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我给你买了双鞋。”南漓从购物袋中翻出崭新的空军一号,商场里的款式实在太少。
她还买了几身衣服,江衿言乖乖的像洋娃娃被摆弄换装,她说好看,浅淡的笑意会浮现在他的眼里。
晚上,南漓煮了螺蛳粉,整个屋子里飘得都是臭味。
江衿言陪她吃了点,但是他不太能吃辣,被辣椒呛到,咳得眼睛通红。
“我都让你别跟我吃了,将来你得找个也不能吃辣的女孩。”
江衿言幽幽地看着她,没有吭声。
“喝点牛奶。”南漓给他拿了早餐奶,他几乎是往喉咙里倒进去的。
看来辣得是真不轻,她在心里暗啧,盯着他仰头拉直的脖子看,白到发亮的皮肤,每根血管都清清楚楚,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
他喝完了。
她皱皱眉头,淡淡移开,纸巾原本打算递给他,看到他嘴边的白奶,头脑一热,她直接替他擦了。
“还辣?”她问。
江矜言捂着嘴,撇开眼,猛咳两声,去喝桌上的水。
南漓吃掉了剩下的螺蛳粉,不做模特不用身材管理,对食物也不必克制。
不用克制对食物的欲望会让人心情愉悦。
南漓洗完躺在床上,打开了挥别已久的微博,输入自己的名字。
巴黎大秀她压轴出场,流出的视频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模特圈小众,她也很少在国内活动,所以在微博等社交媒体上并不红。
她的号原本只有几万粉丝,这波热度让她涨到了十几万。
一条条评论划下去,眼眶越来越热。
直到时薇的名字映入眼帘,她们的粉丝在吵架。
她顺着关注列表点进时薇的主页,时薇的粉丝量是她的五到六倍。
精选的微博是自拍加晒包,精致亮眼的白富美生活。
再往下最新的一条微博是昨天刚发的,依旧是生活感满满的自拍。
南漓也没有多想的,顺手点开评论。
结果评论里都在祝贺漂亮姐姐拿到的沈雾洲大导演的最新电影女主角。
南漓放大了照片,发现《幽会》的剧本藏在杂物中间。
这是沈雾洲一开始给她看的那版剧本封面。
果然,营销号也纷纷宣发沈雾洲导演的新作女一号是时薇,男一号是某新晋影星。
沈雾洲名声斐然,每部作品都获奖无数,捧出的影帝影后一届接着一届。
这块抢手的蛋糕,时薇也看上了,很明显她在故意博人眼球,这样即使没有拿到角色,也吃不了什么亏。
南漓拿出沈雾洲送她的新剧本,他说给她时间考虑,电影原定下月开拍,如果她不想演,需要提前告知取消计划,她是决定这部电影生死的人。
在她面前,一边是江矜言写的旅游计划,另一边是沈雾洲为她量身打造的电影剧本,她只能选一个。
她闭上眼,来来回回几次,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考,
南漓看了眼屏幕,陌生号码,眸色沉下去,果断按断。
手机屏幕却接着亮起来,她拒绝,它继续亮。
她烦躁地接听起来,“有什么事吗?”
那边声音低沉,“阿漓,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有事快说。”
“能不能借我点钱?”
“不能。”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你之前借的还了吗?”
“我有钱肯定还你,帮帮我,我就去看你。”
南漓听得气笑了,“谁要你看啊。”
她坐起身子,手环胸口,“我恨不得你早点死掉,永远不要来找我。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你别给脸不要脸总是来烦我,哪天你被放水的砍掉了双手,我看你还怎么赌。”
在那边声音拔高的时候,南漓按了挂断。
时间陡然安静。
她仰起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天花板常年累月受潮,墙皮结了霉块,有的已经掉落,她找人补过,一次又一次,只要时间久了还是会往复,堆积的墙斑只会越来越多。
她想到了满目疮痍的过去,原来伤口是好不了的,时间能治愈得了的是她想治愈的,掀开疤痕,底下的脓疮无时不刻不在腐烂。
无论她站得多高,往下看的时候,总觉得身处深渊,她永远也摆脱不的深渊。
翌日,南漓醒来觉得身上很酸,像被重斤压过般。
她揉了揉眼角,撑起床坐起来。
窗外,雨下了一夜,寒气从窗缝泄进房间里。
她摸到被子里的手机,屏幕上是两条短信。
陌生号码:【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另一条是通知她被经纪公司起诉了。
她平静地看完每个字,扯出一点笑意。
“沈先生。”南漓拨通沈雾洲的号码,她刚醒,声音还有哑,所以说的很慢。
沈雾洲:“嗯?。”
南漓走下地,推开窗户,寒潮汹涌而至,不断灌入胸口。
作者有话说:
1.27——2.2暂定每天更新一章,更新时间每晚九点
第11章 暗撩
雨后八角湖,春风吹动涟漪,湖底的野草静悄悄生长。
南漓靠在船上,身体随着湖水慢晃。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她穿着藕粉色吊带裙,薄衫被风吹开,露出雪白的肩头,细直的锁骨,柔滑得如同丝缎般。
江衿言执掌着天鹅船,向湖心出发。
在同学们口中听过屏山动物园,但他从没来过,南漓突然提出要来玩,他欣然同意。
工作日游客不多,湖面上的小船寥寥几只。
雨后天晴,山峰露出了本来的样子,像张开的屏风,围绕着八角湖。
江矜言手扶着方向盘,忽然问:“你要试试吗?”
南漓拢着鬓边的头发,摇头,“我不会。”
“很简单。”
南漓看了眼江矜言的表情,他眼里一划而过的失望让她不忍心。
“那你教我吧。”
“嗯。”
湖面有风,南漓起身,扶着中间的桌子,小心翼翼地挪到江矜言那边。
“这船太小了。”她说,“怎么这么晃。”
旁边伸出只手,她想也不想去抓,船一下晃得很厉害。
随着尖叫她倒入他的怀里。
南漓从江矜言的怀里抬起头,拨开脸上的头发,心有余悸,砰砰直跳。
他的味道占满她的鼻腔,潮湿的薄雾融进风里,被满满地包裹。
江矜言单手环着她的腰,另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
她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脖子很红,手臂的温度很高,胸口更是烫的吓人。
从她的角度,他的五官完美无暇,高挺的鼻梁,眉眼深邃,桃花眼天生深情,骨相皮相都一绝。
他低垂眼睫,舔了下唇角,唇珠盈润泛着水光,充满诱.惑。
“哪里疼?”
江矜言低头问道,嗓音像被温水浸泡过,低柔好听。
差一点,她以为他要亲她。
这种罪恶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像颗鱼雷投入湖底,一发不可收拾。
湖水不停地泛动,船身跟着晃悠,风吹得头发在脸颊撩来撩去,乱糟糟的。
她想随着湖水波动后退,下一刻,身后的手却将她拉回来。
虚有虚无的暧昧在他们之间,四目相对,她压抑着呼吸,
气氛变得微妙,年轻鲜活的身体就像源源不断的活水。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推开他。
江矜言是深不见底的水,他不爱说话,总藏着很多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