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叶璟天的跟班,简直是一脉相承啊!
说到这一处,两人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恩仇尽在不言中。
围观了花妄京:“???”
他迟疑地看了眼宣夜扬,伸长脖子偏过头,小声道:“宣公子,你们羲和宗,是都这样的吗?”
宣夜扬对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
他双手抱胸,捏着自己在上次石洞爆炸后忽然出现的本命笔,瞥了一眼花妄京,身后的“傲”字魂印若隐若现。
“怎么?”宣夜扬抬起下巴,眯了眯眼,“花公子以为,这样不好吗?”
呵呵,别以为他没看出来。
这个花妄京,也是一个想和他争抢绿姐挚友之位的潜在危险!
花妄京:“……”
花妄京:“。”
这倒不是好不好的问题。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祝道友居然能长成这样,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厉害修士!
花妄京不禁美滋滋地想到。
不愧是让他一见钟情、再见生情,越看越喜欢的祝修士!
就是这么厉害!
这么一想,花妄京完全放松了下来,他竖起了大拇指,真诚道:“宣道友,贵宗当真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
原来是想夸他们羲和宗啊。
宣夜扬舒了口气,同样心中也不再那么戒备。
他抬起拳头,和花妄京碰了碰,愉悦道:“不错,你这人,有点眼光!”
恰逢此时,明灯隐和余清梦的切磋也告一段落,四位男修齐聚,彼此相互对视,情不自禁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绿姐雪师妹虞师妹虞道友人呢?”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又再度异口同声道:“还有那个来找绿姐雪师妹虞师妹虞道友的不是东西的人,怎么也不见了?”
摆脱了禁制后,第一时间就探出灵力找虞珈雪的沈雪烛:“……”
他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猜测那个所谓“不是东西的人”是谁,也不是为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和虞珈雪聚上的而惊奇,只是觉得——
自己这个小师妹的名号,似乎有些多?
……
……
虞珈雪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也因为这点,在发现明灯隐和余清梦,花妄京和宣夜扬已经进行了双向奔赴,各自开始唇枪舌战的友好交流后,虞珈雪实在不耐再等他们决出个胜负。
于是她……
偷偷放出了三个七头六臂的火柴小人,并让它们挥舞着那根棒槌,直接把闻惊灯打晕拖走。
简单,直接,粗暴,有效。
这就是虞珈雪最喜欢的沟通方式!
[……但这不是您把自己的本命笔当做棒槌来用的理由啊!!!]
看着虞珈雪单手拖着昏迷的闻惊灯,嘴里哼着歌儿,一路溜进王家村的样子,999发出了自己绝望的呐喊!
什么“棒槌”不“棒槌”的?
那些火柴小人挥舞的哪里是棒槌?根本就是笔王啊!
“嗐,没什么区别,差不多,差不多。”
虞珈雪随意地挥了挥手,转了转酸痛的手腕,抱怨道:“这人真是怪重的,要不是想着他或许能爆装备,我才不想理他呢。”
是的,虞珈雪想起了这人是谁了。
闻惊灯嘛。
那个原文中认错了人,将虞婉儿认成了虞雪,误以为对方是那个“曾照亮了自己的生命”的一束光,并在虞婉儿的利用下对原著冷嘲热讽,暗中施以毒手的家伙。
999试图辩解:[其实他也是受人蒙蔽……]
虞珈雪一手拖着闻惊灯,翻起眼睛:“蒙不蒙蔽的我不知道,但原主因他们这些人实实在在的吃了很多苦。”
所以现在表现得再抱歉又如何?
曾经原主吃过的苦又不会因他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而消失,哪怕他们真的做足了诚意,愿意将原主所受的苦都受一遍,虞珈雪依旧觉得不够。
那些冷言冷语不会消失,初入无上剑宗时所受的委屈更无法弥补。
虞珈雪扒拉了一下过去的记忆,唔,还有那些外门弟子在得到示意后的刻意刁难,还有原主拼尽全力想要得到一瓶固心丹却在临门一脚被人抢走,还要施加嘲笑的时候……
这些过往都无法弥补。
正如有的伤口会在治疗后长出新肉,愈合如初,但有的伤口,却会永远留下一道弯弯扭扭的疤痕,哪怕在旁人眼中浅淡得近乎不可窥见,但在自己眼中永远是那么突兀可怖。
即便是那能愈合的前者,长出新肉时所受到的阵痛,又为何要偏偏活该是她承担呢?
“所以,我凭什么要原谅他们?”
虞珈雪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拖着人丁零当啷的一路从村上不平整的小路上撞过去,一边随意和999唠着。
“你就说吧,哪怕他们真的将曾经给我受的苦自己受了一遍——”
“谁让你受了苦?”
“你受了什么苦?”
一道声音冷硬中夹杂着急迫担忧,一道声音柔媚动人却暗含阴冷。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珈雪蓦然回头。
只见祝星垂和树妖翠翠正一左一右在两方岔路山站着,他们看见彼此时,似乎也有些惊讶,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皆是担忧地看向虞珈雪。
祝星垂:“谁欺负你了?”
树妖翠翠:“可是在先前离开后,溯——谁哪里受了委屈?”
被两人用不同的目光,却同样担忧的情绪包围,虞珈雪心头一暖。
“我没事。”她指向地面,原先的闻惊灯早已由祝星垂接手。
虞珈雪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和他的关系,最后又道:“这人似乎现在反应过来了,刚才又想缠着我,我怕留着他也要碍事,索性打晕了打过来。”
作为大致知道剧情的阅读者,虞珈雪表示,这群原著人物做出什么她都不奇怪。
而祝星垂和树妖翠翠……
她们对视一眼。
更好,确认过眼神,都是溺爱师妹孩子的人。
两人非但没有对虞珈雪打晕闻惊灯将他带来一事有什么指责,反而纷纷表示打得好,应该打得再响些。
尤其是树妖翠翠。
在询问过祝星垂,发现对方也是刚到,并未有住处后,树妖翠翠索性带着虞珈雪和祝星垂,到了自己先前和宣夜扬等人落脚的地方。
顺带一提,玉光皓和玉临安也在。
但是……
“也不知为何。”树妖翠翠脸上露出了柔媚的微笑,指了指旁边对方烂泥杂物的地方,“总而言之,在那场爆炸之后,他们两人就都是这种形态了。”
一个人首鸭身,一个鸭首人身。
祝星垂淡淡扫了一眼,就不在多看。
“嘶——”
虞珈雪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目光。
她看看玉光皓,又看看玉临安。
虞珈雪想了想,问树妖翠翠:“翠翠姐姐,你先前说,你和他们到了这村中几人,发现自己走不出去?”
树妖翠翠点了点头,道:“当日分别后,你消失不见,而我和余公子、宣公子直接落到了此处,还不等我们摸清楚状况,花公子就来了,他和余公子相熟,于是我们几个就在一处,四处地摸索。”
“后来模模糊糊似乎听见过好多人的声音,但又转瞬即逝。”
虞珈雪和祝星垂对视一眼,祝星垂问道:“那村子里的人如何?”
树妖翠翠道:“看起来与旁人没什么不同,但是……”
她咬住了下唇,有些纠结自己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说出口,但是在目光扫到了虞珈雪身上的时候,还是下定了决心。
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不该说出口。
但是现在,她早已不相信冥冥之中。
她相信面前这个将她从施仙村带出来的人。
树妖翠翠垂下眼,指甲狠狠扣进了自己的掌心。
她轻声道:“……我直觉,他们不是正常的人族。”
就和她一样。
虞珈雪倒是不在意这个。
她瞥了眼一旁的玉光皓和玉临安,若有所思道:“翠翠姐姐,你之前说,这里没有黑夜白日,流逝的时光无法计算?”
树妖翠翠点了点头:“对。”
“那就用他们吧!”
虞珈雪站起身,踹了脚玉家两兄弟,兴奋道:“老话常说,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那我们这边是鸭是鸡也要拉出来打打鸣——”
“我的意思是,既然死马当活马医,不如让他们来打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