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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还是朋友是陈度说的,但既然分,就该分个干脆利落。
    他宁可再次面对李弗朋友时落入尴尬境地,也不想一直被一个关于非亲密对象的几句闲言碎语搅乱心绪。
    陈度想,如果前任要诈尸,那自己就去赶尸。因为比起现实中的那个让陈度失望这件事上从不失手的李弗,陈度更愿意保留自我意识中虚构出来的那个片面可爱又可恨的李弗。
    只是结合这段时日的事,陈度还是忍不住无奈地想,所有人都在推着他和李弗有一个happy ending或者其他结局,可偏偏,这场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总是要么姗姗来迟地到,要么迫不及待地走,像个旁白搅动故事情节却总是徒留他一个人在场面对台下的观众,直至今日都没有改变。
    真是荒诞。
    “应该马上就到了。”
    陈度这边吃完酒席时还不到9点,而这会儿已经10点了,李弗还是迟迟没有现身。袁郢给李弗打了个电话没打通,看上去也有些无奈和尴尬。
    陈度倒是习惯了,他刚才在宴席上就喝了不少,这会儿喝了杯水向后躺在包间的沙发上醒酒,闭了闭眼,心里是预期的失望:“不着急。”
    “你情绪是真稳,换王芝路早跟我闹了。”袁郢感慨道,说着又点了根烟。
    陈度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这句莫名其妙的感叹,他一个前任有什么立场去闹,不过袁郢提起王芝路,抱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八卦一下的心态,陈度问道:“你什么时候婚礼啊?”
    袁郢也靠在沙发上,淡淡道:“9月份吧。”
    “王芝路呢?”陈度问道。
    袁郢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度,眼神有点迷离:“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他懂的。”
    “那你老婆呢?”
    “她跟我说好了,先生个孩子应付下家里长辈吧,其他的事后面再说。”
    也是,陈度想着,袁郢身边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王芝路,王芝路一直都明白,不然也不能在袁郢身边呆这么久,不过袁郢轻描淡写面不改色,还真是多年渣男本色不改分毫,也算是不忘初心了。
    既然都聊到这里,面对袁郢作为这么多年来相对了解李弗的朋友,陈度也点了根烟,火光闪烁间他不急不缓地问:“那你说李弗大概什么时候有喜事啊。”
    袁郢一愣,随即明显谨慎起来,他毕竟是李弗的朋友不是陈度的朋友,只听他严谨道:“这得看李弗自己。”
    陈度眯起眼睛吐着烟,嘴角带着笑话里也藏着刀:“那你还组局让我和他和好?pua一个王芝路不够彰显业务能力,务必再替兄弟pua一个我?”
    “不不不,那话不能这么说,我是渣男,李弗不是,我从小学一年级认识他,你就是他唯一一个带着跟我们出来玩的对象。”
    类似的话陈度这些年从李弗各种朋友口中没听过100遍也有50遍,他眼睛一瞪,就听袁郢笑着补充道:“当然,除了他那个前女友哈,你也知道的,读书时候的事了,谁还没有个过去,但你不一样,你是现在时,现在进行时和将来时。在李弗心里,你永远是这个!”袁郢举起一根手指。
    “得了,你们狐朋狗友互相兜底的话给我省省,别拿着自己心情好施舍的小表现就自诩情圣了,恶心人。”陈度说道,就差翻白眼。
    袁郢也笑,顿了顿倒是正色了些,没忍住凑近了陈度问:“诶,陈度,说真的,你为什么想抛弃李弗啊?”
    陈度觉得李弗周围这帮人真的就是说深情李弗最深情,说负心汉就肯定是他陈度,要多无语有多无语,扭过头陈度却发现袁郢这个花花公子竟然是真的好奇,他正想开口,就余光看见包间门口有一个熟悉的人影,陈度心里一沉,随着李弗推门进来,他听见自己无奈道:“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恋爱必须得要激情,不过有些人天生对我缺少激情,不然如果他真的像们你说的那么在乎我,为什么他有多爱我我自己感受不到,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
    作者有话说:
    陈度:前任诈尸我赶尸。袁郢:李弗的好友,前文提及王芝路的时候有说过。
    第5章
    5
    陈度说着顿了顿,和李弗有一年多未见,有时候都觉得李弗的面容逐渐模糊了,然而这会儿仅仅是看见李弗,都觉得身体反应实在迟缓,即便大脑说了一万次不要想念,还是抑制不住这一刻的眼热,陈度视线转回到袁郢身上,压低了声音,苦笑道:“他要是真的有心,这个局也不需要你袁老板来组了,你说呢?”
    说完,包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只听见背景音乐里循环的情歌播放,歌颂着爱情不朽,袁郢打着哈哈拍了拍李弗的肩膀道:“来这么晚,你先自罚三杯。”
    但李弗只是抿着嘴不发一言地看着陈度,他看上去是藏了很多话要说,却始终沉默。
    他眼睛里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情深似海和浓重的依恋,但陈度看着他,发觉自己从过往到此刻都一直在扮演那个不断给予李弗机会等待李弗开口留下自己的角色,他期待的是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愿意朝自己奔来的爱人,却每每等到一个姗姗来迟的沉默的李弗。想到这里,陈度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干脆站了起来一口气干了面前的一瓶啤酒。
    没有办法,面前昂贵的西装下的人本该一丝不苟,但他眉头紧皱,疲惫显而易见,像头力竭的孤狼,这刺痛了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