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舟只能不甘心的打消搞事情的念头。
一个小时后,四个人吃散场。
这里离火热街近,离她住的公寓也没多远,温书缈准备回去。
见谢劲没起身的意思。
许凉舟跟路盛面面相觑:“劲哥,你不不送送她吗?”
谢劲眼皮都没抬:“她不是自己能走么。”
“……”
温书缈知道他还在恨她,也没想过让他送,但她还是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谢劲。”
男人半吊着眼皮看她:“怎么?”
“你以后……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打架了。”
她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都是他被鲜血染透的画面。
疼的钻心刺骨。
谢劲却看着她笑了起来:“温书缈。”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希望你好好的。”
谢劲吊儿郎当的玩着打火机:“会好好的那个谢劲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掉了你不知道吗?”
他的刺扎的人鲜血淋漓。
许凉舟跟路盛两个人不敢说话,想起六年前谢劲那样儿,他们都没眼看。
温书缈攥紧了手心。
转身回家。
清瘦的背脊挺得笔直,倔的。
看着温书缈一个人走了,又是大半夜的,她那么漂亮一女孩子,许凉舟有点坐不住了:“劲哥,你真的不打算管温书缈啊?”
谢劲没理,把账结了,拖开椅子扔下一句回去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凉舟:“……”
要说狠还是他们劲哥狠。
真就敢让温书缈一个人走回家。
昏昏黄黄的街道冗长,温书缈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身后。
男人就那么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始终保持着七八米的距离跟着。
不远不近的。
直到温书缈回到公寓。
谢劲都没有离开。
他蹲在楼下花圃旁边,一条胳膊伸直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拿着烟。
就那么蹲在她公寓楼下。
直到天亮接了一个电话才离开。
就在他蹲的那块儿,烟头扔了一地。
他近乎抽了一夜的烟。
就像当年她连分手都不跟他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的那天。
*
温书缈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
她这次回来临海市是出差跑合同的,现在合同已经谈下,公司那边也在打电话催她回去。
温书缈站在窗户边,垂眸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里百感交集,忍住酸涩,她说:“好。”
挂断电话温书缈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放进行李箱。
在订票前夕,她突然找出那串烂记于心的号码。
她不想再一次的对他不辞而别。
这么多年过去,温书缈也不确定谢劲有没有把号码换了。
她握着手机有些用力,期待又害怕。
既期待他没换号码,又害怕跟他说道别的话。
正当温书缈心情忐忑着之际,已经通了的那电话那端被人无情的挂断。
温书缈继续打。
又被挂了。
并且才刚通,刚“嘟”一声就被挂断。
跟多烦她似的。
温书缈:“……”
很好,她可以确定谢劲没有换号码了。
她停下。
没再打。
把车票订好,跟房东把公寓办理了退租手续。
再回到刚才通话界面,她决定再打最后一次,就当…………最后一次再听听他的声音。
也许是她的祈祷灵验了。
这回只通了不到两秒就被人接了起来。
却只有犯着狠的一个字:“滚!”
温书缈拿着手机的指尖顿时紧紧抠住机身。
喉咙一下子涩到了极致,她忍着。
“谢劲……”
“谢什么劲!我他妈叫你滚你听不见吗!”
比刚才更狠更凶。
像是厌倦她到了极点。
温书缈眼眶红了,抓着行李箱的那只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她紧劲抿着唇,无法诉说的委屈让她眼泪在眼眶打转,她低着头,看见眼泪砸在自己鞋尖上。
温书缈努力压住情绪:“好……”
“这儿是警察局你凶什么凶!”
就要挂电话的温书缈突然听见一句陌生声音。
她顿住。
听见电话那头谢劲那桀骜难训又痞气散漫的声音:“关你屁事。”
谢劲从桌上抓起手机:“温书缈,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听的懂吗。”
温书缈没管他恶狠狠的话语,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
“谢劲,你为什么在警察局?”
“屁的警察局,老子在泡妞,别打扰老子!”
“嘟嘟嘟——”
温书缈一秒掐断了电话。
*
警察局里。
谢劲坐在审讯室里,手机被放置在中间那张桌子上。
负责审讯的工作人员说他:“不止手狠,嘴也够狠的。”
“谎话张嘴就来,谁跟你在警察局里泡妞。”
谢劲漫不经心的坐姿透着无所谓的态度,挑着眉,懒洋洋的瞧着对面的工作人员笑,那劲儿,怎么说呢,就还挺骚挺调戏人的。
“那不是你么。”他这人,就像温书缈曾经说的,天生的浪子骨相。
“……”
“闭嘴!”
“好好说话!”工作人员打开记录本回归正题:“李雄已经醒了,他要告你故意伤人罪。”
“告呗。”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谢劲笑了声,眉眼谈笑间透着几分戾:“打轻了,该他妈把他打死的。”
“谢劲!”工作人员吼:“这是警察局,给我严肃点!”
谢劲没说话了,只是看着桌面上的手机。
工作人员瞥了他一眼:“现在对方已经请了律师过来,拿着他脑袋上的证据告你故意伤人,你要是没什么要说的话可能会被判刑的。”
“判呗。”
谢劲:“最好能判老子一辈子,否则老子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