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宴会的都是夫人贵女,哥哥他也不好参与。为纳兰泽求亲一事,哥哥已然分身不暇,这点小事,我也不想再麻烦他。而且,我可不是孤身一人,有凝儿你在我身边,我有信心咱们可以应付。”
萧相旬自那日出宫后,就一直在外奔波筹谋,与凝儿都难得见上一面。
“那是自然!我们姐妹双剑合璧,任她纳兰秋裳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也不怕。”凝儿一把将乔畔搂在怀中,信心满满地说着。
只要有女人在的地方,便少不了相互比较。乔畔身为公主,自是会被列为重点比较对象。
“凝儿,只不过是寻常宴会,我穿这身,会不会太显眼。”
乔畔垂眸看着自己的装束,一袭雀金丝绸花间裙,裙上布满了月白色银线刺绣的百合花。她头戴点翠金叉,又用珠宝点缀满头,实在是花枝招展。
凝儿又在她腰间装饰上玉佩,这才满意点点头。“你不懂!平时那些贵女们聚在一起,不外乎就是谈论谁衣衫好看,谁的首饰又比较贵重。你如今身为公主,自是不能被她们比下去。”
乔畔看着镜中精致的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她摇了摇头,有感而发:“原先在三水镇时,虽不及现在锦衣玉食,可每日无拘无束的,倒也自在。”
凝儿握紧乔畔小手,安慰道:“这条路虽不好走,可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永远不会孤身一人。”
乔畔欣慰一笑,“走吧!该来的想躲也躲不掉。我们现在就去瞧瞧,那位贵妃娘娘又要耍什么把戏。”
御花园清凉亭,一众命妇贵女,齐齐站在兰贵妃身侧。纳兰柔伴在她左右,与之一同欣赏这万紫千红。
太阳已然升到最高,可还迟迟未见公主身影。贵人们早就没了耐心,不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抱怨起来。
“咱们公主可是好大的架子,这才刚回宫,就敢让兰贵妃等候。”
她旁边一名命妇嗤笑一声,“她还不是仗着国主喜欢,谁让人家有福气,失踪了一百年,竟还能寻回来。”
又有一人故意大声恭维兰贵妃,“贵妃娘娘是好脾气!若换成我,早就用宫规处置她,哪还能巴巴等着她来。”
那人身边婢女偷偷提醒一句:“夫人,公主已到。”
她看了眼漫步而来的乔畔,这才不情愿闭上嘴。
“贵妃娘娘恕罪,婉儿有事耽搁,让娘娘久等。”乔畔态度柔和,举止也十分大方。
“这都不打紧,你能来便好。紫篱,上茶。”兰贵妃只轻描淡写一句,便邀她一同入座。
等二人先坐好,其余人才敢落座。
刚才那人看不惯乔畔高傲,便又恭维起兰贵妃。“贵妃娘娘头上的翡翠钗,温润如玉,如碧海一般纯净,想必是国主特意赠予娘娘。”
“刘夫人说笑,不过是寻常首饰,陛下随便赏我玩。”纳兰秋裳虽心中得意,可面上也只淡淡一笑。
刘夫人斜了一眼乔畔,又接着阴阳怪气说:“这好首饰也只配贵妃娘娘佩戴,那些外来的村野山妇,不论再怎么打扮,也终究成不了凤凰。”
其他贵人听到刘夫人的话,也纷纷掩嘴偷笑起来。
凝儿见刘夫人句句针对,刚想开口与她争辩,便被乔畔阻止。她也不正眼瞧刘夫人,只淡定笑笑:“我瞧刘夫人发髻上的珍珠宝钗,甚是高贵,想必也是价值不菲。”
“这珍珠源自东海,公主若是喜欢,我便赠予公主殿下。”刘夫人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得意一笑。
“我怎可要夫人的大礼。况且,珍珠高雅,若要彰显它的内涵,也需夫人这般阅历丰富者才可佩戴,婉儿真是自愧不如。”
乔畔这话分明就是嘲笑她年纪大。刘夫人刚才还颐指气使的自大模样,瞬间冷了下来。无奈乔畔用词巧妙,她也只能生生吃下这哑巴亏。
“宫中珍宝无数,婉儿若不喜欢珍珠,再选别的就好。”纳兰秋裳漫不经心一句,即为刘夫人解了尴尬,又在众人面前彰显了贤惠。
其他人见乔畔只三两句,就打发了刘夫人,也不敢再与她随便造次。
凝儿偷偷与乔畔竖大拇指,示意她干的漂亮。
乔畔还不习惯参加宴会,只与她们打过招呼后,便同凝儿偷偷来湖边赏荷。尖尖的嫩粉色才刚刚冒头,含苞欲滴的,甚是可爱。
“公主喜欢荷花?”纳兰泽在她们背后深沉一声,着实吓了两人一跳。
凝儿忍不住睨他一眼,愤愤道:“你鬼鬼祟祟躲在我们身后做什么?”
“南小姐此言差矣!是你赏花太过聚精会神,才没发现身后来人。”纳兰泽自恃身份贵重,从没将凝儿放在心上,与她回话也不算客气。
“今日赴宴只有女眷,纳兰公子贸然出现,也太不合时宜。”乔畔怕凝儿与他争辩,便开口接过话题。
纳兰泽嘴角闪过一抹冷笑,“我曾多次求见公主,都被人挡了回来。我实在没办法,才会冒昧出现在这里。”
“纳兰公子,我与你并无交情。更何况男女有别,私下见面也是于礼不合,我们就先告辞了!”乔畔不想与纳兰泽有过多接触,便随便找了借口,想与凝儿赶紧离开。
“我听闻三水镇有家归园馆,也不知现在生意如何。”
乔畔怕他对爷爷不利,只好停下脚步,来到纳兰泽身前,质问他:“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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