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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她身上带着明显的青梅酒香,应是在他离开以后又喝了不少。
    肌肤白如瓷玉,却又染着点点的粉,檀口轻启,隐约可见里边的红。
    须臾。
    陆璟肆微微抬手,将她发髻上的步摇珠翠一一摘下,满头青丝平铺在美人榻上,衬得她容颜越发娇媚动人。
    陆璟肆心念微动,终是缓缓俯下身,将人罩住。
    吻随之而落。
    苏珞浅睡梦中只觉得很热。
    身子热,心口热,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有些乏累,想继续睡,可是心口的热意一路延伸,她只得睁眼。
    扑簌的眼睫微撩,唇便被男人堵了个正着。
    “醒了?正好。”
    苏珞浅迷迷糊糊抬手揽上他宽阔健壮的肩,下意识想要仰首回应他。
    可刚一凑近,便闻得他身上有陌生的脂粉香。
    她心头猛地一沉,人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偏过脑袋,躲开他。
    陆璟肆剑眉微蹙,长指扣住她的下巴,转过来,与她对视。
    话里藏着不悦,“什么意思。”
    他的手臂就撑在她脑袋侧方,苏珞浅刚才偏过头的姿势,更加清晰地嗅到他袖口处的浅香。
    是女子的香,却不是她的。
    她想起刚才他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心间陡然升起一股子被羞辱的委屈,用了气力推他,可未能撼动分毫。
    只能睁圆了杏眸瞪他,声音冷硬,“不要用你这双碰过勾栏院花娘的手来碰我。”
    他若是想纳妾,大可以直接与她说清楚。
    但现下这种行为,无疑是在羞辱她。
    话落,陆璟肆眼眸微眯,语气不善,“说清楚,哪儿来的勾栏院花娘。”
    苏珞浅本就喝了酒,虽是小憩片刻,但酒意没有完全散去。
    此时酒气上涌再加上心间委屈,一双杏眸已经彻底红了起来。
    却仍是倔强地瞪他,“承安王敢做不敢当吗。”
    “你自己闻闻你这衣服上的香味,恐怕刚才不止抱了一个花娘吧。”
    闻言,陆璟肆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果然有一股廉价的脂粉香。
    应是刚才在群芳楼办案调查时沾上的。
    群芳楼的花娘多,一入那扇门,就连空气里也飘着浓浓的香味。
    他眉心拧得死紧,松开对她的钳制,直起身立马褪去外衫。
    苏珞浅眼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心底没有半分慰藉,反而更觉侮辱。
    “陆璟肆,一会儿去烟柳温柔乡,一会儿又回来与我亲热,你不嫌恶心吗。”
    她这话说完,便又要伸手来推他,甚至脚也不安分地想踹他。
    却被陆璟肆轻而易举制住,他声音冷冽,眸底藏着显而易见的怒。
    “本王只说一次,没有劳什子的勾栏院花娘。”
    “群芳楼出了人命案,事关世族子弟,刚才是去查案。”
    对于从小循心而为,自行其是,无需顾及旁人所想的陆璟肆来说,这样的解释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他不屑于流连那种地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听到他的话,苏珞浅愣愣地眨了眨眼,随即偏过头去嗅他里衣的衣袖。
    果然,虽然袖口处仍残留有点点的香味,但非常非常淡。
    更多的是他衣服布料上本身的清香,和独属于他本人的清冽气息。
    如若他真的是去勾栏院会花娘,必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香。
    思及此,苏珞浅终于想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他。
    她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眸望他。
    两人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就覆在她身上,之间不过半臂距离。
    她抬手环上他的脖颈,想借着这个力道,仰起脑袋亲他。
    这回轮到陆璟肆躲开。
    男人眉目冷沉,明显是已经动了怒,就这么盯着她看。
    满脸写着“本王很不好哄”。
    苏珞浅见他不肯配合,纤指轻点他的肩膀,学着他以前的动作,柔柔捻住他的耳朵。
    软声道,“陆大人日理万机,我却误解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柔软的触感抚过来,陆璟肆高大的身躯明显一僵。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苏珞浅趁机拽着他的脖颈往下,仰头在他下颌处落下一吻。
    眨了眨眼,问道,“陆璟肆,你不想亲吗?”
    话落刚落,陆璟肆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夹杂着还未完全消散的怒气。
    吻得狠重,几乎要将她闷窒。
    苏珞浅原本还觉着陆璟肆还挺好哄,一个吻便行。
    慢慢的却发现不是这样,他想要的,远不止一个吻而已。
    她闷着声,在美人榻上挣扎扭动,可手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扣住压在脑袋上方。
    第50章 记忆深刻
    直到这时,苏珞浅才发现,自己头上的发饰已经被尽数摘下,衣襟也早已大开,里头浅碧色的小衣掩不住盈盈雪白。
    陆璟肆的吻再度覆过来,亲得激烈动情。
    苏珞浅微微挣扎着呜咽哭吟出声,推他,“陆、璟肆,这是在船上...”
    陆璟肆的唇贴在她耳畔,含吻了一会儿,才微抬起头看她。
    黑眸沉得吓人,似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苏珞浅被他盯得心尖发颤,正要开口,便感受到他的指尖。
    “嗯...”
    她难以自抑地咬唇,语调破碎得不成样子。
    “裙子,会弄脏的...”
    话落,陆璟肆长臂便直接将她勾抱起,一眨眼,裙衫便被褪了个干净。
    他似是垂眸看了眼,复又凑近她的唇,细细吻着。
    一手扣紧她的下巴,一手握着她的细腰压近,声音哑得不像话,“王妃很诚实。”
    苏珞浅羞得捂脸,“你别说了。”
    她额间发丝被薄汗浸湿,眼睫也湿漉漉的,被他拉开手,这才想起来。
    “小公、公主呢...”
    她腰间出了汗,滑腻腻的。
    陆璟肆大掌用力掐紧,长指抹着旋儿,感受到她纤娇的身子在美人榻上轻颤不已。
    这才答道,“已经送回去了。”
    “回去”两个字似是点醒了苏珞浅,她在他掌心里气弱挣扎。
    “我...嗯、我们也回去好不好...”
    “不好。”
    陆璟肆将她翻了个身,让她去看窗牖外的景色。
    唇舌流连在她削薄细嫩的后肩上,烙下一朵朵红花
    “画舫离岸,此处正是观赏烟花的最佳地点,王妃可尽情欣赏。”
    “嘭嘭嘭——”
    他话音刚落,稍远处便响起烟花燃放的声音。
    紧接着,夜空便被绚烂的烟花照得五彩斑斓,亮如白昼。
    烟光乍现的瞬间,苏珞浅被他单手扣住抬起,迷离的眸色能瞥见空寂幽暗的湖面上似乎只剩他们这一艘画舫,周围十分安静。
    美人榻离窗牖很近,离圆桌也很近,陆璟肆伸手可够的程度。
    苏珞浅脑袋趴在榻上的靠枕上,纤手抓着榻框,眼睫颤得不像话。
    她伸手往后,想推开他,“你这样,我、我怎么看烟花...”
    陆璟肆拽住她的手,大掌扣紧她的细腰将人拉回来,闷笑了声。
    “你看得到的,且会记忆深刻。”
    苏珞浅还未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见陆璟肆伸长了手臂去拿圆桌上的那一壶还未喝完的青梅酒。
    他找了个靠枕垫在她身前,大手压着她的细腰往下。
    美人细腰微折,折出最惑人的弧度。
    以腰沟为盏,青梅酒倾倒而下,汇聚成滩,他覆下来,缓|慢|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