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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游时,”江应郑重又认真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应,你的同学,邻居,兼哥哥,那么?,现在你想不想谈个男朋友……”
    “和我。”江应抬眸,看向他眼?睛。
    “来到一半怎么?没?音了?”赵邮又敲门,“再不来我就?直接进去了啊,希望场面不要太凶残,只要不是满地血就?行?。”
    屋内没?人?理。
    “那好吧,我是游时,现在……”游时终于逼出一个正式的表白,回头?看他,身姿挺拔,用只有少年才有的坦荡和恣意说,“我们在谈恋爱。”
    大概只有少年时的感情最热烈,像是江城夏季热烈火辣的太阳,只有他们能?站在海边和山崖用手笼成喇叭状,对?着世界高喊喜欢的人?的名字,喊出“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谈恋爱三个字咬字极重,游时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看江应的神情。
    谈恋爱……
    游时和江应在谈恋爱。
    无论?哪一个词都足以让人?心脏直跳,就?像在还小的时候猛然在某个不该看的书本上看到拥抱,亲吻,厮磨、缠绵之类的字眼?,让人?满怀欣喜地面红耳赤。
    “呼,”赵邮冲进来,看见里面大好的阳光,落了灰的器械架子,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打?断片了呢。”
    他没?注意到,在自己转过身后,江应偷偷地,用小拇指勾了勾游时的小指。
    “那能?不能?把座位调一下?”江应低声问。
    “调成什么??”游时偏了偏头?。
    “调成同桌,”江应看他一眼?,“我记得当时某人?不愿意跟我坐。”
    “别想,现在也不愿意。”游时笑说。
    “为什么??”
    “因为你在前面能?掩护我睡觉。”游时说完,潇洒地扬长而去。
    —
    “时哥和江神在办公室吵起来了!”
    赵邮几个人?一愣,继而纠集成一群,轰轰烈烈地前往办公室,撅着屁股趴在办公室玻璃上往里看。
    “听见了吗?”
    “嘘,别挤,别说话!”
    “槐姐,我想调座位。”江应跟站桩一样杵在办公室里,表情极度执拗,在他身后,游时懒懒地靠着桌子,似笑非笑看着他。
    正是周一,每周刚开学的时候最忙,上星期的教案要交,作业要抽查,打?印纸文件满天乱飞,几乎能?把人?埋了,江应就?在这样乱糟糟的环境里锲而不舍地站着,肩膀上落满碎裂的纸屑。
    “你说,要调成什么??”槐姐头?埋在资料堆里,看都没?看江应一眼?。
    “和游时调成同桌。”江应说。
    槐姐终于抬眼?了,扶了下自己的眼?镜皱着眉头?看他:“为什么??你们前后桌不是坐的挺好的吗?”
    “因为同桌距离比较近,我能?够更好观察游时同学的上课状态,而且还能?更方便地给游时同学辅导功课。”江应公事公办地说,说完,平静地回头?看游时一眼?。
    游时心说你那是为了辅导功课?你他妈等着占我便宜呢吧?
    “老?师,我不同意。”游时举手。
    “你又不同意,你天天同意过什么?玩意儿!”槐姐今天本来就?烦,看见这两个糟心玩意往她?办公室里一杵更烦了,“那你说,你凭什么?不同意?”
    “老?师,我这个人?上课习惯不好,又是发呆又是睡觉的,睡觉还磨牙流口水,实在不敢打?扰江应同学学习。江应是我们二高难得一遇的奇才,是二高冉冉升起的新星,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点蝇头?小利就?耽误新星的起飞呢?为了江应同学的成绩考虑,我觉得还是坐前后桌比较好。”游时言辞恳切,两眼?几乎要冒泪花了。
    江应看他一眼?,心说早知道走之前滴两滴眼?药水了。
    丫的,演不过这小子了!
    “呦呵,之前没?看出来你有这么?高的觉悟,你也知道你上课发呆又睡觉,”槐姐看他一眼?,犀利地说,“你睡觉,手抻得老?长,天天拽江应后背衣服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了?”
    游时:“……”
    江应偏过头?低低地笑。
    游时脸麻了,只能?硬着头?皮装,看看槐姐又看看江应,疑惑地真情实感,“我天天……拽江应衣服了吗?”
    槐姐用一种“呵呵”的表情看着他。
    “外面的都给我进来!”槐姐吆喝一声,“想听就?进来听,趴窗户算什么?本事。”
    “哎你他妈别推我啊,我还不想死——”赵邮说着,一转眼?,已经“死着”被推到办公室里,面对?办公室里众老?师的目光,他“嘿嘿”冲槐姐一笑,抓抓头?发,“走、走错班了,你看看不小心走办公室来了。”
    “站着,”槐姐看向赵邮,“来,你说说游时和江应平常的相?处什么?样的?”
    赵邮满脑子都是贴吧里被水军顶了几百帖的那句话——
    “游时和江应绝配。”
    他看看江应,又看看游时,最后看向槐姐,发愁地说,“天天干架。”
    “干完和好。”
    “好完再干。”
    三句话把三个人?的脸都说麻了。
    槐姐尸体一样冲赵邮摆摆手,有点像招呼太监把赵邮拖出去砍头?。
    “不过我还是相?信时哥和江神之间的感情的,”赵邮在被刘晓聪拖走之前,不依不饶地冲办公室里喊,活像喊冤,“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俩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