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狠狠瞪他一眼,陆潮低笑,舔着他的耳垂用气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眼神瞪我的时候我有多想把你扒光了c……”
郁霈微笑一下,明明没有说一个字,但陆潮分明读出了一句:你再说我就废了你。
“……早晚的事。”
郁霈脊背发潮,这个寂静无声的亲吻让他身心俱软,陡然一放松也有些倦意,徐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游戏。
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嘴唇一定红透了,再配上洇红双眼和凌乱头发,傻子也知道他跟陆潮在里面干了什么。
郁霈也不想搭理陆潮,索性闭眼假寐。
陆潮撑着胳膊看他,手欠地在他睫毛上拨弄,起初还睁眼剜自己后来慢慢习惯就颤两下睫毛以示烦躁,最后居然还睡着了。
前后不到五分钟。
……属瞌睡虫的吧,这么能睡。
陆潮在心里想。
寝室床偏窄,睡一个人还可以,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
陆潮侧着身看郁霈,指尖从眼角描摹到嘴唇,余光一闪,瞥了眼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一条来自肖听的消息。
——玉佩老师,我明天上午临时有事,下午过去好么?
陆潮指尖一顿。
好个屁。
椅子滑动。
“我出去拿个外卖,你们等我回来再排啊。”徐骁说完匆匆离去。
门咔哒一声。
陆潮起身活动了下肩背,悠悠掀开帘子下床,徐骁飞奔回来时看见他在寝室不由得惊讶:“我靠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咋没看到你?”
“我一直在寝室好么。”陆潮斜睨他一眼,慢条斯理倒了杯郁霈没喝完的茶润润嗓子,“在卫生间,你那耳朵是摆设?”
“……靠,我说怎么感觉你俩鞋都在人不在,等会儿?”徐骁左右瞄瞄,“小鱼呢?他也在卫生间,你俩干、干啥?”
“思想能健康点吗?”陆潮搁下杯子,脸不红气不喘一指床:“他在睡觉,小点儿动静。”
“我不健康?”徐骁一边掀外卖盒,一边诚恳鄙视:“你比我的思想不要脸多了吧?上次你不还让人在寝室给你……总之,你少欺负我们小鱼。”
陆潮搁下杯子,咂摸半天:“这太平尖比五块一杯的茉莉花茶强在哪儿?”
徐骁无比怀疑:“哥你真是富二代吗?”
陆潮眼皮一合:“富二代怎么了?富二代就不用勤俭节约了?你以为每个富二代每天都喝几万块一两的茶叶?”
“啊?不、不是吗?”
陆潮:“当然不是,富二代不爱喝茶叶,比如我。”
“……你有病吧。”
陆潮心情舒畅,跷着腿靠在一边玩手机。
徐骁凑近了一看,当场瞪大眼睛:“我靠,又拿奖了?你也上课我也上课,怎么你的论文能拿奖?我难道上的是假课吗?”
陆潮笑意倦懒:“这位同学,你怀疑一下脑子都比怀疑课强。”
徐骁习以为常,陆潮对航天的热爱高于他们所有人,不光是为了文凭学位,他每一步都走在所有人前面。
意识、天分,无可比拟。
“潮哥,你从来没想过继承家业吗?”徐骁不免好奇,“到航天部门当工程师的魅力比亿万家产还大啊?人电视剧里为了家产争得头破血流,你看都不看一眼这合适吗。”
陆潮头都没抬,“少看点偶像剧,有职业经理人还可以聘请高冷总裁去打理亿万家产,就比如金融系那些学霸,以后都是给我打工的。”
徐骁:“………………?”
陆潮抬头扫他一眼:“你以为霸道总裁都是自己干活的?”
“不、不然呢?”
陆潮收回视线:“想象力还挺丰富。”
郁霈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天快黑了,床头那盏小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来了,盈盈亮着昏黄光线。
他抬手拿在手上,猜测是陆潮担心他怕黑放进来的。
——勉强原谅他一分钟。
郁霈掀开帘子下床见寝室没人,昏暗的光线有些寂静的荒凉,他坐在床沿往窗外看了一会。
远处山峦隐晦,他蓦地想起小时候。
他刚被卖进戏班子时有个没落士族的师兄,对他特别好,教他写字画画,后来郁霈帮他拿回了卖身契,送他去了国外念书。
后来再也没有见过。
郁霈想,有时候任何人的缘分可能就只是一瞬之间,离别就是永别,他送走了太多人,一个也没留住。
郁霈垂眼,收起逐渐飘远的思绪。
下床洗脸,回来给肖听回了消息确认明天下午见,随手拿过琵琶擦了擦弦。
他有一段时间没直播了,粉丝在微博下嗷嗷待哺,但他暂时不想唱。
陈津最近推荐他一首戏腔歌,平台正好也有一个挑战活动,他便将手机架起来,对焦按下录制。
郁霈试弹了几下,确认弦音无差才调整指法轻扫慢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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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潮下午有节课,晚上七点才上完。
发小杨桉为在课上连续打了十几遍电话,他忍了半天才没把人拉黑,一下课给他拨过去没好气骂道:“你催命呢,我手机都让你打没电了。”
杨桉为一乐:“□□没震麻?”
陆潮懒得接他的黄腔,“滚你大爷,有什么事儿直说,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