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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陈悬霄
    头发只是简单吹了下,不再像以往臭美,把身上的一些装饰丢到一边,翻出被他塞到衣帽间角落的校服穿上。
    秦老爷子和老太太刚吃完早饭,在花园,一个在散步,一个侍弄花草。
    周维悄悄摸进车库随便挑了辆车,就准备出门了。
    老爷子还以为是秦越上班呢,定睛一看竟是周维,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忙大声喊道:
    “维维,怎么啦,这是要去哪?”
    周维降下车窗回了一句:“去上课!”
    “怎么回事呀维维,是不是又不开心了呀?你要委屈了千万要跟奶奶讲啊!”秦老太太也凑上前去,怕他这是又要离家出走,要上前去问个明白。
    周维生怕老太太啰嗦,忙应了声:“我能受什么委屈啊,要上课迟到了,您别担心就是了。”
    说完一踩油门就走了。
    留下秦家二老面面相觑,又看了看时间,只觉得难以置信。
    再说周维到了城中中学还有十分钟就是早读课,陆陆续续有学生进入学校。
    接近八位数的跑车,就算不懂车光看车标和外型也知道价值不菲。周维往学校边一停,走到班级教室的这段路,城中的论坛就开了十几个帖子——
    高能!这是哪个大佬开的跑车?
    报!进了高三一班!校花的同桌,懂得都懂,呵呵
    这么牛批以前是哪个学校的?
    听说是从A市转学过来,捐了一栋楼!
    C城实业太子爷,消息百分百准确!
    ……
    ……
    夏妤胃病复发,再加上胃酸反流导致食管炎,开学第一天请了病假。
    高三了,落了一天的课,她早早地就来到学校准备功课。
    新学期换了新的位置,夏妤原来同桌陈沉变成后桌,听陈沉说她的新同桌是转校生,第一天就惹怒了班主任,私底下的班级群都在讨论,陈沉知道她不关注这些,所以也就提了一嘴。
    五点半的教室里只来了陈悬霄一个人。他是当年C市的中考状元,城中斥巨资特招进来的。
    高一就以数学竞赛全国第一的成绩入选国家集训队,拿下了A大的保送名额。被奉为城中学神,承包了高一入学以来所有考试的年级第一,不仅如此,还和第二名有着至少几十分的鸿沟。
    夏妤经常听到一些同学八卦陈悬霄拿了六位数的奖金,又说他放弃保送是和学校签了协议拿到高考状元有七位数奖金。
    八卦到底是八卦,谁也没见过这协议,传言又太过荒谬。但还是不妨碍大家煞有介事地说他光靠各种奖金就赚了多少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钱,人比人,气死人。
    “早啊!”夏妤把书包放下,和往常一样和他打了声招呼,声音有些沙哑。见他桌上摊了一本期刊,面无表情地盯着书本上的内容,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陈悬霄没有回声,夏妤也习以为常,两人前后桌,日常除了学习没有交流。她坐下来,从书包里抽出笔记和笔袋,很快就进入学习状态。
    高中两年每当夏妤看到其他成绩好的同学致力于课外活动的时候,她多少会因为偶尔的懈怠成绩下滑而生出笨拙无力的挫败感。
    但是她偶然几次提早来到学校自习却发现陈悬霄的身影时,夏妤惊讶地发现原来他成绩的背后也是有着高于常人的努力。
    夏妤埋头刷题的动力又增加了。初中开始,她就给自己定下了学习目标,考上A大。直到高二更是放弃了一切学习以外的活动,不是在补习就是没日没夜的自习刷题。
    静谧的教室只有她不时的咳嗽和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陈悬霄面前的书却一页也没有翻动。
    他看着左前座夏妤的侧脸,双目失焦,整个脑子的思绪却在沸腾——
    “她又和我打招呼了。”
    “她也不是和每个人都打招呼。”
    “我是特别的吧。”
    “两周没看到她了。”
    “好想再多看看她。”
    “看到她的背影就应该知足了。”
    “能闻到空气里有她的甜味。”
    “你真恶心。”
    “喜欢她有错吗,你为什么不敢像其他人一样走近她?”
    “他就在你身前,你离她已经够近了,难道你想让她厌弃你,远离你,恶心你?”
    “……滚”
    “……”
    陈悬霄突然掐住手腕,“啪”地合上书,走到教室的走廊上。
    他想抽烟了,摸了摸口袋,空荡荡的,原来已经戒了很久。
    陈悬霄望着夏妤,她就他的瘾。他想用世间最美好的词汇形容她,她像月光盈辉,像太阳耀眼……是他灰白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所有觊觎她的人都是在亵渎这份圣洁……他有罪……
    夏妤侧了侧身子,感觉到来自窗外的注视。她转过头,只看见陈悬霄看着走廊的地板发呆。
    眼神没有交汇,夏妤还以为是错觉。她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这位学神会盯着她看。
    夏妤随意地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做题。
    陈悬霄抬眼又是贪婪的眼神放肆地凝视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身边总有恶心的苍蝇?这些虫子也配得到她的目光,获得她的笑,分走她的注意,而且很快,虫子们又会来教室,抢走他和她为数不多的独处时间,他们要是消失该多好。
    想到着,陈悬霄呼吸一窒,他松开校服的第二个扣子,迫不及待地回到座位,重新翻开书,身体慢慢僵硬地往前倾。
    她就在这里,“她”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