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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睛,也说不后悔”
    唐前从沙发垫下面翻出她震个不停的手机,戴淼的来电已经响了快两分钟了,
    “怎么了!”她语气有些重。
    “你记不记得那个叫宇北的爱豆说的,他有张卡买到了五万多?”
    “你也要买啊那就是一张纸片子。”
    “我买什么啊,不是我是说,那张小卡是限量款,全球就只有五张,不然不会炒到那么贵,但是现在出事了,二手交易平台上已经出现了第六张,而且和正版一模一样,网上都吵乱了。”
    唐前不说话,戴淼在那边一直说,
    “但是我也都查到了,我们在国外的时候你不是另外找了个助理吗,一个外文名的那个,是她从工场偷的卡,到处炒价,之前那些不限量,现在这个玩脱了。”
    唐前手里的手机滑了下去,掉在地上的一瞬间窗外劈下来一道雷,吓得她缩起来的肩膀好久都没收回去。
    在国外几年,唐前也不算是完全退出娱乐圈,国内一家培养爱豆的公司和国外合作,将国内大部分练习生都送到国外练习,她就在公司里做培训老师,经常带着新人们拍拍vlog,公司的内部,周边。
    公司培养出来的第一个组合出道时,她还举着相机去专辑印刷厂参观一番,着重拍了小卡的印刷制作过程。
    当时她还对那边不了解,和工人们的沟通不算顺畅,那天是带着在当地找的助理安洁一起去的,她在当地已经生活十二年。
    窗外刮风闪电,突如其来的大雨将路上悠哉的行人砸得尖叫着四散,窗子也被雨水砸出乒里乓啷的响声,唐前一直盯着其中一扇窗子看,短短几分钟,感觉有几吨的水顺着窗子滑下去。
    雨下完,天黑了,视线转回屋内,李时苏已经整理好身上的戏服,蹲在她眼前。
    “出什么事了?”
    他替她将黏在脸上的头发丝拿掉,手里攥着戏服搭配的手套,柔软的指腹和粗糙的布料一起摩擦在她脸上。
    “员工的,不是大事,你晚上还有戏?”
    “对,两场夜戏。”
    “注意安全。”
    送走李时苏,唐前搬出电脑翻起从前的素材,她拍摄着重于练习生们的生活,安洁出场很少,大多是一闪而过,或是帮忙拿着包,或是在后面做着后勤。
    小卡市场一直都被炒得火热,但唐前从来也搞不清那张小纸片为何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工场大批量印刷合计平均成本一张只有几分钱,却被炒出上万的价格。
    戴淼那边已经调查出事情的经过,唐前离职前与安洁的合同结束,最后一天安洁到她常去的几个地方将一些东西收回来,就是那时,她从工场里搬出大量废弃的剩余小卡,在各国二手交易平台上贩卖,而且她对偶像系统并不了解,不知道还有限量这一说。
    卡是真的,是工场废弃的,算不上偷窃,虽然想要维权的人很多,但能不能认定是诈骗还没有定论,只是有神通广大的网友已经将安洁的个人信息全都扒出来,包括她给唐前做助理的这几年。
    如今圈内的舆论,形势都变了几轮,观众对高收入的特权阶级由最开始的慕权发展成如今的厌恶,唐前的家庭背景在出道时就已经公开透明,什么爸爸爷爷太爷爷,妈妈姥姥太姥姥全都是在网上有详细词条的人,从前有人捧着她是公主,如今更多的人是恨她凭什么一出生就能享受这些。
    即使她没有特意去看,也能想象到如今的舆论形势,王瞳叫法务加急赶制出一份声明,道歉,保证以后规范员工。
    民众的怒火不好平息,尤其是和圈内息息相关的追星饭圈,战斗力极强,脱口而出的话,有时真的不堪入耳。
    律师又拟好一份律师函,打算震慑一下谣言和其中浑水摸鱼造谣的,唐前在群里制止了义愤填膺的几个人。
    算了,都算了吧。
    不过她私下将她妈给她配的秘书管家徐行叫出来。
    “徐姐,帮我找一下在安州大陆西行国常住的我们国家公民,叫安洁。”
    “好的小姐,我已经了解到了现在的情况,这件事我会帮您处理好的。”
    “谢了。”
    雨停了,她趴在湿漉漉的窗子边,把头伸出去,楼上有个其他剧组的演员看到她,喊了句听不清的招呼,她也打哈哈地糊弄过去。
    她是个不喜欢后悔和往回看的人,只是偶尔,比如现在,就开始思考,她这一步是不是真的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