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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吟 第23节
    聂召弓着?肩继续抽着?那根烟,老远看到了站在远处过来的兆锐,手里拿着?药,估计是要给?李烨。
    聂召没搭理他转头就要走,又被?兆锐叫住了。
    “聂召,你……别玩这个。”
    聂召偏头看他,颦眉:“什么?”
    兆锐只是盯着?她那张脸看,她化了妆,极为艳丽漂亮,比平常在学校要生动百倍,这身?衣服也格外妖娆成熟,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哪一寸是漂亮好看的,也不吝啬尽情展示风光。
    聂召在台海上高中时就是被?无数人?拥簇的对象,那些人?愿意跟她混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她有钱有势力,单纯因为她人?美,足够漂亮,似乎跟她站在一块都神气,青少年里认识一些像她这种堪称风光的人?物?,很得份儿,所?以?她前有扑后有排,身?边总是有人?维护。
    尽管她这样身?败名裂,网上骂言不堪入目,被?所?有人?排挤,也有人?不要命地往她身?旁凑,不顾后果,趁这个机会得到她微乎其微的青睐,李烨就算一个。
    有那么几瞬,兆锐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是公主,不住在可能?被?侍卫背叛的皇宫明堂,住在一群地痞流氓收拾干净的破旧筒子楼里。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聂召轻笑了声。
    她被?学校里他的人?欺负的时候可没见他吭一声。
    兆锐沉了口气:“你,到时候等马权出来,我跟他说,你跟他道个歉——”
    聂召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了他身?后不远处准备过来抽烟的靳卓岐几个人?身?上,旁边跟着?一个付坤还有几个其他男生。
    这酒吧就这一个抽烟区,碰上的几率几乎百分百了。
    余光注意到那个男生嘴角带着?笑,凑近靳卓岐在说着?什么,刚李烨准备吻她的时候,那个男生从?厕所?出来扫了他俩一眼?,不用猜也知道,大概是在跟靳卓岐说那对在厕所?门口接吻的情侣就是她。
    聂召扬起唇看着?兆锐,往他身?边走了几步,压低声线:
    “你不是说,我投靠不了他么?”
    她是把兆锐当成朋友过的,认真的朋友,她这个人?从?来不会交真心出来,或许是因为那把伞的善意,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在一个她夜盲的黑夜里收到了这把雨伞,所?以?她从?第一眼?就对兆锐没什么防备,因此在第一次靳卓岐把她推下公交车之后,她也就像是当初跟葛元凯一样,跟兆锐他们玩在一起。
    但在她被?马权推出去之后,兆锐做了什么呢?
    告诉马权骆霄的弟弟骆禹寻喜欢她,站在旁边看马权把她当炮灰事?后又虚伪地让她不要来,事?发?看着?她被?打成爬不起来的狗一样。
    他是觉得那几瓶过期药她就要感恩戴德吗?
    聂召觉得兆锐这种人?很虚伪,她竟然把他跟葛元凯对比过。
    她喜欢极端的爱,喜欢永远的维护,最忠诚的喜欢。
    兆锐这种她宁可敌对也不要。
    从?他旁边掠过,聂召径直朝着?靳卓岐走过去,旁边几个还不明状况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底带着?不明所?以?的笑。
    聂召站在他面前,又往身?后看了一眼?,像是挑衅似的,转过头仰着?下颚,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跟靳卓岐对视着?,随后微微踮着?脚往靳卓岐嘴角吻了上去。
    很轻飘飘的一个吻,她甚至不敢用力,不敢用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只是自?己颤巍巍又不稳地站着?吻他。
    很凉,像是唇瓣碰上了一块冰。聂召眼?睫颤抖想着?。
    吻都是这样的么?
    “卧槽。”男生往旁边退开了一步。
    “什么情况啊。”
    “我们卓爷魅力大呗。”
    旁边人?插科打诨笑着?:“我就说没我卓爷泡不到的。”
    甚至不需要他主动,人?站着?就有各种女孩过来倒贴,连聂召这种都不例外。
    只有旁边付坤心里忽然一惊。
    聂召这是在利用靳卓岐,让他们那些人?知道她是靳卓岐的人?。
    可靳卓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两件事?。
    第一,失约。第二,利用。
    靳卓岐单手揣着?兜,手里拿着?黑盒双爆万宝路跟一支卡地亚皮面打火机,闲适懒然地站着?,被?吻着?,面色也毫无波动,低眸看着?聂召有些费力地踮脚,连头都没低下分毫。
    他像是个主宰者,锋利,冷硬,对任何都毫无动容,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是这个年纪少年从?没有过的冷静与从?容。
    目光落在聂召身?后的兆锐上,靳卓岐才微微勾了勾唇角,宽阔的手掌桎梏着?女孩纤细的脖颈,从?自?己身?上移开,视线移落在她那张过于活色生香的脸上,带着?薄茧的掌纹摩挲着?她脖颈上因酒精发?酵而凸出的血管,指下缓缓加重力道,没给?丝毫面子。
    “让你吻了么?”
    聂召摇头:“没有。”
    “走了。”他转头往外走。
    聂召紧跟其后。
    第16章
    出了酒吧的门, 六月份,晚风尽是燥热,有风吹来, 长发擦过肩膀落在脊背,风有些大, 聂召抓了下长发, 她的刘海有些长了,不太想留, 此?时往后仰着,露出了整张清晰的脸。
    他先走出去?, 聂召跟在后面两步的距离,他个?头很高?, 迎着门口的路灯, 拉下的身影把她整个笼罩。
    聂召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看,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他, 他刚才?的那句反问带着低气?压,绝对不是简单的问一句。
    或许是因为他整个人给人带来强悍的压迫力,以?及身上那种傲慢又凉薄的气?息,又或者,她在他面前本就处于劣势,对他的亏欠让她处于极端的低下位置,这种认知让她骤然有些呼吸不过来。
    眼前的人忽然转身, 左肩被一个?掌心骤然摁住,力道?很大, 指骨控着她的肩膀把她让后推,她的双腿踉跄撞击在墙壁上, 裸背的骨头相撞,像是在那层薄皮里的骨头震碎掉。
    她被撞的下意识发出一个?闷哼的气?音,强忍住,抬着头沉默不语看他。
    靳卓岐微低着头,一张脸陷在阴影里,那双眼漆黑到不见底,耳畔磁质又有些凉的声音却清晰入耳。
    “聂召,别用你?那些本事放在我身上。”
    她那些本事。
    什么本事?
    跟网上说的那样,还是在厕所门口跟一个?见了两次面的男生接吻?
    肩膀快要被他加重的手劲儿给摁压断掉,疼得她不自觉往旁边偏肩,皱着眉,表情?已经染上了求饶的意味,却死绷紧着唇不语。
    持续了有十几秒,靳卓岐微弯着过身,手指扣紧她的手腕,拉着人转身大步往门口的摩托车旁边走,聂召在身后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走几步也没跟上速度差点摔倒,他还是充耳不闻地拽着她上车。
    她还没站稳,眼前被撂了个?头盔过来,头盔的坚硬处砸得她手疼。
    目光落在这辆摩托上,川崎h2,不是上次去?纹身店那辆。
    “上车。”
    聂召把头盔戴上,坐在了后座,仍旧跟上次一样紧紧抓着旁边,没跟靳卓岐直接紧贴着。
    车辆行驶进入人流中,上了高?速,速度很快,聂召从这个?方向看不到摩托车的速度,只知道?摩托车不能超过80km/h,而比赛中摩托车爆表速度为299km/h,那么高?的车速生死都在一瞬间。
    耳畔只有嗡嗡的声响,隔着一层头盔也十分震耳。
    车子飞速开?向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到达目的地。
    摩托车被随意停在了门口,聂召意识到他大概是要比赛,又回头看这辆摩托车,大概是陌生又黑暗的地方让人下意识觉得危险,聂召忙不迭地跟上了靳卓岐没停留的脚步。
    一直走到了车库,旁边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看了他递过去?的卡片,把其中一辆车的钥匙递给了靳卓岐。
    他接过,摁了一下,某辆车在硕大的车库中鸣响了一声。
    车库的占地面积高?达了一千平方米,里面停了各式各样的赛车,头顶煞白的灯光把这里每一辆车都照得清清楚楚,黑色冷硬的质感在光线下发射出刺眼的亮光线条,聂召扫过去?只觉得眼花缭乱。
    靳卓岐熟门熟路,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
    她忙不迭地跟上靳卓岐的脚步,见他上了一辆纯黑的s级amg,她站在车门旁边犹豫了一秒。
    她要上去?吗?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车窗被缓缓拉下。
    “愣着什么?上车。”靳卓岐插上了钥匙,手肘抵着方向盘。
    说话还带些浅浅的回音,显得有些空寂。
    聂召瞬间拉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还没等她系好安全带,车子就被开?了出去?,她忙不迭地系好,又偏头问靳卓岐。
    “要去?哪?你?要参加什么比赛吗?”
    靳卓岐少见的有心思搭理她。
    “对?。”
    “我也要在车上对?吗?”
    “怎么,害怕?”靳卓岐偏头扫了她一眼。
    聂召摇了摇头。
    “没。”
    cs赛车场,赛道?本长有5.87公里,比赛长305.47公里,赛道?共有十七个?转折点,最?终围成一个?曲折的闭环,中间更有好几个?大的圆环弯路,但几乎没人会选择用另外的赛道?超车,距离拉的太长,只要落在外环,相当于宣布退出了比赛。
    在前两个?月主办方官宣了这次赛车比赛,每队一共有20辆车,从各大省份报名?的赛车手高?达一百多名?,将会在一周左右举行结束,最?终按照时常评选奖项。
    等到了现场,已经有好几辆车停在起点,其中有几个?穿着夹克的男人站在旁边勾着钥匙笑着交流着什么,瞧见靳卓岐过来,扬起手打着招呼。
    “卓,干什么去?了这么慢?”
    刚说完,目光落在旁边一个?站着的女孩身上,眼底有些诧异:“哟,你?带女孩来了啊。”
    靳卓岐挑着眉骨:“不行吗?”
    他说了这句,男人更诧异了:“你?要带着她比赛?”
    “对?。”
    男人在女孩身上扫了两眼,跟靳卓岐年?龄差不多,长得倒是挺漂亮,跟之?前他偶然遇到的那个?小?可爱不太一样,这个?女孩看上去?性格冷又酷,只是站在他身边,一句话都没说。
    “嗯哼,比赛当然没规定不可以?。”
    男人笑了笑,带着些许瞧不起的嘲弄:“不过,赛车比的是速度,可没有男女搭配这一说。”
    靳卓岐眼尾上挑,手指勾着车钥匙,语调挺平静,却压不住轻狂意。
    “要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