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不归春色 第44节
    上面是卧室、衣帽间,还有杨隐舟的书房,都是比较私人的地方。
    初伊本想拒绝,但又想到她是女人,看一眼好像也没什么。
    她想了想,点头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宋予走上去,卧室门没关,刚上到二楼直直朝里面看去一眼,便能看到早晨被她弄乱还没整理的被褥,沙发上杨隐舟出门前换下来的裤子,还有床头柜上那一盒但凡是个有经验的成年人都能分辨出来的东西。
    初伊只觉得尴尬,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啊,我人有点懒,平时不怎么爱收拾。”
    宋予笑了笑,却听出了言外之意:都是杨隐舟在收拾。
    初伊看见她在笑,却感觉她脸上展露出了一丝苦味,脸色莫名地有点黑,随后问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你们的婚纱照呢?怎么没看到?”
    初伊说:“我们还没拍婚纱照。”
    “哦,抱歉。”宋予又重新笑起来,“我就是平时看他这个人挺正经的,有点好奇他婚纱照里是什么样子。”
    初伊跟她说,“最近在考虑补拍了。”
    “他回国快半年了吧?”
    初伊感觉她在暗指什么,奈何找不出证据,双眼眨了眨,无辜地看着她问:“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随口一说。东西我带到了,你记得跟他说一声,谢谢你的茶水,我先走了。”
    初伊本来对她印象还挺好的,因她最后两句话瞬间没了好感,不知是她太过小气还是怎么了。她这突然上门来一趟,让她觉得特别不舒服。
    把客人送出了门,初伊躺在床上,回笼觉压根睡不着,干脆拿出手机跟杨隐舟说一声,一肚子的怨气,删删改改了很多话,最后觉得还是得情绪稳定一点。
    许吱告诉过她,面对男人要学会撒娇和适当地诉苦。
    她纠结良久,给杨隐舟发:【刚有你的同事来了家里。】
    杨隐舟这会儿一点不忙,回复她很快:【谁?】
    初伊:【一个叫宋予的人,给你送来了东西,说是你留在德国忘记拿回来的。】
    初伊:【她真是你同事吗?还挺少见你的同事来家里的,一开始还以为是骗子,把我吓了一跳。】
    杨隐舟:【是,你等会儿。】
    初伊不懂他要做什么,静静等了一会儿。
    这边刚走出小区的宋予上了车,抬眸透过车窗再看一眼楼上,正要踩下油门离开,叮的一声,收到了杨隐舟的信息——
    【谁让你上我家去的?】
    宋予看了一眼,嘴角扬了扬,随便发了个表情过去糊弄,就开车离开了。
    初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等了十多分钟才收到杨隐舟的回复,他问她:【她跟你说了什么?】
    初伊看着杨隐舟发来的这句话,暗想到了很多层意思,他跟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吗?
    为什么别人都不知道他家的具体住址,而这个所谓在德国一起共事过的女同事却可以精准地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跑到家里来?
    初伊自诩是一个对待感情还算有自信,从不会疑神疑鬼的人,尤其在她的老公是她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的基本上,她对杨隐舟基本是百分百信任的。
    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很少去考究其中的真假。
    此刻,初伊有种不妙的预感。
    杨隐舟跟这个女同事的关系绝对非同一般,而更让初伊生气的是他们应该是在德国的时候变得亲近的,那三年的时间里她和杨隐舟虽不怎么联系对方,但也是实打实的夫妻关系,很难不让她介怀。
    初伊尽量让自己别慌,稳定好情绪后打字回复他:【没说什么,大致参观了下我们家的布局,看了眼卧室,说她也想买个类似布局的房子。】
    杨隐舟:【就这些?】
    初伊:【不然呢?哦对,她还问了我们的婚纱照,说想看看你婚纱照里是什么样子。】
    初伊忍不住问他:【你们很熟吗?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杨隐舟:【不熟,普通同事。】
    初伊:【普通同事?】
    一个在德国一起共事过的拥有他国内具体家庭住址的普通同事?
    把她当傻子吗?
    初伊越问越觉得有猫腻,字都不想打了,发了条语音过去说:“杨隐舟,你最好别骗我!”
    杨隐舟:【?】
    听出她在生气,本想回家再好好跟她解释的杨隐舟立马拨了个电话过来。
    初伊晾了他半分钟才接通,甚是别扭地“喂”一声:“你不是在工作吗?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正好这会儿没什么事。”杨隐舟说,“一一,我没骗你,真是普通同事,你是不是想到别的方面去了?”
    男人并不蠢,一个陌生女人突然跑到家里来,她作为妻子会胡思乱想很正常。让他们夫妻因此闹矛盾,也正是宋予的目的。
    初伊确实很生气,毫不掩饰,实话实说:“那天我陪你去生日会,有人说你在德国怎么洁身自好,我还傻傻地当真了。你实话跟我说,你和这个叫宋予的是不是在德国的时候看对眼过?然后,暗中好了一段时间?”
    “你别瞎想行吗?真没有!”杨隐舟有苦难言道,“我在德国没跟任何人好过,我跟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交接完工作后我们就没联系过了。”
    “那她怎么知道我们家在哪儿?不是你告诉她的?是你让她把东西拿过来的吧?”
    杨隐舟叹了口气,沉静几秒后,耐心跟她解释:“我没跟她说过我们家在哪儿,我确实有东西忘在了德国,我让另一个同事帮我寄回来的。至于地址,我告诉的是拜托帮忙的那位同事,不是她。”
    “真的?”初伊半信半疑道,“你没有骗我?”她较真道,“那你让别的同事给你寄回来的证据给我看看,这个不会没有吧?”
    “等着。”
    挂了电话,初伊还真收到了杨隐舟发来的聊天截图,聊天内容所显示的时间就在刚才,杨隐舟让她等会儿的那几分钟里。
    对方似乎是个德国人,对话全是德文,初伊看不懂,上网去翻译了一下,才明白其中所表达的意思。
    大致内容是杨隐舟发了一句话过去质问他,东西怎么是宋予送到他家里来了?
    对面的人说,我告诉她的,不用谢,你们在国内见上面了?
    杨隐舟骂了句脏话过去,能看出来他非常的生气,并告诉他:我有妻子,请不要做这种令人误会的行为。
    那人问他,你和你的妻子还没离婚啊?在德国的时候,出了车祸都没来看你一眼,倒是宋予小姐一直在关心你,我只是在给你们创造机会。
    初伊看到这一句便没往下去看了,因为她已经完全相信了杨隐舟,原来是宋予单方面在向他示好。
    她在微信上问他:【你在德国出过车祸。】
    杨隐舟:【小车祸。】
    初伊:【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杨隐舟:【不严重,两天就出院了。】
    初伊见他不想说,追问下去大概也是没有结果。实则她完全不信小车祸这种说辞,心里有点难过,肚子里的那股郁气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甚。
    初伊:【你出了车祸,都没来告诉我,妈也不知道吧?】
    初伊:【你真够厉害的!】
    发完这两句话,初伊就关掉微信,把手机熄屏放在了一旁,任他回过来什么都没再搭理。
    这一次,她是真生气了!
    杨隐舟今天下班下得格外早,下午五点不到就驱车赶了回来。
    初伊午觉还没醒,被他吵醒了也没跟他说一句话,将被子盖过脑袋继续睡。
    杨隐舟见状没再打扰她,下楼去下了个面。
    等初伊醒来,她闻到了楼下从厨房里传来的香喷喷的味道,脸上有点不情愿,身体却很实诚地坐在了餐桌旁,等着他把面条端上来。
    初伊看着面前这碗配料丰富还有鲜鱼片的面条,咽了咽唾沫,真不知道他又从哪儿偷师来的厨艺进步这么大。
    在动筷之前,她出声问:“这是做给我的?”
    杨隐舟觉得她生气微微鼓起来的脸蛋很可爱,伸手过去捏了下说:“不然呢,咱家又没养猫。”
    “油嘴滑舌。”初伊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斜他一眼,低头吃起面来,还很有骨气地说,“我还没原谅你呢,包括宋予这件事,我只是肚子饿了,吃完再跟你辩论。”
    “行。”他不急道,“你慢慢吃,担心鱼刺。”
    “还有,”初伊边吃边说,“我知道你是外交官没错,但你别用工作上的那套谈判技巧来打哈哈地糊弄我!”
    杨隐舟觉得好笑地问:“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了?”
    “我说有,你就有。”
    他脸上闪过无奈,“一一,咱得讲道理。”
    初伊吃完擦了擦嘴,走过去到他身边仔细地去看他的脸,脖子,手臂,手背,手心,连同手指间的缝都没放过,每一处都用心地观察。
    看完这些,没发现她想找的东西,还要去解他的衬衫纽扣看里面。
    在她解开第一颗扣子,准备去解第二颗的时候,杨隐舟抓住她的手,实在不解地问:“做什么?”
    初伊挣开他的手,坐在他腿上,动作没停地说:“你现在嘴里没几句实话,我要自己去看。”
    “自己去看?”杨隐舟大概猜到了什么,觉得好笑地问,“所以,你在看什么?”
    “你出过车祸,动了手术基本上都会有疤痕的,你让我找找哪里有。或者,你直接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看。”
    说完,初伊把他的衬衫纽扣全解了,倒三角的身材,腹肌全暴露在她眼前。
    她把他上衣脱了,仔细去看他后背,没发现所谓的疤痕,于是去看他前胸腹部,疤痕没找到,反倒是她越看越不好意思。
    杨隐舟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任她摆布,似乎还挺享受这种被爱人注视的感觉。
    初伊找遍了上半身都没发现,双手自然而然地来到他腰间的皮带上,不到两秒,她随便一按,啪的一声轻响,暗扣就被她打开了。
    她抬眸去看他的眼,见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摸在皮带上的那只嫩白的手。
    初伊把皮带抽出来,将裤子拉链上的那颗扣子解开,瞧见他隐没在裤下的人鱼线和深黑色内裤的边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迟疑地看他一眼。
    杨隐舟见她迟迟未有下一步,勾唇笑了笑问:“怎么不往下看了?”
    第44章
    “算了。”初伊站起来, 很是泄气道,“你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珍惜,出了事没想过要来告诉我, 我还关心你做什么?妈那天说得对,你就是死在外头也没人知道,你最好什么都不说!”
    杨隐舟知她在心疼,没再跟她开玩笑,语气轻缓道:“我真没事, 只是手被压到了骨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