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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应淮序见他站不稳,将他揽到怀中,轻笑道:“是啊,你我成婚的日子。”
    第51章 显塬恶闻(七)
    一拜天地
    花堂结彩披锦绣, 欢天喜地笙歌奏。昭和三十五年七月廿七,显塬镇詹家,大喜。
    锣鼓喧天, 红妆十里,喜堂之上满是前来恭贺的人。詹府外, 一辆华贵无比的花轿正朝着乌泱泱的人群徐徐而来。
    司仪着装喜气, 站在詹家的大门外,喜气洋洋高声喊道:“新娘嫁入詹家门, 新郎三箭定乾坤,赐弓箭!”
    只见, 一身材高挑着正红色婚服的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乌黑长发金冠束, 钗钿礼衣身上着,绯色衬得温时卿脸颊上的肤色愈发透白。
    他接过弓箭, 转向花轿的方向,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那弓上, 修长的指尖毫不费力抓住箭尾。那锋利的箭头直指花轿, 温时卿纤长的睫毛轻轻一眨, 手中的箭便如同肆意飞舞的鸟儿一般, 倏然间嗖的一声定在了花轿上。
    “一箭准——”
    紧接着是第二箭、第三箭:“二箭稳,三定乾坤在法门——”
    三箭成, 温时卿便上前去, 走到花轿前伸手将红帘缓缓掀开, 应淮序头戴凤冠,身着青绿礼服, 红色的盖头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看向自己时嘴角噙着无法掩饰的笑, 轻声喊他:“元风哥哥。”
    两人执手, 一步一步缓缓朝着詹府内而去,路过司仪时听他高声大喊:“执事莅位,礼宾候场一遍锣声,祈求吉祥永保平安——”
    “二遍鼓响,天地造化赐福新人。”
    “三遍锣鼓吉时到张灯结彩,瑞星高照,有请新郎新娘入花堂——”
    两人一路朝前走去,詹家的婢女将燃烧着的火盆放在不远处,之后又是一个马鞍。
    “迈过火盆升宏运,好日子红红又火火!有请新娘迈火盆!”
    “幸福路上跨马鞍,平安吉祥代代传!有请新娘跨马鞍!”
    温时卿牵着应淮序的手朝前迈步,跨过身前的火盆,又跨过马鞍,一路朝着花堂而去。
    两人面向天地台,站在侧旁的司仪高声大喊:“一拜天地——”
    拜天地谢姻缘,谢天降祥瑞,愿地久天长,盼幸福安康,两人跪下三叩首。
    温时卿不管是从前,还是来到这个地方,这样的事都是头一次做,感觉陌生心中也五味杂陈。自己头一次拜堂竟然是在这种地方,还是和应淮序一起。
    “二拜高堂——”
    尽管两人多没有双亲,却还是没舍去这一环节。
    “夫妻对拜——”两人相对而立,朝着对方微微叩首。紧接着又是两人跪在花堂前有一次三叩首。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司仪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眼前的人着绯色礼服,这喜气洋洋的氛围让人一时不知道这场婚礼的主角究竟是谁。
    “入洞房——”
    拜堂结束后,应淮序便被送去了新房中,只剩下温时卿留在外款待宴宾。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显塬镇的父老乡亲,除此之外便是詹元风在外认识的一些朋友。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场似乎没有一个和谈怡雯有关联的人。
    温时卿正想着,一个熟悉的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詹兄,恭喜啊!”没想到岑熙鸿也来了,他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贺礼恭贺詹元风新婚快乐。
    “岑兄!”温时卿上前去,喜气洋洋地说道:“我害怕事务繁忙,不得空来。”
    “詹兄这是什么话,你我的交情我怎么能不来?”岑熙鸿笑着说道,话音里的意味让温时卿不禁深思。
    他引着岑熙鸿上前坐,一杯喜酒递上去,两人举杯共饮,甚是欢喜。然而,温时卿却感觉詹元风的情绪,和他外露的情绪相比,似乎是有所不同的。
    迎宾宴上,温时卿喝了不少酒,他的酒量是完全称不上好的,还是詹元风的酒量不错才能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他回到两人的新房时,应淮序还在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许是听见他进门的声音,坐在那里的人开口:“元风哥哥,你还好吗?”
    温时卿轻笑着答道:“我没事。”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挑杆,径直朝坐在床上的人走去。左一挑,右一挑,中间再一挑。盖头落地,温时卿便对上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比起从前,眼前的应淮序描眉画眼,虽不像一般的新娘那般妖艳,却将他本就漂亮的脸变得更加妖艳了几分。
    “阿雯,你真美。”温时卿掀起唇轻声赞美道,此时他有些头晕,但还不至于文理不分,心里只盼着两人能死在真正的洞房前。否则,就他和应淮序……真不知道要怎么……
    他心里这么想着,心底却有一股十分不自在的感觉,一是分不清究竟是一位喝了太多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温时卿伸手牵起应淮序的手,引着他往坐在了桌前,一同饮了那合卺酒。左合卺右合卺,辛辣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流下,温时卿一时不知选择入这阵自己是不是亏了,还便宜了应淮序同他拜了个堂接了个婚。
    他这么想着又看向面前的应淮序,只见他喝下那合卺酒正勾着唇角看向自己。温时卿觉得他笑得格外勾人,让他分不清究竟是应淮序还是谈怡雯在笑。就这么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温时卿便失去了只觉。
    “小温师叔,你以后要同什么样的人结成道侣啊?”一个身着浅青色长袍的少年坐在自己面前,兴致勃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