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上海,湿冷依旧,街上的圣诞节气氛浓厚。
兰妍的过敏体质加上感冒,碰上冷空气,整个呼吸系统像有千百隻虫在嬉戏,咳嗽,打喷
嚏,流鼻水,一起报到,她被折腾的虚弱不堪。
看她鼻头擤的红透,咳嗽到像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般,单伯杰心疼的要命,每天叮嚀她吃
药,她胃口不好,食物特别细心烹调,一口一口餵她吃;晚上也不敢再做剧烈运动,家里到处摆
着空气清净机,就是要她能有最好的温度,湿度与空气品质。
她害怕吃药,有一包没一包的赖着不吃,不敢让他知道,待他发现她的药怎么都不曾减少,
难怪病一直好不了,叹口气,亲自餵食。
[宝贝乖,把药吃了。]他把药放到她嘴边,轻柔诱哄。
她皱了皱眉头。[好苦喔!]抗议地娇嗔。
[听话,把嘴巴打开。]男人的态度不容妥协。
[...]女人的嘴巴闭得死紧。
[宝贝,看来我只好用我的方式让你打开嘴巴了。]他瞄着她,扬扬眉,语气饱含曖昧的威
胁,薄唇作势就要落吻。
兰妍动作很快的把药抢过来,吞下去,水一口接一口,五官拧成一团,那滑稽可爱的模样,
他忍俊不禁的开怀大笑。
原来一向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女神,死穴是吃药。
她瞪着他:[看我这样,你还笑的出来,没想到,你是这种幸灾乐祸的人。]此刻的她,头
发凌乱,鼻头红肿,嘴唇乾裂,糟透的模样,她连镜子都不敢照,悲催的拿棉被盖住自己。
单伯杰止住笑,坐上床,把她整个人连被抱在怀里,拉开被蒙住的头颅,心生怜惜的轻啄她
的朱唇,俏鼻,星眸,不是肉体的需索,纯粹是他温存的疼宠,柔情似水,直入心扉。
那曾经不让任何人踏进的心门,一点一滴的被他融化,从小到大,没有人待她如此,眼里视
她唯一,独宠她,无微不至照顾她,那种细腻体贴,那种满满呵护,总让她胸口溢着一股股的暖
流,多想一辈子这样霸着他不放啊!
今天上海温度骤降。[哈啾...]兰妍一起床喷嚏又打不停,卫生纸已经塞满垃圾桶。
[宝贝,你还好吗?]单伯杰柔声道,看她从房里出来,立刻迎上去,将她拥入怀里,用自
己的体温偎着她。
[你不要靠近我,小心被我传染。]她把他推开,一口浓浓的鼻音,有气无力的说。
[你是过敏,又不是感冒。]他把她打横抱起,走到餐桌坐下,让她斜坐在他怀内,依偎着
他,倦懒的模样,让他不甚怜惜。
她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鼻水口水连翻攻击,他脸上顿时下起雨。
她瞠大美目,望着眼前的俊容,此刻洒满她的秽水,shit!她做了什么?好丢脸!挖个
地洞躲起来都不足以形容,真想死了算了,一世英名尽毁。
[啊!对不起...哈啾...我不是故意的...哈啾...]她转身手忙脚乱的找面纸
单伯杰手一捞,拿来面纸,若无其事拭去脸上的水渍,温柔地说:[傻瓜!]揉揉她顶上的
发心。[对不起什么!]情深款款,让她又是一阵动容,心湖涌起一波波的热潮,鼻头一酸,张
手拥抱他,下巴靠在他肩上。
这个世上,终于有人让她依靠,让她撒娇,这般疼爱她,原来,她并不是没人要,忍不住
地眼底一股热辣涌上。
[怎么了?]他轻唤:[很不舒服吗?]那口吻又是不捨又是心疼。
她在他怀里摇头,快哭了,太丢脸,不能让他看到,用力眨眨眼,硬是逼回眸里的水雾。
嫩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腻在他怀中撒起娇来,软声喃道:[好难受。]
心揪疼了,他爱怜地轻拍她的背,柔声低语:[听话,今天别去公司了,乖乖在家。]
[可是...]他食指抵住她的嘴。
[你再反抗,别说去公司,我有办法让你连床都下不了。]她抬眸,对上他情慾汹涌的深黑
眸光,他已经一个礼拜不敢碰她了。
心疼他的体贴,又对自己这破败身子无可奈何,她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轻叹。[嗯!]
乖巧的垂首,楚楚可怜。
他心生怜惜地亲亲她光洁的额头,露出那帅气迷人的笑容:[等你好了,是不是该好好补偿
我这段吃斋静心的日子?]
[讨厌!]爱娇地睨他一眼。
[嗯?]誓要得到肯定的答覆。
[嗯!]她低眸点点头。
[为所欲为?]
[嗯!]讲的好像要玩起s&m一样。
[不能求饶,除非我喊停。]他目光闪动,唇扬的弧度愈来愈大。
[好啦!好啦!都听你的啦。]她已经面红耳赤到极点,他可以再更肉麻些。
单伯杰情不自禁地望着她,满心珍爱地搂在怀里,捨不得移开目光,这是那个目中无人,冷
漠骄傲的女神吗?看看她那娇羞憨柔的模样,完全不復工作时那股强悍果决的女强人般。
从小在父亲军事教育训练下长大,他不懂爱,不懂情,男女之间只要有那么一些感觉,就来
滚床吧!
性!是他唯一与异性的连结,但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兰妍,让他除了性,还有他过往不曾產生
的感情,在乎就不必说,无时无刻都想拥有她,只要看着她,却像是怎么也看不够,就算不说
话,心就好满足,她不费吹灰之力的让他陷入这世人称之为的爱情,不可自拔,很爱很爱她,疯
狂迷恋她,尽其所能的宠爱她,就是要她离不开他,可是总会有种错觉,他全心全意对她,但她
还与他隔着层层纱,这种感觉,很不踏实,她似乎还不完全属于他。
曾经没有她的日子,他一个人自由自在走过,虽然寂莫,但没有牵掛,轻轻松松,即便有过
不少女人,也只是为了生理需求,但现在与她一起工作的白天,还有那无数缠绵緋惻的夜晚,都
已让他习惯他的拥有,习惯她的存在,无法想像,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他该如何是好?
他低下头,扬睫凝视她紧贴在他胸壑的颊容,一脸的昏昏欲睡,黑眸漾起暖柔,抱起她,往
卧房走。
她仰起头看他,杏眼瞠得又圆又大。
[你想都别想,我上班来不及了。]他一副没好气的说。
[那有。]女人低眸偷笑。
[好好睡一觉,晚上煮你喜欢吃的海鲜粥。]他唇角浮起温柔的笑容。
[嗯。]她再仰头,在他性感的薄唇掠上一吻,绽露甜笑。
他拿鼻子与她蹭了蹭,满心的粉红泡泡,满室的甜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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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恋情,在公司有些曖昧不明,有人说他们两人同居,有人说他们不可能是恋人,两人
都不是那种随外界起舞的人,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就让他们去说。
[伯爵,pk我赢了,你不是说赢的人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吗?]林迺伶在单伯杰的办公室
索取奖励。
单伯杰意兴阑珊的覷她一眼。[...]
她柔情似水地缠在他身边,灿笑道:[那我要你今天陪我吃晚餐。]
[今天不行。]他冷冷地拒绝。
开玩笑,今天要回去陪亲爱的阿娜答,好不容易等到她终于大病初癒,他早计划好今晚要与
她耳鬓廝磨一整夜,反正明天休假。
[为什么?]她嗔道:[我问过金祕书,她说你今晚没有安排任何行桯。]她整个人偎靠过
去,娇滴滴地在他英俊的侧脸,有意无意地呵着气。
单伯杰有些火大了,倒还不至于有洁癖,就是无法被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做这种近乎挑逗的行
为,何况还是他视为妹妹的林迺伶。
他侧眸,寒声命令:[坐好。]
林迺伶心不甘情不愿的滑开椅子,眼眶微红,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捧着她要的东西到她面前
,徧徧在他面前,她这么卑微,他还是不屑她。
单伯杰看她那副泪盈于睫的表情,不觉心一软,淡淡地说:[中午可以。]
该还的还是要还,既然是自己许下的承诺,他就该信守,速战速决。
她抬眸,开心不已的望向他:[好。]只要能和他单独吃饭,管他是午餐或晚餐。
[我叫金祕书订位,想吃什么?]
[都行。]那敢再有其他意见。
[西餐?中餐?]
[中餐好了。]跟伯爵试试道地的沪菜,他是上海人,一定知道那里有出色的料理。
[吃辣吗?]
[吃。]
[好,金祕书订好位会告诉你。]他面无表情的开始下逐客令。
[伯爵...]吞吞吐吐的一脸彆扭,目光闪烁,一看就是还有话要说,却又有口难言。
他眸光微冷瞥向她。[还有事?]这样中午她就要自己一个人吃饭,搞不好又随便一个三
明治打发,无声叹了口气,不行,还是准备什么给她吃好呢?感冒才好,不要让她吃辣,叫金祕
书订怀石料理好了...心思已经神游太虚,飞到另一间办公室的女人身上。
[伯爵,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娇横地衝到他面前质问。
她吱吱喳喳说老半天的话,他连一声应答也没有,人在这里,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气死人
!实在无法再装乖乖女,跋扈娇气才是她惯有的表现,尤其眼前爱慕的男人,她站在他面前,他
视而不见;她正在跟他说话,他也听而不闻,简直污辱人。
单伯杰脸色沉得可怕,吐出的声音更没有起伏:[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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