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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春日融融,莺飞草长,河岸绿意映在水中,望不见深浅。
    阿霁兴冲冲跑到河边,却在看见水后,忽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裴青玉见他不动,奇怪道,“不是要捉鱼么?”
    阿霁盯着那河水摇了摇头,退后两步道:“冷”。
    如今已是春末,虽未入夏,倒也不至于太冷。
    “不冷的,”裴青玉拉住他道,“只是清凉些。”
    阿霁还是摇头,“不要,冷。”
    裴青玉见他这模样,也没勉强,“那你在这儿等着我。”
    “不要,”阿霁拉着他的手不放,“阿青不要去,好冷。”
    裴青玉:“没事的......”
    他话音未落,四周遽然蹿出了几个蒙着脸的人。
    裴青玉迷茫地转头看阿霁,“找你的?”
    阿霁也很迷茫,“不知道。”
    只见剑光一闪,几人蓦然攻了过来。
    阿霁抱起裴青玉就跑。
    “怎么回事?”裴青玉看着那冰冷的剑锋,脸色煞白,“他们要杀你?”
    阿霁本能地察觉到危险,长剑破风而来杀意斩落春草。
    他们被堵住去路,挡在岸边。
    阿霁放下裴青玉,把人护在身后。就像他的轻功一样,尽管他什么都不记得,却能急速躲过风刃,后发制人,扼人于瞬息。
    可他并不想打架,他只想护着裴青玉。可一旦分心,便有了破绽。他又一次回头去看裴青玉时,一不小心被人凌空一脚踹在胸口。
    “扑通”一声,他顿时砸进了河里。
    河水猛然灌入口中,呛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似听见一阵笛响,又被水一呛,脑袋更沉了。
    分明是春末的季节,他却无端四肢发冷,似坠入冰天雪地之中。那刺骨的寒意针扎般钻心入腑,冻得他牙齿打颤。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在笑,笑得癫狂。
    那人说:“你们看他,扑腾得像不像死狗哈哈哈哈......”
    “死了没啊?没死就动几下?”
    “不扑腾更像死狗了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响,穿过凛冽寒风,似腊月冰水灌入他脑中,一声又一声,翻潮覆浪般,人声嘈乱......
    “不就是一个低贱的婢女,趁着王爷喝醉了爬上床......”
    “下贱的东西!”
    “三公子?就你也配!”
    “你再跑啊,不是跑得挺快的吗?”
    “游得也快吗?水里凉快吧哈哈哈......”
    “狗东西!”
    “萧径寒,你好大的胆子!”
    “阿霁!”
    混乱中蓦然有人抱住了他,温热透过胸膛撞在心口,于水中乍然而起。
    “阿霁,”裴青玉撑着他,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岸上刀刃之声铮铮作响,程洄和几个暗卫已赶了过来,正与那几个蒙面人打得激烈。
    萧径寒看着眼前的裴青玉,看他湿漉漉的发,看他颌下淌过的水......
    暖意于肌肤相触之处,一点点爬了上来。
    “阿霁?”裴青玉摸着他发白的脸,“怎么了?吓着了......唔!”
    腰间猝然一紧,身上人一手覆在他脑后,陡然吻了下来。
    第15章 不可再那样了
    河岸上,几个蒙面人渐渐落了下风,终是负伤逃了。
    程洄收回长剑,赶忙回头去找他家主子。
    然后,他就见水里的两人湿漉漉亲在了一起。
    程洄:“哦豁!”
    暗卫甲乙丙:“哇哦!”
    裴青玉在这惊呼中蓦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萧径寒。
    “你、你......不是......”他语无伦次,慌慌张张不知该干什么,急急忙忙从水里上了岸,红着耳尖跑了。
    程洄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八卦地跑过来,“哎呀,主子你可真是出息了!把裴先生都亲脸红了!”
    三个暗卫也跟着跑过来。
    暗卫甲:“裴先生好不好亲?”
    暗卫乙:“裴先生脾气真好,居然没打死主子。”
    暗卫丙:“哇,我第一次见人亲嘴。”
    河里的萧径寒缓缓抬起眼,冷冷道:“嘴不想要,可以剁了。”
    程洄,暗卫甲乙丙:“......”
    几个人“唰”地一下就跪了下去。
    程洄心惊胆颤,“主、主子,你好了?”
    萧径寒从水里起来,坐在岸边,拧去衣服上的水,“怎么,我好了,你们不高兴?”
    “没、没有,”程洄干巴巴笑道,“我们自然是高兴的,太高兴了,哈哈哈......”要是你没听见我们瞎说,就更高兴了。
    萧径寒:“那剁个嘴助助兴吧。”
    程洄:“......”
    程洄转头就去骂跪在他旁边的暗卫甲,“整天乱说什么呢?嘴不想要就剁了!”
    暗卫甲:“......”
    暗卫甲转头要去骂身旁的暗卫乙,暗卫乙眼睛一眯,他顿时又转了回来,捂住嘴巴道:“我缝起来。”
    “行了,”萧径寒也不跟他们闹了,问道,“方才那几个,什么来路?”
    “还不清楚,”程洄道,“是昨日从土地庙那儿跟上来的,可好像也不是世子和二公子的人。”
    萧径寒轻笑了一声,说:“我倒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多仇家。”
    “主子,”程洄脸色凝重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会......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傻成那个驴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