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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 第53节
    “好,师姐早些?休息。”
    谢卿礼起身出了房门,屋门被?他带上。
    云念坐了一瞬,听见隔壁的房间房门打?开关?闭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打?开了窗子。
    凉风吹在脸上,吹去了些?燥热。
    她待了会儿,稍觉有些?冷意便关?上了窗。
    云念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三?个时辰便天?亮了。
    手腕上的玉镯发着莹莹的微光,吹灭蜡烛后越发明显。
    她抬起手腕看了许久。
    她始终想不明白皇帝在件事当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不至于这般想不开要与傀儡师合作杀修士吧,这是在毁修士与平民之间的桥梁。
    他也没有理由这般做啊。
    更何况,太子也被?傀儡师抓了去。
    皇帝总不能连太子也不在乎,那?是他唯一的孩子。
    但总觉得?有些?诡异,或许他们得?去看看贵妃了。
    她真的如同皇帝说的那?样吗?
    云念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侧身面对着墙,余光瞧见阵边的玉牌。
    她拿起那?块玉牌。
    这般贵重的玉牌,谢卿礼是如何会有的?
    传家宝吗?
    那?他的家族也非寻常辈,定是非富即贵。
    她无意识摸着那?玉牌,直到少年?的声音响起,清清冷冷如切冰碎玉,隐隐含着笑意。
    “师姐,怎么了?”
    云念这才?反应过来。
    她慌忙解释:“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
    对面的人静了会儿,“嗯”了一声。
    “师姐,晚安。”
    云念拉上被?子,将?玉牌搁置在枕侧。
    她细声回他:“师弟,晚安。”
    云念不知道怎么挂断玉牌,听见对面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以?为谢卿礼先挂断了。
    她翻了个身闭眼酝酿睡意。
    已经太晚了,今天?累了许久,困意如潮水般来势汹汹。
    谢卿礼等了许久,听见了规律的呼吸声。
    像小猫一样,一阵一阵的。
    他仰面看着床帐,耳边是她的声音。
    碎荆盘旋在虚空之中,荧光在他的经脉之中游走。
    谢卿礼抬起手,少年?的小臂线条流畅,骨节分明,手背青筋毕露。
    此刻上面结了些?细小的冰霜。
    谢卿礼面无表情。
    他动用灵力游走在经脉,不过一会儿冰霜便融化,化为颗颗水珠挂在他的肌肤上。
    谢卿礼闭上眼,侧过身微蜷起身体。
    他想去见她。
    谢卿礼呢喃了声:“师姐……”
    那?边的人下意识应了声,微弱的嘤咛让他的心软成一滩烂泥。
    谢卿礼笑了笑。
    “我有点冷。”
    ***
    云念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她穿梭在白雾中,除了一片朦胧的白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她在脑海中喊着系统:“你在吗?系统?”
    无人应声。
    连系统都消失不见了。
    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系统与她共生一体,不可?能会离开她的。
    除非……
    她的魂被?人单独拘走了。
    她的身体不在这里,只有神魂在这里。
    云念皱眉,心下一沉。
    难道是那?傀儡师搞出来的?
    拘魂这种禁术他也会?
    她茫然向前走着,分不清方向,看不见路,只能凭着一股直觉走。
    云念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听见了些?许动静。
    很轻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她寻着这道声音放轻脚步,越走越近,那?道声音越来越清。
    是个孩子。
    是孩童的啼哭声。
    云念停下了脚步,像是觉察到她已经来到,一阵风吹来,将?眼前的白雾吹散。
    她闻到清淡的熏香,像是某种木质的香气,应当是安神香。
    周围温暖,银炭燃烧发出噼啪声。
    云念看清了这里。
    是一处宫殿,装潢华丽,青绿色的地砖上放置着好几盆炭火,窗子微微开了条缝,外面是漫天?大雪。
    殿内温暖如春。
    “安之,你看看这是什么?”
    温柔的女声。
    榻边的摇床被?人轻轻晃着,婴孩的啼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站着的女子着一身素服,满头?青丝仅由一根玉钗簪起,五官柔美清丽,额上印着一方花钿。
    她一手拿着只拨浪鼓,一手轻轻晃着小榻。
    满眼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温柔。
    安之,安之。
    如果她没记错,沈之砚的字便是安之。
    这是……贵妃还是皇后?
    不,沈之砚是五岁被?过继给贵妃的,这时的沈之砚还尚在襁褓中,皇后此时还未病逝。
    这是皇后。
    云念有些?惊讶,这皇后穿的……也太素了些?。
    连沈之砚的一根腰带都比不上,不是说皇族奢侈吗?
    皇帝连价值连城的玉镯说送都送,怎会让皇后穿成这般模样?
    “安之,睡吧,阿娘看着你。”
    女子轻轻柔柔哄着孩子,细语唱着云念听不懂的歌谣。
    那?女子应当是看不见她,云念就站在她身侧,她却毫无反应。
    她就看着摇床中的人,神情是云念读不懂的复杂。
    云念陪她看了许久。
    她一直都是这个姿势,好像已经麻木了。
    莫名有些?骇人。
    云念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坨枯木。
    天?色渐渐昏沉下去,云念始终没找到离开的办法。
    紧闭的殿门突然被?叩响,那?呆坐了许久的女子动了动,僵硬转过身。
    一婢女打?扮的人进来,福了福身行礼:“娘娘,陛下来了。”
    女子垂着头?沉默了许久,回头?看了眼摇床中的孩子。
    她站起身,俯身轻吻了婴孩的额头?。
    “将?殿下抱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