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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 第817节
    谢云鹤摔了一屁股,还被噎了一嗓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全叔一副我言尽于此的样子:“您您您……您以后别犯傻了啊……”
    说罢,脚底抹油地走了。
    明明被人摔了一场,让全叔这么一说,倒成了他俩的不是了。
    谢云鹤与程莲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苏小小与程桑出行,一共两辆马车。
    苏小小与程桑、魅姬、三个孩子一辆,车夫是卫廷。
    全叔与几人的行李一辆,车夫是阿福。
    至于卫胥,他骑马。
    金鸡山倒也好去,出了东城门,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都不带改道的,完全不用担心走错路。
    卫胥一骑绝尘,嘚嘚嘚地往前跑。
    一回头,马车没追上来。
    又回头,马车还是没追上来。
    体内的气息乱窜让他变得比从前暴脾气。
    他的耐心很快耗尽。
    他策马奔回,黑着脸看向不中用的车夫——卫廷,果断把人踢了下去。
    他来驾马车。
    三小只原本昏昏欲睡,在马车里小鸡啄米。
    忽然间,三小只齐齐朝后一撞。
    苏小小与程桑、魅姬也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强大的推背感袭来,所有人仿佛焊死在了身后的靠枕上。
    三大三小睁大眸子,瞌睡虫早已死光光。
    卫胥一路奔袭,两个时辰的车程,愣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跑完了。
    卫胥却并没有多满意。
    他皱眉看了两匹骏马一眼,仿佛在嫌弃它们跑得不够快,影响了自己的车技。
    恨不能冲卫胥尥蹶子的马儿:“……”
    卫胥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唰的掀开了帘子。
    只见原本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三大只与三小只,全都被吹成了炸毛狮。
    头发根根竖起,毫无灵魂地坐在马车里。
    六人动作神同步,张嘴,齐齐吐出一口沙来。
    ……
    卫廷是第二波到的。
    半个时辰后,全叔也到了。
    谢云鹤与程莲在门口耽搁了不少时间,暂时还在路上。
    苏小小才不等他们,先挑了最好的屋子住下。
    程桑与三小只住她小时候住过的上房。
    卫廷与卫胥住原先程老太爷的屋子——东厢房。
    苏小小与魅姬住程桑隔壁,也是南北通透的好房间。
    全叔带着阿福住后罩房。
    等谢云鹤与程莲风尘仆仆地赶过来时,只剩下有西晒的两间西厢房了。
    程莲想与谢云鹤一屋,被谢云鹤拒绝了。
    谢云鹤以不要再刺激程桑为由,与程莲分了房。
    程莲那么大老远跟来,就是想在程桑面前秀恩爱的,不曾想谢云鹤压根儿不给她这个机会。
    “刺激刺激,她都痊愈了还刺激什么?”
    程莲心有不甘地回了西厢房。
    这座山庄是程老太爷为程桑所建,里头的下人也是从程老太爷在世时留下来的。
    程莲有心接管这座山庄,可惜没有得逞。
    左不过是一间庄子,谢云鹤认为不值当费心思,便没让程莲折腾了。
    时过境迁,下人们有的已经辞世,有的是离开了。
    为了打理山庄,少不得雇了些新面孔。
    但山庄内的景致没有丝毫变化。
    程桑站在开满丁香花的庭院中,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脑海里有被遗忘的记忆开始翻江倒海。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
    苏小小走了过来,轻声问她道:“娘,你在想什么?”
    程桑指着满院子的丁香:“这些花……是我种的,和我娘一起种的,娘……娘……薇薇……我娘去哪儿了?”
    她红着眼眶,委屈又无助地看向苏小小,“我娘呢?”
    全叔说过,程桑每一次回忆亲人都会犯病。
    然而自打苏小小来了她身边,她一次也没发作过。
    程桑讷讷地往回走,推开卫胥与卫廷的屋子。
    这是爹的屋子。
    可是爹呢?
    爹去哪儿了?
    为什么她找不到了?
    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卫胥坐在耳房的大浴桶里洗澡。
    程桑一边找,一边泪珠子吧嗒落下:“爹……爹……”
    卫胥搓澡的动作顿住,一脸茫然地望了望天,继续搓澡:“哎。”
    程桑一怔:“爹?”
    卫胥:“哎!”
    程桑:“爹!”
    卫胥:“哎!”
    “娘!娘!”
    苏小小嘴角一抽,赶忙迈步入内:“娘,娘,别叫了!”
    乱套了。
    那不是你爹,是我爹!
    公爹!
    苏小小将程桑带了出去。
    程桑很难过。
    因为就在苏小小进屋的一霎,她突然记起来了,她没有爹娘了。
    “爹娘……爹娘不在了……”
    她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薇薇……薇薇也不在了……”
    眼看着她情绪就要失控,苏小小赶忙抓了个熟睡的小团子,一把塞进程桑怀里。
    是小虎。
    小虎连睡觉都一副扬起下巴,神气不已的小样子。
    程桑抱着这个奶唧唧的小家伙,躁动的情绪一点一点被安抚了。
    她抱紧了小虎,像抱着一个婴孩,一下一下拍着小虎的脊背,嘴里哼起了南疆的民谣。
    苏小小暗松一口气。
    还好带了小的过来。
    程桑的情况是可控的,她在一步步好转。
    今晚突然发作,应当是与曾经在山庄与矿脉的经历有关。
    记得程桑白日里说过“黑,害怕。”
    她极有可能在这里有过不好的经历,乍一回到原先受过刺激的地方,潜意识里压力过大,出现了应激反应。
    必须要调查清楚程桑发生过何事。
    或许这才是真正让她疯掉的原因。
    另外,苏小小隐隐觉得程家的矿脉不是一条普通的矿脉。
    她没有证据,只是一股直觉。
    总感觉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卫胥洗完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