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听他胡扯久了,几乎秒懂了他要说什么,下意识捂住他的嘴:“闭嘴,出去,立刻。”
“出去什么出去,我洗脸呢别闹啊,一大早就撒娇。”陆潮表情一换,装出一派大尾巴狼的优雅姿态。
郁霈再次被他的变脸惊了一瞬,“我什么时候撒娇了?”
“不是撒娇那是什么,好好好,再亲一口行了吧?”陆潮自森*晚*整*理说自话,揽过郁霈猝不及防亲了一口。
郁霈彻底服气,生无可恋地想:上辈子他搞不好造过孽,所以这辈子才要来跟陆潮谈恋爱。
陆潮吃饱喝足,一派淡然地跟郁霈挤同一个洗手池。
郁霈忍无可忍,“陆潮你怎么那么烦人!”
“烦人?只有说我迷人的没人说我烦人的。”陆潮捏住郁霈下颌左右转两下,“你是不是近视了?来,重看。”
郁霈拨开他的手,“你那叫气人。”
“不对,这叫喜人,你喜不喜欢?”陆潮拿过毛巾,仔仔细细给郁霈擦拭被他亲过的地方,边问:“郁兰桡,你喜不喜欢我?”
郁霈拨开他手,本想说不喜欢,但话到舌尖忽然停住,改成了: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陆潮指尖一顿,郁霈顿时感觉不妙,立即握住他的手冷声警告:“停!你敢再亲我一下未来一周你都别想再亲。”
陆潮:“哦。”
郁霈洗个脸花了平时三倍的时间,换了衣服也没等陆潮直接去了食堂,和陈津一起吃完早餐就去了教室。
郁霈只有半天课,他身体还没好透也不敢贸然练功,就在练功房陪陈津。
林让君打了电话来,郁霈迟疑两秒按下接听,他大概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欲言又止半天,才问了句:“你还好吗?”
郁霈说:“还好,多谢您关心。”
“我知道……她性子偏激又要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奇怪也是我没有教育好,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别太恨她。”
郁霈说:“您放心,我不恨她。”
林让君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论如何颂锦都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儿,虽然她忘恩负义,但这样的过程和结果他难辞其咎。
“谢谢。”
郁霈迟疑半秒:“您不给她求情么?”
“如果我求情你会答应吗?”林让君觉得自己开口郁霈可能真的会答应,但随即他就笑了:“你答应我也不能求啊,你不是我养大的那个小鱼儿,就算是,我也没有立场要求原谅一个伤害你的人,就像我没有资格要求她去原谅过去的霸凌,一样的。”
郁霈:“您比我想象得要更通透。”
“也许是人之将死吧,何况你已经答应了我的一件事了,人要知足,不能什么都想要,你说是么?”
郁霈:“您会长命百岁。”
“不奢求那么多了,能再过个三五年就好。”林让君叹了很长的一口气,语速低缓地说:“我来这个电话想告诉你的是,不要有压力也别觉得亏欠谁。”
郁霈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植物,以及远处飘扬的红旗,沉默良久回了个“好”。
某种意义上来说,郁霈低估了这个时代的审查力度和速度,更没想到颂锦的绑架无关痛痒,真正决定案件重要性的反而是他的身世。
整件事情就像一个巨大的多米诺骨牌,一环扣一环,从郁审之当年与人非婚生子到私自放水,再到这些年私底下的受贿,根本经不起查。
郁兰桡不是郁霈,对这种结果他没觉得痛快也没觉得伤感。
郁审之大概是觉得无力回天,从来没有要求过见郁霈,反倒是颂锦申请过几次。
期末考前,每个学生都开启了临时抱佛脚模式,只有某些学霸还能泰然自若地逗人玩儿。
陆潮撑着下巴看郁霈,伸手捏了一颗草莓递给他,郁霈正在复习没空出手,偏头咬住草莓吃了。
“好吃吗?”
“嗯。”
“我也想尝尝。”
“你尝。”
陆潮捻着指尖,看着他单薄的眼皮和被草莓汁水染红的唇,心念一动,抬手在他唇上蹭了蹭。
郁霈没躲,反而微微偏头让他更方便擦拭,等过了几秒才开始疑惑,“你擦完了没有?”
“我没有要给你擦嘴唇,我是想尝尝草莓是什么味道。”陆潮说着,一伸手将郁霈压在了书桌上,长驱直入肆意品尝。
下一秒,他就被郁霈推开调转身位按在了桌上,那双潋滟双眸隐含烦躁,拿起一颗草莓十分粗鲁地塞进他嘴里。
“喜欢尝是吧,吃个够。”郁霈收回手理理领子,坐下来继续复习,隔了几秒眉角青筋就是一跳,“陆潮,你别弄我。”
“别动,你手拿开,我的书!”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啊。”
陆潮收回手,撑着下巴看他:“真要生气?”
郁霈无奈:“你再闹我就要生气了。”
陆潮看他这个表情和语气,很想告诉他这样说话真的没有威慑力,而且你再这么纵容我我可能真的要忍不了了。
“好了不闹了,你哪儿不会?我教你。”陆潮将书还给他,随手翻过一页,“一对一家教,保证可靠。”
郁霈抬眼瞥见桌上的航天模型,多少也知道他们专业比自己可难太多了,奇怪道:“你不用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