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青笑着没说话。
“……哎,喂,!”
“嗯?”
“不后悔吧?”
晓青迟疑地抬头,然后又静静看着湖面,但是一直没接话。
“…怎么着,这就开始后悔了?”照辉跟她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她,不明所以。
晓青没看他,眼睛放在远处,说:“要后悔,当初就不会跟你回来。但是我恐怕以后……你会。”
照辉沉默了,他不理解晓青的意思,更看不懂她那种万事不经意又似乎满腹担忧的眼神。
“你爸今天来咱家了,陶化年。”
晓青一改脸色,惊讶转头。
“我们去茶馆坐了会儿,没说什么,就随便聊聊。”
“聊什么?”
“当然是聊你,嗨其实也没聊什么…怎么了,不乐意了?……那我怎么也得谢谢人帮过我吧……那是你亲爸,你还能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晓青看着照辉,脸上又立刻轻松下来:“以后不用跟他多说什么。”
“……成!都听你的!”照辉搂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暮色黯然,两个背影靠在一起默入夜空下。
……
陆家的大院里,开始计划着怎么粉刷屋子,先从哪屋着手。在北屋与晓青的屋子之间有一小间房是洗澡间,之前盖的简陋,照辉计划着把它重新整顿一下。他还想拆掉院里的鱼池,晓青说听老人提过院子里有这些东西最好不拆不挖,否则不吉利。照辉说你这是迷信,兄弟俩异口同声:“就听我姐的吧!”
陆家的大院里,开始计划着怎么粉刷屋子,先从哪屋着手。在北屋与晓青的屋子之间有一小间房是洗澡间,之前盖的简陋,照辉计划着把它重新整顿一下。他还想拆掉院里的鱼池,晓青说听老人提过院子里有这些东西最好不拆不挖,否则不吉利。照辉说你这是迷信,兄弟俩异口同声:“就听我姐的吧!”
陈庆跟照辉一起整修洗澡间,照辉那边坐梯子上磨泥垒砖头,陈庆这边搅和着水泥,用镊子刀刮蹭砖上的泥屑。
陈庆:“哎,晓青上班了?”
照辉:“嗯。”
陈庆:“结婚的事你们已经说好了?”
照辉:“没有。”
陈庆:“那你这就开始折腾房子?”
照辉:“早晚得折腾。”
陈庆:“切,人晓青要是变卦了,你不白折腾么!”
照辉:“她敢!”
陈庆给他不屑的表情,伸出双手扶在刚刚架起的砖墙上:“哎,腻结实了吗,我推一试试。”
“别他妈废话,好不容易垒的!”
碧水度假村。晓青正和同事们并排站在一起,听领导受训,安排工作,背诵服务宗旨。这时传达室来人告诉她大门口有人找。晓青没想到是陆秀明。
碧水度假村。晓青正和同事们并排站在一起,听领导受训,安排工作,背诵服务宗旨。这时传达室来人告诉她大门口有人找。晓青没想到是陆秀明。
她望着秀明脸上掺杂着惊讶的愤怒之色,心里已经有数她是来干什么的了。晓青淡然冲对方一个微笑,如往常一样开口叫一声大姑。
秀明沉着脸,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这么不正经!”
“……”
“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给我句实话。”
“最近。”
“糊弄鬼呢吧,上次你俩去我家,我就看出不对劲了,大半夜的你们一起钻车里睡一宿?!”
“……”
“从你那年来我们陆家,我就觉着别扭,孤男寡女住一个院子里,像什么话!?”
“……”
“你说你们让老街坊知道怎么说你们?!不知道什么叫丢人?!”
“……”
“你不在乎你没事儿,那他呢,陆照辉呢,他是部队军人,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啊!你让他得背多大的罪过。”
“……”
“我说什么你也不吱声,你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着?……”
“你想让我离开他?”晓青突然问。
“……总之你们俩不能凑一块,一个一口一个闺女,一个一口一个爸,是父女就当一辈子父女,要不就……”秀明想了想马上改口:“算了,我马上给你找地方,你先搬出来再说其他的。”
晓青看着地面沉默一阵,然后抬头跟秀明说:“我不会搬,我早就决心跟着辉哥,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秀明气的傻了眼:“……你,你还是个姑娘吧,怎那么不害臊!”
晓青没有笑,她第一次严肃的正视秀明,严肃的告诉她,她只看重恩义和情义,而且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选择了什么,她不后悔,更不会放弃。这样的话她跟照辉都没多讲过,她只希望秀明可以理解、宽容、体谅与接受。
这几天照辉一直乐乎的忙着收拾房子的事儿,晓青就没那么轻松,她躲在屋里,用毛笔勾着一个面具上的脸谱,涂涂画画,换色压色,然后又拿出红光纸,折折叠叠,裁裁剪剪,心里一直琢磨着怎样跟小峰说清楚,怎么做对他最好。
照辉在院里叫她,没听见,三俩步跨上台阶隔着窗户问:“喂,干什么呢?”
晓青满脸犹犹豫豫地回过神,展开手里的红纸,是个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