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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才没有。”季姜寰换了个姿势,仰躺着看手机,小声地对自己说。
    第20章 他是我新老板-6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已经点开了路勉的微信朋友圈。
    路勉的朋友圈和他本人一样无趣,最新的记录已经是十个月前的年初,不带任何表情和文案,转发了一条目量集团相关的公关稿件。
    季姜寰面露不屑,手指还是点开了那篇文章。
    文章和路勉的朋友圈一样无趣,无非是夸赞目量集团过往一年的成果,夹带着对公益事业、教育事业的支持,末尾稍稍提及了来年的inf计划,上面并没有路勉的名字,倒是有那个很爱穿红色衣服的、花枝招展的女老板,被排在了最末尾的名字,看起来可有可无。
    季姜寰有点短暂的失神,甚至有种路勉是凭空出现的荒谬想法。
    他看向右上角明显是网络图片的头像,冷灰色的夜空,有几颗不太明显的星星,对比路勉的年纪,总觉得有些老气横秋。
    “无聊。”季姜寰枕着沙发上的靠垫,又轻轻吐槽。
    他刚说完,又自然而然地点进论坛,想要扒拉出一点路勉的资料,可惜所有消息都是近半年才出现的,寥寥几个采访,在收购公司被偷拍的照片,帅哥排名投票,还有不知哪里流露出的inf计划书上的证件照。
    季姜寰一目十行扫完,才感觉自己和路勉的朋友圈一样无趣。
    他呆了两秒,忽然有个想法悄悄地闪过去,靠着抱枕的后脑勺恰到好处的微麻,让季姜寰激灵了一下。
    季姜寰觉得自己似乎对路勉很感兴趣,字面意义上的,撇开收购时期产生的矛盾,产生了直接而纯粹的了解的渴望。
    完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停顿,用一只手捏了捏另一只手的虎口,才冷却下来。
    季姜寰握着自己的手腕,察觉到脉搏渐渐稳定,才继续在微信朋友圈冲浪。
    他很有耐心地强迫自己点开每一篇类似推广的微信公众号,顺便把巡逻了一圈微信好友的周末,然后看见了刘维元发的照片。
    是一组在海边的照片。
    接近两个月没见的人似乎没太大变化,只是被热带的阳光晒黑了一些。
    季姜寰两分钟前还在发烫的脸冷却下来,点开刘维元的朋友圈内容。
    几张不属于华人的面孔围绕着他,手里拿着五彩缤纷的冷饮,刘维元坐在靠近中间的位置,面前是一碟水果切盘,白瓷衬得那些水果很新鲜。
    季姜寰瞥了眼评论区,有个同校的学长调侃他:“刘老板,什么时候带我们飞啊?”
    不过是句没有意义、没有营养的闲话,季姜寰却觉得刺眼。
    刘维元大概是还没有看过正式上线的春雨小菜篮,小菜篮里面暂时也没有这些热带水果。
    季姜寰仔细地思考了一会,还是没有向刘维元发出什么消息,犹豫着把他的朋友圈屏蔽了。
    被特地点开朋友圈的路勉位于聊天框的最上方,季姜寰有些逃避地把页面关掉。
    中断播放的网络歌曲又响起,藏在沙发背后的环绕音响很尽责地震动着,连带着他的胸腔一起莫名鼓动。
    季姜寰握着拳,捶了一下沙发上的保证,一个不太明显的凹陷闪过,枕套上的布料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好像某个平静的湖面泛起微弱的涟漪。
    路勉在聊天框里其实很冷漠,大多数时候只会重复好的和嗯两个字,是个不太智能的落后机器人。
    季姜寰毫无目的地在心里编排新老板,胡乱地摸了摸脸,感受到一些异于平时的热。
    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冬天,北风肆意地刮着,吹得写字楼高层的窗户呼呼作响。
    季姜寰凭着本能冷静了一个周末,大清早地就往新天地跑,地铁很挤,厚重的衣服互相摩擦着,是一只在他胸腔上搔刮的手指。
    李泉音比他到得还早,正在各个位置上发快递,开着的门边还有几个被灰黑色塑料袋裹着的盒子。
    “早。”季姜寰脸色有点灰,有气无力地打招呼。
    李泉音有点惊讶:“怎么这么早?”
    “醒得早。”季姜寰坐在座位上发呆,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去开机。
    “这也太早了。”李泉音看了眼前台的电子钟,“你没睡好?”
    季姜寰鼻音很重地嗯了声,偏过头去看窗外,外头的天色有点灰,像是快要下雨的样子,底层沿街的便利店透着光,成为纵横交错道路上最明亮的地方。
    他没有睡好,好像也没有睡着,意识里好像做了大半个晚上的梦,但记不清具体是什么,只记得自己好像被掐住了喉咙,不断地往前走。
    “小季。”李泉音叫他,“过几天要搬家了。”
    季姜寰昏沉地点点头,喉咙有点发干:“好。”
    “在三区。”李泉音想了想说,“是目量园区的新楼,我去看过了。”
    季姜寰愣了愣,抬头看她:“什么时候啊?”
    “前几天。”李泉音不知怎么,心里像是没有底,“我想着先过去看看,离楠楠的托儿所还蛮近的。”
    她推了个快递过来,纸箱在桌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表情很安静。
    季姜寰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沉默地拿过自己东西,隔了一会才说:“那很好啊,那很方便了。”
    他的声音有点飘,心里也有点慌,但还是很轻松地看出了李泉音的不安,想起了地铁通道里灌进衣领里的晨风,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