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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再见
    「杀!」带头之人喊声一出,眾教徒皆一拥而上,云菁菁、牛腾星、贾兀谷与苗家族人四人,以及岭南派门人皆提起护身兵器,要来御敌。
    同时,金血教教徒已闯进客栈,客栈内其馀不相干人等抱头鼠窜,东躲西藏,可金血教逢人便杀,完全不留情面,一金血教徒粗声喊道:「金血教锡阶堂屠龙使李参在此!妖女云菁菁何在?大士有命,要擒你祭天!」
    韦葆斌心想:「这声音当真熟悉,不知在哪听过?」
    此时牛腾星接着喊道:「放你个狗屁!俺看你们这群人才是邪理邪气,胆敢在爷爷面前妖言惑眾!」
    李参瞧了牛腾星一眼,瞥见一旁云菁菁,叫道:「妇道人家还手持长剑?这女人必是妖女云菁菁!金血教徒听令,生擒妖女!」
    眾教徒大声应和,皆围向云菁菁而来,牛腾星与贾兀穀各持大刀与苗刀分立在前,剩馀苗人提刀挡在云菁菁身后,谁也不让金血教越雷池一步,却见李参大喝一声,手中双鉤劈头袭来,牛腾星急忙来挡,但双鉤路数诡奇,只听李参轻喊:「脱!」竟将牛腾星手中大刀硬是拔走,「刷」的一声,已插在客栈后方柱上,贾兀穀见样,苗刀随即砍向李参,李参也不忙躲避,双鉤再使,转眼已勾住贾兀穀苗刀刀喉,李参再喊:「破!」贾兀穀虎口间已被双鉤画出一道伤痕,顿时间没了力气,苗刀鏗鏘掉落在地。
    金血教教徒见李参如此神勇,士气大阵,尽皆冲向云菁菁,云菁菁长剑在手,刷拉几声,已然撂倒数人,同一时间,后方三位苗人已被金血教徒伤及要害,死伤未卜,云菁菁后方罩门大开,金血教教眾围将上来。
    此时情势极险,贾兀谷与牛腾星两人已无兵器,云菁菁腹背受敌,眼看李参双鉤便要再出,韦葆斌如鬼魅般窜进战局,手中神剑隐隐散发寒气,顿时逼的金血教徒不敢上前,同时厉声道:「大敌之擒!」
    韦葆斌此式骤出,如猛虎出闸,猛龙过江,剑锋直指李参全身破绽,霎时有如十万大军,围困小国之势,兵法有云:「小敌之坚,大敌之擒。」即便李参这时想有所抵抗,顾此失彼之下,却也无从反应,只能提起双鉤硬挡,怎料剑锋确是格下,但却挡不下雪凛粼粼冷光,万道寒气沿着双鉤,冷不防的爬上李参双手,李参只觉疼痛异常,连忙抽回兵器,惊见手臂已成紫青,赶紧点住臂上穴道,生怕寒气蔓延。
    韦葆斌见此机难得,提剑再刺一剑,怎知李参左手微微一振,竟从袖口射出数发银镖,来势甚快,韦葆斌实战经验尚浅,遇此突袭,一时反应不过,胡乱一格,只挡下区区两发,其馀镖器皆打在身上,登时血溅全身,韦葆斌不顾伤势,忍痛再发一剑,却觉全身酥麻,力气渐失,惊想:「镖上有毒!」旋即提运真气,奋力抵御,但李参双臂紫青已渐恢復,举起双鉤又杀向韦葆斌,一鉤插进韦葆斌右肩,韦葆斌运气抵毒,没料有此一袭,受伤甚剧。
    云菁菁急喊:「小包子我来助你!」便提剑刺向李参,李参冷笑一声,左鉤一格,右鉤随即劈去,就要击中云菁菁时,贾兀穀以捡起苗刀赶来相助,此时四面窗外突然又撞进数人,一人大喊:「斌儿我来助你!」
    韦葆斌一听大喜,回道:「义父!」
    孙牧等数人一来,立时打乱金血教徒阵脚,云菁菁见机不可失,与贾兀谷联手猛攻李参,而牛腾星也已拿回大刀加入战局,整个战况大为扭转,李参见苗头不对,急道:「任务生变,眾教徒撤!」便往门口要逃,又见门口传来一女声宏亮喊道:「天堂有路你不走!」
    两道身影挡在门口,一人举起左掌摊在嘴边,轻轻一吹,漫天花瓣拂来,韦葆斌惊道:「辣手吹花曾夫佑?」
    眾金血教徒惊见血祭祭司,双腿已然发软,情急之下不意吸入过多辣味花香,皆呛鼻难受,双目暂时失灵,跪倒在地。
    此时曾夫佑从腰间拿出一物,竟是一条长鞭,大力一抽,打在眾教徒身上,教徒霎时动弹不得,只见曾夫佑身旁女人缓缓走进客栈,咯咯笑道:「曾大哥果然神技,这长鞭一抽,便将眾人点了定穴。」
    曾夫佑只笑不语,女人继续慢走,来到韦葆斌身前,韦葆斌强忍肩痛,屏气抵毒止血,目看眼前女人,虽非绝色,却也颇为縹致,出神之际,女人突道:「看什么看?你这小鬼忘记本小姐啦?」
    韦葆斌一听此口气,惊道:「连沁小姐?」
    那女人哈哈笑道:「真的忘了!正是本小姐不错!」
    韦葆斌甚是欢喜,没想到在此客栈虽遭敌袭,却同时与云菁菁、贾兀谷、义父孙牧、连沁等人重逢,正待开口,却觉气血大乱,肩伤迸发,鲜血直流,原来韦葆斌喜极之下,竟忘了运气调息,一时乱了真气,曾夫佑见样,急来点住韦葆斌肩上要穴,提掌运气替其疗伤,此掌轻轻拍在韦葆斌胸口,只见曾夫佑眉宇微挑,颇是讶异。
    连沁一见,问道:「曾大哥,发现何事?是不是小包子胸口有股鬱气?」
    曾夫佑摇摇头,在连沁耳边轻声呢喃,连沁听后笑道:「原来小包子你胸口闷气已解?」
    韦葆斌这时体内内力已稍平復,缓缓回道:「嗯,已经化解。」
    连沁又问道:「而且你还学到了绝世内功?」
    韦葆斌点点头,连沁看后笑道:「你果然福大命大,当年总坛一别,我还以为…还以为……」
    连沁说到一半,突然脸红,不再说下,孙牧在一旁补道:「小姐她还以为斌儿你死劫难逃,今生再也无法与他重逢。」
    连沁一听,更是羞赧,连忙把脸别过,韦葆斌见连沁这般模样,突生甜蜜之感,却不敢说,忙解围道:「怎么义父你会与小姐一块儿?」
    孙牧笑着回道:「当年天蜀门一别,你义父独自应付着天蜀门人,原本义父我是对付得了的,不过连小姐派人好心相助,义父本来就知恩图报,决心要帮小姐完成大业,作为报答。」
    韦葆斌心想那大业所指,必是夺回教主一事,又问:「那你们如何找到此处?」
    孙牧又笑,道:「昨日你在庐山大显身手,韦葆斌之名已然传遍天下,原先义父还猜不出是你,后来连小姐坚持韦葆斌便是徐葆斌,就是你小包子,我等这才往这附近寻来,途中竟遇上金红教教眾,便尾随而来。」
    韦葆斌点点头,又见屋外跑进两人,正是小凰小凤两位姐妹,急道:「小姐,方才之事闹的太大,已惊动官府,不久便来抓人。」
    连沁道:「那我们快走吧!老曾,把地上这些人都带走,否则牵连到本教也是不妥。」
    曾夫佑听后,与其他人将地上教徒接妥善绑好,一併带走,连沁问韦葆斌道:「小包子你没忘了你曾说过要帮我是吧?」
    韦葆斌道:「当然没忘。」
    连沁笑道:「那好,你和我们一起走,我知道哪里可暂时安身,把你朋友也一同带来吧!」
    韦葆斌转头看向云菁菁等人,云菁菁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贾兀穀颇是伤感地看着地上三名已故族人,也没意见,此时书生与黄桥尺两人正好疗完伤,黄桥尺受书生搀扶着出来探外头情况,见韦葆斌印堂微黑,知其受了毒害,赶紧拿药解毒,韦葆斌此时觉得毒性已弱,又问两人建议,两人皆同意与连沁而去,一伙人辞别了岭南派门人,也不多做收拾,急忙离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