实是最好时机,奈何王爷也考虑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不忍因为朝中政变,被天下指谪为谋逆,而至使天下为乱,那王爷夺取的这个皇位也是个破败的局面,天下不可收拾,又何苦来呢?还不如稳坐现在的太平盛世,稳固江山,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倒还来得安逸。”逸敏先生颇为无奈的叹息道。
    “晓大义,正名分么?也确实是登基要正名分,名分一定就是不同。古往今来许许多多的大臣权臣手握霸权废立天子把持社稷神器从而落了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声这就是名分不正。名分不正夺得皇位也要被天下贬谪为谋朝篡位,乱臣贼子,天下群起而攻之,皇朝先自乱了,夺取到的皇位也是徒有虚表,坐不稍安,还要背负个遗臭万年的骂名,此举实不可取!”云绛雨目光闪烁,也考虑到了这么深刻的层面。“但逸敏先生你为王爷心腹的幕僚谋臣,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之一,也必知王爷不甘屈居于王位,称帝是王爷数十年来一直的梦想,此事绝对不可能就此废弃,难道正名分这个关节尚不可谋定吗?目下时不待我,机会稍纵即逝,想必王爷都有慎重考虑,所以叫逸敏先生前来有所教我。”
    “逸敏不才,忠心追随王爷数十年,自然一切都知就理。自王爷父皇明皇在位时的诸皇子夺嫡到现在的辅政王皇叔,王爷为了皇位,可谓是前后数十年苦心经营,这数十年来朝中联结党羽,拉拢了大批朝臣,安插了无数亲信,满朝文武过半都是王爷的亲党,而朝廷之外的各镇诸侯、州府和统兵大帅,王爷也是极力拢络,或收买通融,或威逼利诱,或贬谪暗杀,扶植亲信天下大半江山社稷也都如掌上观纹一般归附于王爷麾下,唯王爷之命是从,王爷自掌京中枢要,手握重权,另外还培植了血影门和拉拢扶植了万毒门两大江湖修炼势力,王爷的声威气势早已经遍布天下,涵盖寰宇,随着时机成熟,英皇英年早逝,益皇幼年称帝,目下王爷夺取皇位也是万事俱备唯欠东风,”逸敏先生胸有城府之深,侃侃而谈,又对云绛雨贴耳垂询“云兄所知王爷目下争夺皇位所欠东风是什么?这也是王爷的前后顾忌所在。”
    “王爷所欠缺的是没有正义的名分,朝里朝外还有过半自诩为忠臣良将的顽固不化分子,对王爷绝对不容妥协,是王爷夺位的最大阻碍,一个不好,王爷夺取大位后,这些顽固们马上要反叛为乱,天下要陷入无尽的动荡与纷争。”云绛雪略有所思的回答道。
    “云兄高论,所言极是,正是英雄所见略同,比喻云兄之兄云城侯云绛雪便是最好例证,为人愚忠,冥顽不灵,自诩忠君,唯信奉所谓的正统,若要他更弦易辙归附于王爷只怕比杀了他,要他命还要为难,更加不可变通,近乎于不近情理,令人哀叹,而且这种人天下间在所多有,杀之不尽,王爷真要夺了皇位,这些人拥兵自重,自恃强硬,首先就要出来兴兵声讨,叛逆作乱,更有那兼具狼子野心而唯恐天下不乱者必定还会借口伺机自立为皇,分疆列土,将好好的一个太平盛世纷扰成一个兵灾横行的乱世。王爷要对付这样的人不外乎或贬或杀,或是离间分化,收买其属下,安插暗棋,瓦解其势力,再扶持用命的心腹亲信,只是这些操作过程实施起来颇为艰难,天下诸侯、统帅将军、州府无数,要一一将之整顿清理更是难上加难,王爷筹谋这件大事,也只是想掌控一个大概全局,一一巨细那是无力分心了,这个步骤已经酝酿了若干年之久,还不到收宫结尾,估计到时候实在等不及也只得提前草草了结,王爷皇位依旧还是志在必得的!”逸敏先生对云绛雨面授机宜,倾心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