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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穿书] 第88节
    小二哈被戴上了止咬器,被用狗绳绑着四只脚,嗷嗷呜咽着被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抱着,坐在副驾驶。
    手机被丢开了。
    江予依旧没有被松开,恐惧的眼泪彻底打湿了庄敛两根手指的夹板。
    庄敛绷紧下颌线,冷沉漆深的眼睛凝着江予,半晌,他缓缓低下头,舔走了江予脸上的眼泪,嘴唇痴魔地蹭着他湿哒哒的脸,“乖宝,别哭。”
    脸上湿腻的触感让江予感觉一阵反胃,他泪光盈盈瞪着庄敛,喉头涩疼,憋着气用力踹着车门,企图引起路人的注意。
    庄敛没有阻止他。
    他终于撕破了这段时间的伪装,肆意地舔他的眼窝,痴念地说,“把你藏起来,好不好,宝宝?”
    恶心。
    江予胸膛起伏得很厉害,闭紧眼皮,更加用力踹着车门。
    “我疯了,宝宝。”庄敛低喃,“我救救你,你也救救我。”
    从听见闻仲璟说他抛弃了他,他会死的时候,庄敛就已经疯了。
    ——“江予是个好孩子。”庄敛似乎又看见闻仲璟扶着手杖慢慢站起身,踱步到他身边,和缓地说,“以前总听他说,可惜没机会见见他。”
    “他死了。”闻仲璟眼神怜悯,看着他,说,“他只有十七岁。”
    “他那么轻,却总有人说抱不动他。”
    车祸的后遗症和没有完全驱散的药效让庄敛眼前发黑,闻仲璟的话在耳边盘旋,他脑仁不断抽痛,铺天盖地的头晕让他眼前天旋地转。
    庄敛昏昏沉沉地想: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个人藏起来。
    藏起来,所有人都找不到。
    第84章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 像是要出城,没有人注意到这辆车内的动静。
    江予近乎绝望地盯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夜景,过度用力的踹门和砰砰乱跳的心脏让他的体力非常快,被捂着嘴喘得厉害, 呼出的热气让庄敛的手心变得潮热。
    他不懂庄敛又在发什么疯。
    庄敛突然松开了他的嘴。
    江予立即反应过来, 飞快思索该怎么骗过庄敛放开他。
    但很快,不等他思考出来, 他就看见庄敛从保镖手中接过一张沾满某种不明喷雾的手帕, 面无表情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在失去意识前,江予一瞬不瞬, 愤怒地死死盯着庄敛, 直到药效发作,才无法控制地陷入深深的沉眠。
    庄敛漆黑双瞳安静无声地凝着他, 良久, 终于愉悦地弯了弯唇线, 松开了禁锢他的手,将棒球帽盖在他的脸上。
    宝宝。
    庄敛克制不住卑劣地兴奋, 瞳孔亢奋到战栗,想,这个人, 终于是他的了。
    他会让这个人爱上他,永远离不开他。
    在江予陷入昏睡后不久, 车在一个路口停下,接着,一个男人被推上了车。
    男人原本有些怒不可遏, 但在对上庄敛明显不正常的黝黑瞳孔后将到嘴边的怒骂咽了回去,他飞快扫了眼庄敛怀里的人, 以及前面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保镖,审时度势后冷静下来,整了整衣冠,朝庄敛颔首,“鄙姓简,名青。”
    庄敛爱怜痴魔地低头在江予紧闭的眼皮上亲吻,“宝宝。”
    ——
    江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房间内很黑,也很安静,甚至安静到了不太正常的地步。
    江予身体发软,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耳朵,没摸到助听器,习惯性伸手,想打开小夜灯。
    但他摸了个空。
    ……没有小夜灯。
    江予动作一僵,终于回想起晕过去前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蓦地伸出了一条胳膊搭在了他的腰上,江予后背发寒,恐惧地颤抖了一下,很快,这条胳膊的主人将他拽了过去,抱住了他,呼吸亲密地喷在他的耳根。
    江予手心止不住冒冷汗,连发根也被冷汗浸湿,喉咙动了动,“……别碰我。”
    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更别提其他人的声音。但回应他的是落在握着他下巴的手,和落在腮边的亲吻。
    “……”江予又开始觉得恶心,惊惶不已,软着手脚开始挣扎,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手往下摸,在脚踝上摸到了一条沉重的链子。
    这是什么?江予颤抖着呼吸,指尖冰凉,捏住了锁在脚腕上的这条铁链,顺着铁链继续摸,半分钟后,终于摸到了另一头——
    在庄敛的脖子上。
    ……庄敛竟然用铁链把他的脚和他自己锁起来了。
    这变态真的想把他关起来。江予烫手似地撒开这条链子,咬着下唇,冷汗刷地从鬓角滑落下来,他在黑暗中憋着劲用力踹了庄敛一脚,也不管踹到了哪儿,立马就从床上滚下来,手在墙上胡乱摸了一会,终于摸到了灯的开关,当机立断打开了灯。
    “啪”的一声,白炽灯刺眼的光线刺激得江予条件反射闭上了眼。
    等适应了再睁开眼,他看见庄敛坐在床边,脖子上赫然覆着一条皮质环带,喉结前的铁环穿着一条漂亮的金色链子,庄敛轻轻弯着唇瓣,漆黑冷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叫了他一声,“宝宝。”
    尽管知道这个变态做了什么,但是当亲眼看到了,江予还是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地后退了一步,靠着墙,想尽量离他远点。
    然而,那条把他们锁一起的链子落到了庄敛手里。
    江予睁圆了眼睛,眼睁睁看见庄敛拿起了那根金链,一寸寸收缩,直到紧绷,扯着他的脚,低着头,耳边响起了嗡鸣。
    他的助听器被取下来了,也不抬头看庄敛,不知道庄敛有没有说话。
    江予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该怎么逃出去。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庄敛显然没有回学校附近的那套房子,而且,他被迷晕前看见车已经往出城的方向开了。
    ……首先得让庄敛把这条链子解开。
    他们现在被锁在一起,时时刻刻待在一块,庄敛盯着他,他根本没办法偷偷弄开。
    江予沉着气,低头观察着锁在脚踝上的脚镣。
    小巧的情||趣款脚镣,也是金属的,内侧塞着一层柔软的棉花保护脚踝,既没有钥匙孔,也没有输入指纹的地方。江予有些焦躁地捏着指尖,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开。
    脚踝上的铁链又被扯了一下,江予条件反射抬起头,看见庄敛对他说,“乖宝,过来。”
    “我听不见。”江予突兀地说,也不管庄敛听不听得见,一股脑说,“你把我助听器还给我,我听不见你说话。”
    庄敛漆深诡谲的眼瞳凝了江予良久,伸出手,助听器赫然出现在他的手心,他抬着眼皮,安静无声地看着江予。
    江予握了握发凉的指尖,鼓起勇气走近,低垂着眼调整助听器,悄悄观察着庄敛脖子上的项圈。
    这只项圈和他的脚镣不一样。
    它和皮带一样,很轻松就能取下来。
    江予敛着纤长浓卷的眼睫,感觉到了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很快瞄了眼庄敛被绑在夹板上的两根手指。
    “宝宝。”他兀地听见庄敛阴晴不定的嗓音,眼睫猛地一颤。
    他听见庄敛说,“你怎么,突然这么乖?”
    庄敛冷郁桀骜的脸出现在江予低垂的视野中,他伸手碰了碰江予的耳垂,似乎是微微笑了下,眼睛依旧漆冷,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的嗓音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他说,“乖宝,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
    江予眼皮跳了一下,耳边瞬间拉响了警报,但还不等他后退,庄敛倏地起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推倒在床上!
    在后背接触到床的瞬间,江予就立马从床上弹起来,然而庄敛比他还快,按着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按了回去,他被迫深深陷入柔软的床垫和羽绒被中,压住了双手。
    庄敛眼球充血,阴鸷地盯着他,俯在他身上,“你想跑,宝宝,你竟然想跑。”
    “滚开!”江予蹬着脚,想把庄敛从身上蹬下去,但很快他就被压住了双腿,只能用眼睛瞪着庄敛。
    庄敛单手压着他的双手,江予偏过头,用力咬住了他的手腕。
    在他咬上的瞬间,庄敛颤抖着呼吸喟叹似地呼出一口热气,额角的青筋显眼地凸出来,扬起脖子,手指插|进发根,将额前散落的头发完全倒到后面,露出了桀骜痴迷的五官。
    庄敛痴念地叫他,“宝宝。”
    “这次,没人来救你。”
    极度相似的一幕。
    在江予发现他就是那个变态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么将他压在床上,江予同样咬住了他,将他咬得流血。
    江予的气息因用力而变得不稳,他没有期望庄敛会因为疼痛就放开他,舌尖尝到血腥味就松开了他,泄愤地瞪着庄敛,眼神下掠,磨了磨齿尖,又嫌嘴里的血腥味恶心,“呸”了几下,皱起了眉。
    庄敛顺着他的眼神看下去,看见了自己不听话的东西。
    “庄敛。”江予的脸上因为刚才的挣扎变得红润,发根和颈间被汗水打湿,眼睛重新聚起泪光,他眨了几下眼睛才将泪意憋回去,说,“绑架,囚禁,这就是你的追人方式吗?”
    江予忍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忍住委屈和恐惧,慢慢吞咽着泣音,眼睛湿泞,说,“你为什么总要这么对我?我明明,明明都没有后悔给你送伞,你为什么要逼我……”
    庄敛阴沉沉地看着他。
    “追人不是这样的,庄敛。”江予执拗地盯着他,眼泪从眼角滑落,“你不要这样做,你把我解开,你好好追我,行吗?”
    庄敛居高临下地俯凝着他,打断他的话,说,“你会答应吗?”
    “……”江予启了启唇,还没开口,就又听见庄敛自问自答,“你不会答应。”
    “你不会再同情我,宝宝。”庄敛握住了江予的下巴,白炽灯刺眼的光驱散不开他眼底浓郁的阴霾,一字一顿,从齿间硬挤出来似地,“你养了新的小狗,给它精心制作的狗牌,我只能捡你不要的东西当成你送我的狗牌。”
    “你看见我受伤也不为所动,连我要死了,你也不肯来医院看看我。”
    “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恨不得死在你身上,费劲心思也要得到你的关注,你的爱,”庄敛缓缓俯下身,贴着江予的额,眼神如一只阴湿绝望的小狗。
    “你竟然只让我好好爱自己,珍重自己,不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凭什么?宝宝,这对我不公平。”他眼底一片郁色,说,“宝宝,你不如杀了我。”
    江予被他的强盗逻辑吓到了,一时语塞,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什么塞到了他的手上。
    冰凉的触感让江予下意识抬起头,终于看见了庄敛塞到他手里的是个什么的东西。
    ——一把橘色的水果刀。
    庄敛强硬地把着他的手紧握着刀柄,刀尖危险地抵着自己的心脏,再缓缓滑下去,说,“宝宝,杀了我,你就能从这里逃出去。”
    江予惊悚地费力想抽出手,被逼得眼泪直掉,“我不要,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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