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随手接过贝勒拿来的可乐，上面已经有吸管了。
    这个老家伙总是不能理解，用吸管喝罐装可乐是没有灵魂的。
    “罕见的投篮能力？”路易用吸管喝了口可乐，“你是指以39％的投篮命中率场均得到12分吗？”
    加维特那边立即尬住了。
    “这个……路教练，我想你也清楚，有些球员需要更多的比赛才能找到感觉。”
    “我不确定我需不需要一个命中率只有39％的神射手，何况还要付出我们今年所有的选秀权。如果他像你说得那么好，凯尔特人何必把他交易过来呢？失去了伊赛亚之后，难道你们不缺一号位吗？”
    加维特听过路易的名声。
    在不同的人眼里，路易的形象也是截然不同的。
    韦斯特认为路易是最聪明的职业体育管理者，哈里·威尔特曼说无论路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都不可信，奥尔巴赫和简·沃尔克都提醒他，和路易谈判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路教练，请你相信，我们有达成交易的诚意，如果你不满意我们的报价，可以适当地加码。”
    “我真的可以适当地加码吗？”
    “当然。”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切都是为了达成一笔让我们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路易还不知道，加维特在凯尔特人队内的地位是怎样的。
    可以肯定他已经凌驾于简·沃尔克之上，但是他的权力可以超过奥尔巴赫吗？
    “如果你们愿意把凯尔特人1994年的首轮选秀权，和1996年的首轮签互权换给我，或许我们可以成交。”
    “这……”加维特为难地说：“路教练，你要价太高了，我不能同意。”
    “高吗？”
    “戴夫，你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加维特一怔。
    “你们的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尽可能地抓住拉尔夫和拉里所剩不长的巅峰期，尽可能地补充新鲜血液？”路易淡笑道，“虽然我们的选秀权位置不是特别靠前，但也不是非常靠后，只要你们别搞砸，完全可以选到几个有用的球员。别忘了，今年是个选秀大年，人才深度非常出色，这两枚选秀权的价值，比寻常选秀年的前五顺位还要高。我要的只是一枚首轮和一个首轮签互换，难道你觉得你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难道凯尔特人在1994年就没竞争力了？难道你们在1996年会变成弱队吗？戴夫，你们可是波士顿凯尔特人啊！”
    “这件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加维特挂了电话。
    看见路易挂了电话，贝勒直接问：“上套了？”
    “你这人，会说话吗？什么叫上套？合着你当我是骗子咯？”路易不满地说。
    贝勒瞬即一脸“你丫是什么玩意儿自己没数吗”式的嘲笑。
    “我觉得我的要价并不高，不算特别过分，但交易是否能成，还得看波士顿补强的决心，和戴夫·加维特在凯尔特人内部的话语权。”
    贝勒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路易这狗东西说什么？“要价并不高，不算特别过分”？他怎么敢这么说？
    三个选秀权换一个三号秀外加未来首轮和首轮签互换，要不是那个三号秀水得特离谱，谁能同意？
    这就是问题所在。
    克里斯·杰克逊已经是公认的水货。
    黄蜂刮了一个赛季的彩票，已经看见“谢谢惠顾”那四个字，凯尔特人内部对杰克逊的潜力评估应该也是一样，他们认为杰克逊不可能在nba重现大学时代的风采。
    在已经得到五号签的情况下，他们还想要尼克斯的十一号签和十三号签。
    以凯尔特人的选秀成功率，要是让他们突然拥有那么多高顺位选秀权，的确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
    可路易却在这场交易里看见了双赢——尼克斯赢两次——的机会。
    克里斯·杰克逊真的是一个水货吗？
    路易让贝勒把赵远征喊来。
    再联系比利·多诺万准备杰克逊上赛季打得最好和最烂的比赛录像。
    新秀赛季，他场均只得到24分钟的出场时间。
    从出场时间来看，黄蜂并没有给他足够的耐心。
    他场均得到12分3助攻1篮板，命中率39％。
    值得重视的是，他的罚球命中率有85.7％，但三分命中率只有24％，显然，他还没适应nba的三分线。
    整体命中率低，大学时期的投篮发挥不出来，nba也不允许他那样肆无忌惮的投篮，加上古怪的性格，认定他是水货，是正常的。
    可是在路易眼里，他不是水货。
    他只是一个性格存在缺陷，没有扮演指路明灯的长辈，又在一支不合适自己的球队里出道的破产版斯蒂芬·库里。
    杰克逊或许是库里在90年代打不出来的佐证之一，但路易觉得，一个球员打出来或是打不出来，是由许多方面决定的。
    如果库里在高中没有被他爹强制改投篮姿势，如果他在大学时期一直打二号位没改打一号位，如果选中他的队伍不是勇士而是尼克斯，如果他在第一份合同结束前没有学会利用好自己的臀部来发力以减少脚踝的负担，如果他没遇见史蒂夫·科尔1……那库里还会是我们记忆中的那个库里吗？
    库里的崛起，就像宇宙勇的成立，都是许多小概率事件的幸运结合。
    杰克逊没有这种气运。
    现在，他有了一点，戴夫·加维特打算拿杰克逊来换尼克斯选秀权的事，就是他的气运。
    路易很想要他，并有100％的把握让加维特后悔，但他这人，宁可不赚，要赚就赚大的，所以要了未来首轮和首轮互换。
    这也能顺便确认下加维特在凯尔特人的地位。
    要是主导权还在奥尔巴赫的手上，他死都不会同意这个交易。
    加维特到波士顿以后，路易就密切关注凯尔特人的动态。
    当加维特在凯尔特人出任副总裁半年后，奥尔巴赫表现出了对前者的轻视。当被本地电视台问及凯尔特人当时悬而未决的托马斯交易风波时，奥尔巴赫回答说：“我会听听副总裁的意见，他叫什么名字？戴维，对吧？”
    《波士顿先驱报》的电视体育评论员吉姆·贝克（jim baker）注意到了这一点。
    并在次日，发表了一篇标题为“奥尔巴赫怎么连加维特的名字都记不住？”的文章。
    可笑的是，贝克断定奥尔巴赫可能老年痴呆了，这可能还推动了凯尔特人内部权力的加速转移。
    熟悉奥尔巴赫的人都知道，他那么做，是在讽刺加维特入职半年没有明显的成绩。
    像一直远程窥屏的路易当初才到波士顿没几天就把自己的名字深深地留在红头的心里了。
    这就是凯尔特人办公室对新员工的潜规则和考核指标：如果奥尔巴赫在三个月内知道你的名字，说明你的工作做得很出色，而且这种情况会延伸到出现在奥尔巴赫之下的任何人身上，当然也包括高级执行副总裁。事实上，在某种程度上，世界上的每个人对奥尔巴赫来说都是潜在的“他叫什么名字”，除了那些为他效力的传奇人物——拉塞尔、库西、海因索恩、琼斯兄弟、哈夫利切克。
    现在，加维特在凯尔特人内部的权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奥尔巴赫放权的传闻是否属实，所有的疑问与猜测都能通过这场交易证实。
    为了不够丰厚的回报在交易里投入未来，不是奥尔巴赫的风格。
    如果它最终达成，那就说明，凯尔特人已经是加维特的球队。
    奥尔巴赫可能依然是超然的存在，但他确实不再主宰一切了。
    “叮铃铃～～！”
    路易办公室内的电话，再次响起。
    1如果没有科尔，库里的无球不会被开发得这么彻底，库有引力也就不会存在，14－16那支美如画的勇士也就不存在了。科尔就是那个对库里牌核弹按下按钮的人。重新定义了无球威胁和持球挡拆威胁，开启了小球时代。至于后面他走火入魔到让库里给格林以及其他人当狗就是另外一件事了。做得好和做得不好的地方要分开看。
    第七百八十章 上帝之子
    “哪位？”
    路易拿起电话问。
    “路教练，是我。”
    路易已经完全记住了戴夫·加维特的声音。
    “哦，戴夫，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是为了？”路易上来就是一个明知故问。
    “我们认真地考虑了你的要价……这不是不能接受的。”
    路易：？？？
    奥尔巴赫是死了还是真的不管事了？
    这是路易当时的疑问。
    “如果你能把1996年的首轮签互换修改为受限制的首轮选秀权，或许我们可以立即交易。”
    还价是正常的，路易随即问道：“你们想怎么修改？”
    “将1996年的首轮签互换修改为受保护的首轮签，前15顺位保护。”
    “不是吧，戴夫，我可不认为你们到1996年的时候会沦落到那个地步。”路易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条件。
    本来是首轮签互换，如果到时候凯尔特人战绩不上不下，签位肯定比尼克斯高，到时候尼克斯就拿自己的首轮和他们交换。但至少，他们还拥有尼克斯的选秀权。
    如果是这么个修改法，虽然能避免为尼克斯打工，但他们怎么就能肯定到时候他们没竞争力呢？如果到时候还有竞争力，战绩也是不上不下的话，签位肯定在20位之后，到时候不但要白送给尼克斯选秀权，连个安慰奖都没有。
    “这是我们的内部决定。”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再怎么说，我也是从波士顿出来的，我对那里有感情。”
    加维特根本不信路易。
    “如果这是你们想要的，我没意见，就照你们说的办吧。”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贝勒的眼睛瞪得像牛蛋：“成了？”
    路易挠了挠自己的额头，“算是吧。”
    “怎么个交易法？”
    路易将这场交易的细节告知贝勒。
    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一脸失望地看着路易：“我还以为你真能狠狠宰波士顿一刀呢，结果赚得也不多呀，你怎么越来越没追求了？不会是真的遇见老东家心软了吧？”
    “心软你大爷！”路易趾高气扬地站在办公桌上，“给足了甜头，我连我自己都能交易出去，区区一个波士顿能让我心软？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纽约汉尼拔是浪得虚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