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倾禾都快被他气哭了,眼尾迅速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宴也没哄她,权当没看见。
“你以后爱怎样怎样,就算跟人打架丢了命,我也绝不会再多管闲事!”她是真的气急了,语气郑重的放了一句狠话。
程宴眼尾收拢,嘴角的笑散漫而慵懒:“哦,知道了。”
一句话,说得简单敷衍。
压根没把她的狠话当回事。
江倾禾深吸口气,勉强把委屈的情绪咽下去,刚要转头不再搭理他,却陡然发现了他颈间的一道伤口。
“你受伤了?”
“跟你没关系。”
少年一把嗓音暗哑低沉,说不出的好听。
可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好听。
江倾禾有一瞬间火大,随即又安慰自己:她是班长,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枚创可贴放到他面前。
“不是我要多管闲事,”她臭着一张小脸,装作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是老方叮嘱我多照顾你,这个创可贴有药物成分,能消炎的。”
程宴垂眸扫了眼面前那枚小小的东西。
然后哑着嗓子,不咸不淡地说道:“江倾禾,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照顾。”
“……”
她简直要被气炸了,刚忍不住要爆发,却见他突然起了身。
“外面还下着雨呢,你又要去哪?”江倾禾看他走到门口,连忙拿着伞追了出去。
等追上的时候,程宴已经走到了室外的一个拐角。
因为下着雨,所以外面的学生很少,人影稀疏。
程宴被她挡住去路,无法再往前,他倚靠着墙壁,声线懒洋洋的,“江倾禾,到底是老方的意思,还是你在关心我啊?”
这句话一问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下。
问的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期待她的答案。
他希望是后者,哪怕是后者的可能性渺茫。
江倾禾心中的怒火消匿,被他问得脸颊发热,有红晕蔓延到耳后根。
“程宴……”她字斟句酌地出声,想了想,还是决定服个软,“那天……我知道是江惟照错了,我替他跟你道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好吗?”
程宴漫不经心的脸上有了少许的波动。
只是变化微小,江倾禾并未注意到。
他轻轻勾了下嘴角,可是笑容却已经完全消失了,目光沉沉的盯着她问,“江惟照动的手,为什么要你来道歉?”
“他是我哥。”江倾禾小声说,“我们是一家人……”
话未说完,程宴高大笔直的身体突然朝着自己压了过来。
她后背被抵在坚硬湿漉的墙面上,而肩膀处是他扣紧的修长手指。
“程、程宴……”江倾禾吓得脸色微变,说话都不利索了,“你要干什么?”
程宴并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然后慢慢的欺近她。
他发现一个暑假过去,她的身体好像又单薄了些,又瘦又小,仿佛纸片。
此刻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低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细瘦脆弱的脖颈。
不需用力,便能轻易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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