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4章
    异魔没有痛苦的表现,嘴巴一直咧到后脑勺处,像是被人从两侧撕裂了一般,让人分不清是在笑还是痛苦了,反倒是盟主面露惊愕: “心脏不在你这里?!”
    季一粟这才有了点兴趣,看来此行收获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又将目光投向山下,魔气太浓重,即使是诛魔阵也起不到太大作用,一时间修士伤亡无数,那佛修坐在阵中央的莲花座上,闭眼合掌,周身柔和的金色佛光渐渐扩散,将魔气慢慢逼退,直到魔气淡得几乎看不出来,手中出现一柄禅杖,猛然睁眼喝道: “起!”
    沐浴佛光的禅杖飞入北望山中,定在半山腰的洞里,顿时金光和漫天佛音肃清了整座山的魔气,佛修又是一声“落”,禅杖飞回到他手中,只是杖身上挂了一个人,已经被贯穿心脏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沾上一点鲜血。
    “哇”的一大口鲜血吐出来,佛修面色如金纸,声音虚弱得几乎快化为云烟散去: “异魔已经伏诛……”
    附近守着他的修士却盯着他禅杖上带回来的人纷纷震惊,直呼: “这不是白盟主么?!”
    “白盟主是异魔?!”
    “白盟主,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这不是白盟主,是伪装成白盟主的异魔。”佛修声音不大,却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十年前其实有两只异魔,白盟主在诛魔时被反噬,异魔占据了他的身体,为了隐藏真实身份不被发现,才闭关多年没有出现,只可惜此魔太过贪婪,还想吞噬同类,忍不住现身,二魔相争,才让贫僧有机可趁,将其拿下。”
    没想到异魔就在身边,众修士后怕不已,又有人问: “不是两只异魔吗?还有一只呢?”
    佛修道: “已经被吞噬合为一体了。”他摇摇晃晃起身,合掌道, “诸位施主,异魔已除,此后应该不会再有突变,贫僧这就将其带回去超度。”
    修士们又劝他将处理异魔之事交给大家,切勿再操心劳神,他却执意不肯,季一粟看着无聊,安抚一番山顶上孤零零的剑便回家了。
    年渺的房中依然亮着光,季一粟推门进去,发现年渺单手撑着脸,只穿着里衣坐在桌前翻书,无精打采地歪着脑袋,脸在昏黄的灯下如琉璃一般,朦胧而柔和,怪不得人常说要在灯下看美人,果然多了平时没有的韵味。
    听到开门声他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季一粟坐在他旁边才愣愣抬眼。
    “睡不着。”他主动承认错误, “躺了半个时辰了也没睡着,就起来给花浇水,还蒸了锅馒头。”想了想补充, “应该可以吃。”
    这几日他一闲着就糟蹋厨房,仿佛是什么好玩的发现,又觉得院子太空荡,买了些花木种上,虽然都是不同程度的紫色,但也让院子充实多了。
    季一粟皱起眉,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很正常,不是邪祟作乱,屋里屋外也都没有异样,怎么会天天做噩梦呢?
    “现在能睡着了吗?”他问。
    年渺乖巧回答: “看到你就困了。”
    “懂了,不想看到我。”
    年渺弯起眼,上半身往后仰,倾倒在他怀里,季一粟顺势将他抱上床,自己也脱了外衫,熄了灯,躺在他身边。
    他身上只能勉强算得上温热,年渺贴着他,甚至觉得有点凉,抱了一会儿终于有了些困意,闭着眼问: “抓到异魔么?”
    “抓到了,和尚干的。”季一粟简单跟他说了经过,只说了一半,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垂眼望,人已经睡着了,面容宁静,应该是没有再做噩梦了。
    ————————
    领导:在写小说啊,在哪发表的
    好恐怖呜呜呜呜呜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第27章 灵雨
    这次诛魔虽然损失惨重,但还算成功,北望山剩下的魔物都是杂碎,不成气候,但如果放任不管,长期以往可能会再次生出异魔,白鹤盟再次商议,等修养完毕,便一鼓作气,再次联合众修士去北望山铲平剩下的魔物,决不能让它们继续生事端。
    然而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北望山的魔物都是被山顶的魔剑吸引而来,魔剑一日不除,魔物就不会消停,可是那魔剑煞气太重,即使是元婴期修士,也无法靠近,一时间又成了无解难题。
    诛魔之后,一连几天都在下雨,时大时小,几乎就没有断过,年渺在院子里移植的花都被雨水打落了一半,只能拽着季一粟一起给花搭上棚子,好歹保住了一些。
    这几日精神不振,年渺都待在家里,季一粟怕他闷着,便要带他去花市补几株花,顺便散散心。
    伞还是上回临时买的那把烟紫色的伞,季一粟给他换了同色的长衫和发带,却觉得不舒服,总想再往他身上添点什么,最后往他腰间挂了好几块玉佩。对于年渺穿男装,他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男装相对要简洁单调许多,头发也是简单束起,他练了那么多年的好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下子竟然毫无用武之地了。
    细雨如银丝纷纷而落,聚成晶莹的水滴顺着烟紫色的油纸伞,如断珠般滑下,深紫的竹林和暗紫的土地,以及淡紫色的花草,在迷离的雨雾中被笼上一层细纱,竟然也没有那般单调了,似泼墨画卷,浓淡相交,别致而悠远。
    果然出了门,心情会开阔许多,年渺在画中游,差不多把前段时间的噩梦忘大半,并且惊讶地发现,他好像是唯一一个打伞的人,路上所看到的人,都在雨中兴奋地奔跑欢呼,任凭雨水将全身打湿,不由扭头问帮他撑伞的季一粟: “是在过什么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