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人生最好的相逢/钟爱 作者:夜蔓
23-26
爱是人生最好的相逢/钟爱 作者:夜蔓
23-26
第二十三章
晨曦微露,林艾散乱着头发,迷迷糊糊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许晔轩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看着自己邋遢的模样,她一囧,低着头去洗漱了。
出来时,餐桌两边摆着冒着热气的牛,中间的盘子放着面包,四个**蛋。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一室安宁。
许晔轩耐心地把剥好的**蛋放到林艾盘子里,看着白嫩嫩的蛋白,林艾心头一片暖意,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替她剥好**蛋,眼睛微湿。
咬了一口**蛋,朝他笑一笑。
上午,两人一起回学校,许晔轩去上课,林艾去院里交论文,导师略地扫了一下,面带微笑。
摘下眼睛,意味深长地:“几年了,你们专业的论文,到底有了新突破了。”
学校的事,基本上都做完了。接下来,就要全力以赴忙着林母的事。
她回到宿舍提着笔记本就去了图书馆,在几大网页上,搜了好多租房的信息。看到合适的,就一一抄到纸上。
接下来,就开始打电话,打了四五个电话,房屋不是租了,就是房租太贵。她叹了一口气,拿起笔又划掉一排。
现在只是打电话问问,还没有去看,房子怎么那么难找啊!
林艾无奈地又开始翻网页,一条不漏,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许晔轩过来时,林艾正在揉眼睛,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他眼睛一瞟,就看到桌上的纸,林艾来不及收拾,他就拿过去,看完,轻飘飘地放在桌上。
沉默了一会儿。
“林艾,你要干什么?”他一直没问林艾去年为什么去酒吧的事,不代表他不在意。
“找房子啊。”林艾耸耸肩,继续看网页。
“为什么?”
林艾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低着头,“我妈妈要来过来做个身体检查。”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怎么说?
“晔轩,这事你不要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林艾,你只是一个学生而已,你还没毕业。”
“你也只是学生。”林艾坚持,难道他要用他家的家世来帮她,那可不必了,到时候只怕理不乱。
“那你打算怎么办?网上找?”许晔轩瞅了瞅网页,循循善诱,“现在网上骗子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艾心里纠结,他说的也是事实。
许晔轩做到她旁边,咚咚鼠标关了网页,“房子的事交给我。”
林艾心里叹了一口气。
房子到底是许晔轩的房子找到了,医院附近,两室一厅,环境清幽,小区有一个大大的荷花塘,林艾站在阳台,夏天的时候或许还可以采莲蓬。
她上网查一下附近的房租,果然价格不匪。
这一晚,许晔轩在书房的里画图,林艾进去时,犹豫地把一叠钞票放到书桌上。许晔轩原本一脸温柔的抬起头,然后注意到桌上的钞票时,他脸色快速的暗下来,一脸铁色。
“林艾,你什么意思?”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林艾深吸一口气,“晔轩,如果你不拿,房子我自己再找。”在钱方面,她一直有着自己的坚持。如果,她接受的许晔轩的帮忙,往后,她一定会抬不起头来的,虽然很缺钱,在他面前的仅有的自尊还是要维护的。
“你!好——”许晔轩声音陡然一转,“这样,你也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林艾狐疑的看着他,许晔轩从一旁的抽屉里,抽出一张请柬,暗灰色的卡片,镶着金色的图腾,林艾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邀请函。
“你陪我去参加这个晚会?”
林艾知道这是许晔轩在给双方找台阶下,她也是明理之人,隧点点头。
许晔轩拉着她坐下,林艾抬起头,看着电脑,“你的毕业设计?”
许晔轩淡笑不语,拖着鼠标,又来回改改。然后鼠标指着一处,“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卧室——”
林艾一怔。
“这里是儿童房。”听到儿童两个字,林艾的脸红了,心里却又憧憬了。她从小就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爸爸,妈妈,孩子,缺一不可。
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一辆又一辆的豪车川流不息,闪光灯扑闪扑闪的。大厅里音乐流动,华丽的水晶灯下,觥筹交错,在他们的相映下,她感到了一丝拘束,生怕做出一些失礼的事情。
许晔轩挽着她的手,一进来,许多人都拥上来同他打着招呼。林艾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一一地打着招呼。
“小艾,我就知道你行。”
林艾翻翻眼,原来参加这样的盛会累人倒是真的,她一个悄悄地倚在一角的柱子下,听着大厅里优美的钢琴曲,余光看着许晔轩落落大方的与那些人交谈,这个男孩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
“学姐——”林艾回过头来,梁雨陵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小礼服,婀娜多姿,亭亭玉立。
她的眼微微的闪烁着,里面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梁雨陵甜美的一笑,“今晚你很漂亮。”是的,今晚一切是许晔轩帮她选的,比起上一次许家的宴会的狼狈不堪,这一次她是光彩四,白色的半截纱裙,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颈子,锁骨若隐若现,紧身的效果,让她曲线毕露。
换装出来时,许晔轩就直直的看着她,上前拥着,炙热的眼神,让林艾心里一阵紧张,“我有些后悔带你去了。”
林艾“哼”了一声。
“小艾——”许晔轩刚刚看到林艾在拐角处,待看到梁雨陵时,有些惊讶,到底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随即一个笑容,“雨陵也来了啊!”
“晔轩,难怪这几天不见你回家,原来——”话锋一转,悠悠的看了几眼林艾,随后,就留下一个漂亮的背影。
许晔轩一路拉着她的手,慢慢朝着几个男人的方向走去。
渐渐的靠近时,看到那个背影,她的脚步就停滞了,手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怎么了?”许晔轩也发现她的不适。
两人的动静,前方的人野看见了,几个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
“二哥——”许晔轩笑着喊道。
“晔轩,带女朋友来了?”女朋友三个字轻轻的,却如千斤重般压在她的心头。
林艾抬起头,麻木地对着钟朗礼貌的一笑。
钟朗端着酒杯,在华美的灯光下,酒杯摇曳,微微的喝了一口。旁边有人过来找钟朗,他离开时眼光若有若无的看了林艾几眼,林艾觉得或许是她心虚而已。
林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四周难得的一片寂静,她倚在走廊的墙壁上,闭上眼睛,从见到那个人开始,她的口就一阵发酸,惴惴不安。
高级场所,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轻若无声。
感到周围气息的波涛汹涌,林艾立刻睁开眼,低着头,迈着步子,正要离开的时候,旁边的人,拉着她的手,一用力,惯使然,林艾重重的撞到墙壁上,“咚”的一声,她的后背的骨头,疼的她弯下了腰,瑟瑟发抖,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钟朗“呵呵”地笑起来,左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与他对视,他的脸色冰冷,眼睛里狠厉的毫不掩饰,让林艾寒意不觉而起。
“原来是这个晔轩啊?林艾,没想到,你也挺有能力的,副省长的公子。”
林艾的下巴一阵吃痛,双手抵着他。
钟朗的手微微使力,眼神霾。唇轻轻地触碰上她的,冰冰凉凉的,嘴里的浓烈的酒味,一阵又一阵的拂面而来,她感到阵阵呕心。
她越是躲避,他就越是靠近,钟朗轻挑的用舌尖描绘她的唇角。
“不过,你给我记住了,我钟朗看上的东西,岂有他人能觊觎的。”钟朗拍拍她的脸,拂袖而去。
林艾慢慢的沿着墙壁滑下来,惶恐不安。等她慢慢的站起来,拖着身体向大厅走过去时,暗黑的尽头,一抹嫩黄的身影闪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方向,嘴角扯着几丝冷笑。
许晔轩等了许久,林艾总算回来了,小脸苍白一片,神色黯淡,他了她的手,一片冰凉,探探她的头,似乎有些发烧,就打算带着她回去。
在门口再次遇到了钟朗,门童刚刚开来他的车,他站在车门口,声音幽冷:“晔轩,回去了?”
林艾又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连许晔轩也感觉到了,他歉意地笑笑:“二哥,我回去了。”
林艾一直低着头,但她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连,冷。
第二十四章
许晔轩开着车,林艾闭着眼睛倚在座位上,一颗心慌乱地跳着,她自问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是仍是心仍是静不下来,脑袋昏昏欲裂。
车子开到小区的时候,她已经迷糊地睁不开眼了,许晔轩轻轻地喊了她,“小艾,小艾,醒醒,到家了。”
林艾仍是闭着眼,歪着头靠在座椅上。许晔轩好笑地下楼车,从另一边,抱起来,心里纳闷,一个宴会就累成这样。
软香在怀,他倒也乐意。轻轻松松的抱着她,怀里的人因为换了位置,到底有些直觉,不安的动了动。
“你再动就要摔下来了——”
林艾眨了眨眼睛,晃过神来,发现自己现在被他抱在怀里。
“很重吧?”林艾喃喃细语,不知道他从抱着她的那刻起,就已经心猿意马了。
“不重,最好再胖上十斤,烙的我骨头疼。”
许晔轩突然想逗逗她,忽的上下抛了一下,林艾紧张得双手死死的拴着他的脖子,一张小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膛。
“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快放我下来。”
“小艾,以后我就一直这么抱着你。”今生,有了这句简简单单的话也满足了。
一路抱到家门口,林艾的脸绯红一片。许晔轩探了探她的额头,面色一紧,“烧了怎么不说?”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我以前都这样的。”去医院化个验,挂个水,几百块就没了,她也懒得吃药,一般捂着被子睡上一觉,第二天便好了大半。
许晔轩喂了她吃了药,她就昏睡过去了,一个晚上忽冷忽热,身上的汗干了又湿。
好在她从小身子底就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后烧退了,除了有些头晕之外。
许晔轩陪她一起去看了房子,干干净净的小公寓,家具一应俱全。许晔轩说这是他一个同学家的房子,他人现在去国外留学了,家里房子本来就多,正好空下来。
是啊,有钱人房子多的用不完,穷人穷极一辈子说不定也买不上一套房子。林艾心里不免有腹诽了一番。
她心里还是很感激许晔轩的安排的,这里靠着医院,小区安全,环境又好,母亲住在这里,她也很安心。
回去的时候,她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林母,“妈妈,房子我找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她有些雀跃,相反,林母的倒是很平淡。
“好,我明天就去买车票。”林母握着电话久久没有回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初三的英语备课本。
当晚就收拾好东西,带着那本《安娜卡列尼娜》。
几天后,林母来到n市。林艾带着她来到住处,四下打量了一番,“小艾,你这房子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一个同学帮忙找的。房主现在在国外留学,房子闲置下来。你放心吧。”
林母点点头。
“妈妈,你先休息一下。”林艾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问:“对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林母倒是没有什么胃口,晚饭兴致缺缺。
第二天,林艾陪着林母一起去了军总医院,见到一位姓江的老医生,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做了一个透析,这一次药倒是没有开多少,一切还是要等到体检报告出来。不过看着江医生的表情,林艾隐隐觉得妈妈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
回到住处,接到许晔轩的电话,“伯母检查怎么样?”
林艾到现在还没有告诉他,她母亲的病情,怕是一说出来又要一番惊天地天了。
“要等过几天体检报告出来。”林艾心里也是焦急的,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私下了问了医生,医生给了四个字“尽快换肾”。这种病越早治疗越好。
可是换肾,哪有那么简单,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肾源的先不说,林艾家里储蓄也有限,母亲只是一个普通教师,她自己还是个学生。
许晔轩也感到林艾心情有些低落,也就没再说下去。
两人谁也没有挂断电话,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林艾心里又动了去酒吧的念头。
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许晔轩时,却听到那边传来的一个女生的声音,娇娇柔柔,“晔轩,许妈妈叫你下去吃点心。”原来是梁雨陵啊。
她的心底又是一凉,说了句,“我挂了。”
三天后,林艾再次来到“迷瑟”,经理看到她什么也没说,就让她当晚上班了。林艾出去后,呼了一口气,真怕这里会不要她。
dy看到她回来,有些吃惊,拍拍她得到肩膀。两人相视一笑,颇有老友见老友的感觉,心心相惜。
“钟少,我是迷瑟的陈锋,林艾又来了。”经理若有所思。
钟朗接到消息倒是挺诧异的,没想到她竟然还回去那里,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去那里也好。
钟朗站起了,走到一边的酒柜,开了一瓶酒,一脸惬意的喝着,眼睛的冷厉任谁看了都害怕。
给客人倒酒时,偶尔客人也会占占她们的便宜,或者给小费时吃吃豆腐。她也就算了,到底是服务行业,看人脸色,拿人钱财。
许晔轩一连几个电话给她,她都说陪她母亲,而对母亲她说回宿舍,两边到也遮过去了。
3月12日,植树节,她请了一天的假,陪着母亲,林母丝毫没有被病情所影响。她依旧在看那本书。每到这时候,她心里一阵阵抽痛。
走出医院的时候,门口的地摊上,有人在卖花花草草,她看着喜欢,买了一对仙人球,绿油油的,乒乓球一般大,她是带着期望养的,等待仙人球花开的时候,妈妈的身体也该好了吧?
手机铃声欢快都唱起来,她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地“喂——”
“学姐,我是梁雨陵。”
林艾一怔, “今天是我的生日,不知道学姐有没有空过来?”她和梁雨陵目前除了一个许晔轩,两人倒是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
林艾心里想拒绝,“我——我晚上还有些事——”
电话那头的人顿时委屈万分,“晔轩,还是你来说吧?”
“小艾,今天雨陵生日,她很想请你来,和我念叨一上午了——”
“我想陪陪我妈妈。”林艾低低地说着。
林母在一旁也听到了,“小艾,有什么事你就去吧。”
那边也听到林母的话,梁雨陵兴奋地夺过手机,“学姐,那就说好了,你一定要来啊。”
林艾心里苦涩的一笑,看了看妈妈的背影,最终说了一个“好”。
她给梁雨陵在书店买了一套漂亮的书签,却也花费了她不少的钱。想想她还是买了,因为觉得很适合她,清新淡雅。
转了几趟车,总算找到梁雨陵的家了,原来是大院。站在门口,不是普通的门卫把她拦下来。
“你找谁?”
“我找梁雨陵。”
“有没有出入证明?”林艾一楞,摇了摇头。
门卫严厉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在怀疑她说的话。“你有没有她的电话,让她打个电话来吧?”
林艾木然地播了个电话给梁雨陵。一会儿梁雨陵就给门卫处打了电话,门卫让她在记录本上一一登记在案,最终放她进去了。
几分钟后,梁雨陵也出来接她了,画着淡淡的妆,微卷的长发披散着,带着完美的笑容,“学姐,不好意思,大院里查的紧,不轻易让随便的人进来。”
“随便的人”,林艾脸色一顿,歪过脑袋,把礼物递上。
梁雨陵只是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学姐,你太客气了。其实你能来就好了。”
这里都是独门独户,梁家的房子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外表再普通不过,走进去之后才惊叹它的内在美的。
“雨陵啊,朋友接来了?”梁母笑意盈盈的说道,一回头看到林艾,脸上的微愠一闪而逝。
“伯母好。”梁母穿着一件藏青色套裙,是林艾没有想过的合身大气。
“晔轩,你看谁来了?”许晔轩此刻正和许父、梁父在书房里谈事,听见梁雨陵的声音,探声而出,“你来了。”脸上倒是很开心的,他希望林艾能融进这里,和她妈妈进一步的相处,让她的妈妈了解她。
“好了,人都来了,叫那两人出来吃饭吧。”一桌子的饭菜,林艾却有些食不下咽。
她没有想到竟然只是梁许两家人,那么梁雨陵邀请她来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们谈笑风生,她是这一桌唯一的外人,林艾唯有低着头,默默的吃着饭。
许晔轩偶尔给她夹菜,每每这个时候,一桌子的目光总会像针一般扎向她。
“林小姐,学的什么专业?”梁父突然铿锵有力的问道。
“伯父,我主修法语和外交关系。”林艾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爸爸,林学姐,很厉害的,年年都获得我们学院的一等奖学金。”她双眼灵动地眨着,目光清澈,一桌子的人都脸含笑意温柔的看着她。
“那你呢?几等奖学金?”梁父刮刮她的鼻子。“要不是晔轩平时给你辅导,你能考上n大?”
“我有努力好不好。”
晚餐过后,林艾借说有事要走,在这里一分一秒都让她窒息。
“我送你,你等等,我进去和梁叔说下。”这一离去,再来时,世界早已翻了。
梁雨陵拉着林艾的手,她的手软软的,十个指头的指甲修剪十分漂亮,与林艾喜欢将指甲剪得光光的不同,她的指甲细细的尖尖的,打磨的很光滑。
二楼的楼梯口。
梁雨陵一转脸,笑容全无,“学姐——”她冷漠地扯扯嘴角,这是刚刚那个阳光的女孩子吗?林艾恍惚了一下。
“你看到了吗?这个环境你能进来吗?”她今天故意叫林艾来,就是让林艾看清楚,她和他们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她嘲弄地看了林艾,继续说道,“我一出生,晔轩就抱过我,我的人生每一步都是和他一同成长,你呢?高中半年?凭什么?”
林艾微微皱眉,淡淡的回应:“感情的事不是时间可以考量的。”
“呵呵——”梁雨陵慢慢地靠近林艾的耳边,“为什么你又去招惹晔轩呢?这三年,你们互不相见不是很好吗?其实——”她话锋一顿,“我早就知道你了,晔轩高二突然转学回来——不过,林艾,既然这次你又招惹他,我一定会让你滚出n大,滚出n市。”
一字一句如此狠绝,林艾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她满脸的郁。下意识地侧一侧头往后望去,希望许晔轩快点回来。
“林艾——”
她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梁雨陵一脸狠绝,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身体像抛物线一般。
林艾满脸惊愕,她伸着手想去拉住她,可是指尖滑过她的衣服,她已经往后倒去,咚咚的滚了下去。
“雨陵——”林艾惨白地回过头,浑身一震。
许晔轩快速地冲下去,抱起梁雨陵。
屋内的人听见动静,匆匆地跑过了,梁母大叫了一声,一脸的苍白,嘴唇都哆嗦了。
梁雨陵倒在楼梯口,挣扎着,满脸的泪水,声音痛苦,“学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推我?”
林艾恍然大悟,她将自己陷如一个局。
第二十五章
林艾仓促的转头,就看见梁仕昭站在旁边,满脸郁,听到这句话,原本他迈向楼梯的脚步一滞。
眼神哗哗的把眼神投向她,满脸的怒色。
“我——”林艾想说,她没有,她没有推她。抬起头,望着那双眼睛,一个是厌恶,一个是期待。
上空一阵风吹过,明明是三月天了,却是那样的寒心冻骨。一个巴掌毫不犹豫地闪过去,林艾原来就被梁雨陵吓的恍惚,这一个巴掌,梁父也是用了最大的力气,他的宝贝女儿竟然推滚下楼,他的恨意有多深,这个巴掌就有多重。
林艾身子一侧,咚咚咚的滚下楼,头撞在台阶上,“嘭”的一声,她的额头磕到一旁的花盆,最后她倒在梁雨陵的脚下,她感觉到满口的腥味,喉咙微痒,一咳,嘴角噗出了血。
“小艾——”
十八节台阶,滚过的时候,她努力地想望向那个人,恍惚间看到了,他们拥有一双相似的眼睛,他的伤心不是为了她。
明知会心痛,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靠近,父亲,为了能悄悄的靠近,却被伤的遍体鳞伤,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在沉重了。她忘了自己是姓林,不是姓梁,他有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叫着他“爸爸”。
这一次,心真的死了。今生,父亲两字今生于她只不过是一把沉重的枷锁而已。
她听见了许晔轩的嘶喊着她的名字,而此刻他的怀里抱着的是另一个女孩子。
那边梁雨陵没有了声音,所有人都冲向她,围在她的身边,担心着,忧虑着,呼喊着。
她强忍着痛,挣扎地,用劲所有的力气,“我没有推她——梁市长,我没有推她——”嘴角鲜红的血顺流而下。此刻没有人会在意她此刻说的话,眼角的一滴滑落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慢慢的晕开。
许晔轩来到她身边时,林艾身体无法动,像散了架一般,右手大张着,没人注意到她,仿佛她是死人一般,是谁踩着她的手指。
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一个声音“我一定要让她滚出n市。”
林艾做了一个梦,梦里爸爸满脸怜爱的向她跑来,她乐呵呵地在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上奔跑着,跑着跑着,爸爸的脸突然变了,像魔鬼一般,她慌乱的往前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可是魔鬼就是跟在她身后,她扑到在地上,摔得很痛,魔鬼恰着她的脖子,她慢慢的感到窒息,她很难受,身边很多人在看,可是就是没有人过来拉她一把。
“啊——”的一声,她叫了起来,“不要——不要——”
有人一直拍着她的背,林艾慢慢的平复下来,睁开双眼,泪眼朦胧,刚一张口,嘴角就嘶嘶的抽痛,她还是忍着,看着许晔轩,艰难的说出来,“晔—轩,我—没—有—推—梁—雨—陵,没—有—”
林艾摇着头,双眼坚定的看着他。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许晔轩脸色有些疲惫,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林艾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两眼空洞,她没有悲,也没有喜。
“晔轩,不要告诉我宿舍的人。”她闭上眼,躺在床上,浑身的力气都用尽,最终交代了这句。
许晔轩看着她躺下休息,右脸处,还有些红印,一会儿听见林艾均匀的呼吸,他轻轻地退出来。
许晔轩刚一走出来,林艾的眼睛就睁开,紧紧的揪着枕头,没有泪水,目光飘忽地看着房门,走吧,都走吧。
到了顶楼,与林艾病房清冷相比,五六个专家都围在梁雨陵的病床前,他皱皱眉。
“梁市长,令千金没有大碍,只是一些擦伤,有些虚惊,放心吧。”
“谢天谢地,祖宗保佑。”梁母拉着许母的手说道。
“雨陵,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梁妈妈理理她额头的碎发,心疼拂过她右脸处小小的红印。
“你可吓坏妈妈了。”
“妈妈,我头有些晕。”她笑嘻嘻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雨陵,当时怎么回事?是她推你下来的吗?”梁母一脸严肃地问道。
“这还用问吗?无缘无故的雨陵能自己从楼上摔下来?”许母一旁,她一直很不待见林艾,为了她,她的儿子和她起了多少次争执。
“我只感觉到背后有力,就滚下来了。”她慢慢地看向他们,目光澄澈,“妈妈,我后来想啊,可能当时是我脚一滑,学姐想拉我,却没拉住。”
“你这个孩子,这时候了还在为他人着想。”
“你爸爸可气坏了——哎——”说着,梁父走近病房,一脸铁青。
梁雨陵软软地拉着他的手,“爸爸,我没事。”
“这件事我让王秘书去处理。”
“算了,还是让我哥去吧,我哥公司一直和n大有往来,你去毕竟不好。”梁父听了点点头。
许晔轩一听,握紧拳头,“梁叔,雨陵不是说了不是林艾推她的吗,我相信林艾也不会做的。”
“晔轩,你住口,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许母气的发抖,拉着他就往外走。“你刚刚说的什么话,为了那个丫头,你就这么对长辈说话的。你让我们的脸往哪里割?我告诉你,你趁早打消了你的念头,许家绝对不会认可一个私生女的。”
“妈!”许晔轩一脸痛苦。
林艾再次醒来的时候,额头一阵刺痛,她探手一,原来还贴着厚厚的纱布,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她勉强的站起来,在走廊的四处的走着,她的包估计还在梁家?想到那里,她浑身一冷。
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问着走廊上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借了手机,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妈妈,我昨天回学校了,临时有些事,对了妈妈,这几天学校里还有些事,我就不去你那,你好好照顾自己。”讲到最后,再也说不出来了。
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沈欣然,让她到医院来接她。
她感激的把手机还给她,女孩子一脸苍白,带着大红色的贝雷帽,没有一丝头发。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放佛是透明一般。
“谢谢你了。”
她笑起来很美,弯弯的眼睛,“再见,祝你好运。”
林艾看着她的背影,花开花落,万物轮回,最终还是一杯黄土而已。
沈欣然一听说她在医院时,立马带着钞票来了。
直奔到病房里,看到林艾半张脸又青又肿,她几次张了长嘴,最终什么也没问,硬着头帮她把出院手续办完了。
许晔轩回去把林艾的包拿过了,没想到这一个来回,林艾已经出院了。
回到宿舍时,几乎所有人都在。穆南见了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被打劫了?”见林艾没说话,“真被打劫了?”
欣然眨眨眼,示意穆南别问了。
林艾无力应酬,忍着痛,说道,“昨天眼花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那我们下去吃饭了,本打算等你回来一起去吃的。”
“没事,我睡一会,你们去吧。”
薇薇狐疑得看了眼,“你要吃什么,我们给你带?”
“我不饿。”林艾摆摆手,脱了鞋子,吃力的爬上自己的床铺,腰部一阵疼痛。
一会儿,欣然回来了,屋里只开着洗手间的办盏灯留着照明。
“疼,我疼。”林艾轻轻的在呓语,像孩子一般蜷缩在一起,这个姿势是没有安全感的,身体似乎还在一抽一抽的。
她捏着手里的药膏,突然觉得很无力。刚刚在楼下碰到许晔轩,看到许晔轩焦急的走来走去,她就猜到林艾这次出事绝对和他有关系。
许晔轩把林艾的包交给她,请求她帮林艾上药。
欣然只说了一句,她鼓足了勇气说出来了“如果你无法保护她,还是放手吧。”她亲眼看到林艾在病房里的孤单、彷徨,落寞的背影,那种颓败会把人一点一点吞噬殆尽的。
林艾一觉睡到第二天,浑身酸痛,她一个晚上动不敢动一下,生怕牵扯到哪块伤口。
她弯着腰下了床,欣然见床铺有些晃动也醒来了,打着哈欠把衣服穿好。林艾坐在书桌前,对着镜子,拆开额头的纱布,手有些颤抖,纱布上还有些血迹。打开纱布的一刹那,她晃了眼,一道一厘米左右的口子,深深的,已经开始结疤了。
中指轻轻的了一下,眼睛闭起来。
沈欣然就站在她的身后,从镜子里看到了那道伤口,她的喉咙一哽,“疼吗。”
林艾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向欣然,抬头笑了一下,“不疼。”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
“现在医学技术那么高,放心,到时候做个激光美容不会有事的。”欣然干干的笑了几下。
“对了,你的包还有药膏。”她撇撇嘴,眼角看着林艾,“昨晚碰到许晔轩,让我带给你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
林艾拿出药膏,清凉的药膏涂在脸上,一阵灼热,偏了偏脸,一行热泪就滑了下来。
鼻音有些重,“欣然,麻烦你帮我把后背也给上点药——”欣然抖着手掀开林艾的衣服时,满眼惊竦,原本雪白的肌肤,一块又一块的青紫,触目惊心。
她都不敢去碰,轻而又轻的涂上药。这该有多疼啊!
上好药,两人静默着谁都没有说话。林艾的手机叫了起来,许晔轩的来电。拿着电话来到走廊上,“喂——”
“怎么突然出院了?”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可是他说不出口。
“只是一些擦伤而已,没那么娇气。对了,梁雨陵怎么样?”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平和。
“她只是受了惊,没什么事?倒是你——”许晔轩发现自己有很多话居然说不口。
“我没事。”林艾暗吸一口气,
许晔轩坐在梁雨陵的病床边,看着她喝着家里送来的燕窝粥,一张脸红润润的,他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了林艾那张惨白的脸。
当时,他只是去了书房一会儿,没想到出来时,就听到雨陵凄厉的叫声。
“晔轩——晔轩——”梁雨陵拉了拉他的胳膊,“你怎么了魂不舍身的?”
“雨陵,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好几次他想问她,周围的人,都说不要再让她回忆那件事了,过去就算了。
“晔轩,我不是说了吗,当时我突然滑下来,学姐伸着手,可能是想拉我,没拉住?”
“那你当时怎么说是她推你的?”
“我——我当时吓坏了。”梁雨陵一双大眼,立刻水汪汪的。
“好了,好了,你休息吧。”
“晔轩,你要去哪?我一个人在医院里怕。”梁雨陵拉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放。许晔轩无奈就坐下来。
林艾脸上的伤渐渐的的好了,可是心里的伤到底何时才能好呢?
额头的疤痕一时半会也没消下去,她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但是原本光洁的额头现在多了一个伤口,多少惹人注意了。
她去学校附近理发店,让理发师不要洗,剪个齐刘海就行。一直以来她都闲额头有碎发的话,很碍事,所以倒是第一次减了刘海。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的头发,不烫不染,一直很珍惜,留了十几年了,也有感情。
回去的时候,绕过人工湖,3月里湖边的杨柳都发芽了,一屡屡嫩绿的柳条儿,随风飘舞。没有想到,她竟然碰到了许晔轩和梁雨陵。
这些天,她一直避着许晔轩,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再见他。
她朝两人点点头,许晔轩看着她新减的刘海,愣愣的看了几秒,和梁雨陵说了几句,就追上去了。
“伤好了吧?”
“恩。”
“怎么突然减了头发?额头——”
“不是说‘从头做起’吗?”她嘿嘿地笑了一声,这时候笑是种坚强,“你回去吧,梁雨陵在等你。”刚刚眼睛飘过梁雨陵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想法,怪她?一个为爱疯狂的人而已?何况她还是自己的亲——
许晔轩看着她一直低着头,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似乎她离自己又远了。
“我先回去了。”匆匆留下一句,匆匆地走了。
远方天空渐渐暗沉下来,看来要变天了。
第二十六章
夜幕降临的时候,迷瑟一片迷离。dy看到她的齐刘海,笑道,“ada,你整了这个发型,我和你站一起,比你大了一圈。”
林艾抿嘴笑笑,端着酒去了包厢。
其实在她作了去迷瑟的打算时,她就有了再见钟朗的决心了。不管怎么样,她需要钱。
钟朗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旁边坐着一个白净的女孩子,画着烟熏妆,软软的贴在他的膛,钟朗一手端着杯酒,“来,宝贝,尝一尝。”女孩就着他的手,优雅地喝着。一双眼睛魅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长长卷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钟朗的手游移地女人的前、腰间,细细着。
眼睛早已瞥见林艾,几天不见,到了瘦了一圈。
今晚几个哥们约他出来,他就提议来迷瑟,到底来看看林艾。
林艾低着头一一倒酒,旁边的喘息声,让她的手一抖一抖。
“恩——恩——痛——”女人娇媚地低吟着。
钟朗脸一冷,手迅速一推,窝在他怀里的美女往林艾手边一撞,她手里的酒刚刚开封,一个冲力,全都往她面前的卓然身上倒去。
卓然一个火爆脾气,“妈的——“上去就是给林艾一抽,林艾慌乱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卓然拉着她的手,看清她的脸,另一只手摩挲着,“还有几分姿色——你说怎么办?”
“先生,对不起,我帮您拿去干洗。”心里惴惴不安。
“少爷的心情都给你破坏了,要不这样吧,你亲我两口,就算了。”其他人也哄起来,“亲一口,亲一口,嘴对嘴的。”
林艾死死的掐着手。
“怎么跟死人一样?不会吗?”
钟朗翘着腿,抽出一支烟,刚刚那个女孩子甜甜的帮他点起火,眼圈慢慢地上升环绕,悠闲的看着着一幕。
“妈的——”卓然拿起一瓶酒,“嘭”的一声,瓶塞打开,他邪魅的一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要玩了。
卓然一把拉住林艾,让她半躺在他的臂弯里,林艾挣扎着,只见他高高举起,酒瓶,鲜红的体像瀑布一般,洋洋洒洒地倒在她白色的衬衫上,黏黏腻腻的,体溅在她脸上,唇上,冰凉、刺骨。
她空洞地看着,等待着一瓶酒的流逝。
“呦,衣服都湿了——”卓然戏谑地一笑,“来,我帮你脱了。”拉着她就往沙发里带,扯着她的衣服。
“先生,对不起,求求你——”
“好了——卓然——”钟朗冷冷地开口,“让她滚吧——”
“我说二哥,我还没玩爽呢。”
“滚——”钟朗一吼,手上的玻璃杯“啪”的置地化为碎渣。
林艾带着泪,逃一般地逃出来。躲在走廊的暗处,咬着唇,泪水默默地流出来。
“谁——”声音微微的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钟朗慢慢地靠近她,“怎么被许家公子甩了?又到这里来卖笑?”林艾低着头侧过身,想绕过他。
他伸长左臂,拦住她,“林艾,好戏才开始。”
后来林艾一直躲在休息室里,穿着那件染红的白衬衫,瑟瑟发抖到天明。
天微微一亮,她就早早的赶回去了。
校园里一片宁静,她呼出一口气,眼底的一片青色。老班打来电话,让她上午九点去院办。
她去的时候,敲敲大门,惊讶地发现学院的四五个领导都在,她有些不知道所措。
“林艾同学,这个你怎么解释?”院长掷地有声地扔给她一个牛皮袋,她打开了一看,脚步晃了一下,一张张照片,全是她在迷瑟工作的照片。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好戏啊!
“你一个学生,怎么去那种地方?太有辱校风了!”
她惊恐地望着他们,“院长,老师,我只是去打工,我没有——”
“打工?现在都有名车来接。”
“林艾同学,我们对你太失望了。”
……
“学校决定,开除你。”
“开除?”她怔怔地重复着。
林艾哑口莫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如果这早已成定局,那么她再怎么争辩,也不会改变后果。
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晴空万里,如果可以她愿意此刻化作一缕青烟。林艾走到一株梧桐树下,一手撑着壮的大树,阳光透过空隙,在地上留下了斑斑点点。
树干了也留下了许多的刻印,名字,年代,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总之是留在了树上,后人看到了。
放眼看去,这里她生活了近四年了,如今还有短短的3个月而已,她都不能再留下了。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熟悉的一早一木,今夕何夕。
在校园里闲逛了许久,直到脚再无力的走下去,才回到宿舍。
他们都不在,避免了一场离别。林艾把东西简简单单的收拾好,拎着一个大包就走了。
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住了近四年的宿舍,别了。
她拎着东西去母亲那里时,脑子里还是比较冷静,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被学校开除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母亲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她的病情。
一节一节数着台阶,快要到时,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空荡的走廊上,钥匙叮叮当当地响着,她捏着开门的钥匙,只是,今天不需要了。
深红色的大门大敞,这一幕让给她想到了年三十晚上的那一幕,恐怖源源不断的袭来,后背冷汗层层。
扔下手中的包,进去一看,母亲站在客厅里,沙发上优雅的坐着三个人,许母、梁雨陵、还有医院的那个许家的阿姨。许夫人见林艾回来,都报已一笑。
林艾心里一冷。
“林艾,你总算回来了?”梁雨陵笑意盈盈地说道。难道他们之间那件事什么都没发生吗?
许夫人优雅地开口:“今天我正好路过这里,上来一看,我家房子里竟然有人,幸好,我是认识你母亲的,不然,我还当是贼,就要报警了。”
“伯母,我不知道这房子是——”林艾顿了顿,难以启齿,“我们会尽快搬走的——”
“这也没什么,住就住着吧,我们晔轩从小就爱帮助陌生人,街上的乞丐他都能伸出一只手。”林艾手一紧,忍受着屈辱。
许夫人在屋子巡视一番,母亲一直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有说。
林艾从进门后,一直不敢直视母亲,直到她发现母亲靠在桌边,脸上一阵又一阵的冷汗,腰也蜷缩起来。
“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林艾赶紧扶着她。
“我没事——”林母咬着牙。
林艾一手搭着母亲,扶着母亲,艰难地走到沙发边,母亲似乎越来越痛。
“妈,我们这就去医院。”她的声音极度颤抖,这究竟是怎么了?
许夫人看着这一幕,眼神冷漠:“那你们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转身就走。
林艾没有再看她一眼,拿起钱包,就把母亲搭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的扶着的她。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奥迪,鸣着笛,从她们身边开过,车窗开着,里面传来梁雨陵“咯咯”地笑声,许夫人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目不斜视的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
看着那屡青烟,袅袅淼淼的散了,那一刻,林艾觉得自己和许晔轩就像这阵青烟一般,终归要散了。
她急的全身是汗,因为扶着母亲,血上冲,满脸通红,一边的小区保安看到了,连忙上来。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保安一口外的的口音。
“师傅,我妈突然不舒服,我得送她去医院。”
“喔喔,你别急,我给你叫车去,这里离医院近,一会儿就到。”保安立马到门口,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就进来了。
保安师傅帮着林艾把林母扶上车,一边还安慰道,“小姑娘,你别急啊,你妈妈会没事的。”
“谢谢你,师傅。”
到了医院,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后,她颓废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托着头。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林艾立刻站起来,双腿的麻木的一颤,“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乐观。”
“医生,我是病人的女儿,我的肾,应该合适吧?”林艾眼睛的灰暗中闪过一丝光芒。亲人的不是最好的吗?
“这个也得做了鉴定。小姑娘,你还年轻,这换肾——可是一辈子啊——”
一辈子,这几天仿佛已经是一辈子了。
林艾从医院出来,回到公寓,把东西一一的整理好,颓然地坐在地上。
“bsp;,是我,林艾,你那边还有地方吗?”
“上次和你说的——很小——”
“没关系。”至少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林艾木然扫过屋内的一切。把房子给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行李堆在大门口,这里应该和刚刚搬进来一样,本看不出他们留下的痕迹。
她捏着手里的钥匙,最终告别了这短暂借宿的地方。
dy租的是一套90年代的老房子,六楼,灰灰的台阶,走廊上堆满了杂物,玻璃很多都破了,有的楼层用硬纸糊上。
“就这个了——”dy帮她把行李拎上来,十平方米的小阁楼,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黄色的老旧的书桌,再也摆不下其他东西了。
dy勉强地笑笑,出来的混的都不容易,这套房子原本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客厅也作为一室,加上阁楼,60多平的地方,一共住了7个人。
dy没有问林艾任何问题,“我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谢谢你,dy。”
“还是叫我夏晓雯吧。待会出去买把锁,这里人多。平时贵重物品做好也不要放这儿。”dy蹙着眉说道。
傍晚,林艾去医院时,林母躺在床上,什么时候,母亲的颧骨这么突出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今天又让母亲难堪了。
“妈,你感觉怎么样?”
林母眼神幽幽地看着窗外,那里漆黑一片到底能看到什么呢?
“没事——我在想,或许我不应该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林艾的脸色一僵,林母吃力的坐起来,拉着她的手,“小艾,妈妈这一辈,爱过了,等过了,也知足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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