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暧昧被打断了,因为纪隶被叫去讲话了。
纪隶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不耐,明显就是觉得很瞎。喜儿朝他安慰的笑笑,纪隶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拿着那种会发出噪音的话筒说话了。
纪隶听到那刺耳的音响声,微微蹙眉,挠了挠脖子,谦和有礼道:“谢谢各位来我们纪家祝福我和我妻子的新婚。”
然后他就看向化爷爷,化爷爷明显就是不满意,摆这个臭脸。
小菩萨看着纪隶,他明显就是想速战速决,赶紧撤路,周围的人还是很期待他继续说。
尤其是女眷,她依稀能听到周围的私语。
“真好看啊,纪隶哥哥好帅…”“纪隶是纪家这一代里面,长得最好的男孩,他像他妈妈。”“是啊,小郭年轻的时候回村里,谁不说天仙…”
小菩萨听到别人夸纪隶,眼神透着许赞同。
这倒是真的,纪隶比纪雍长得英俊,纪雍长得邪,性子痞,老一辈的人,不会太喜欢纪雍的妖孽长相和痞气,所以说纪隶长得最好看,是可以理解的。但个人审美不同,那种追求个性的小姑娘,可能会更喜欢纪雍那痞子挂的。
但纪隶这种风度翩翩的俊朗样貌,和一身正气的身板,以及举手投足间雅人深致,堂堂正正的气度,受众群的年龄跨度更广。
哥哥总说,纪隶哥一站在人群中,就像个官方代表,谁都忍不住高看他。
哥哥淮子虽然和纪雍才一样皮,但长得俊秀,温雅书卷的样貌和气质很骗人,不了解的他的人,总以为他是什么学霸校草,实际上和他与纪雍贱人的本质出入很大。
而姐夫江辛霖,则是又是另外一种气质,他温柔和善,总是浅笑近人,有种公子如玉的魏晋风骨。他的长相偏女气,和姐姐站在一起,容貌不分上下,特别相配,二人站一处,一个美艳,一个如玉,生出来的娃娃,肯定精致漂亮。
纪隶看自家菩萨又不知道神游到了何方,于是又道:“大家也看到了,我和我妻子,感情很好,一定会白头偕老,再次谢谢各位的祝福。”然后微微颔首,把话筒给了族长大伯。
周喜儿听到“白头偕老”四个字,说不出来的复杂。喜悦?害怕?还是…说不出来,但总归有些不舒服。这个词,好像并不适用与她和纪隶的关系。他们不过就是一对为了规避麻烦,顺势结合的婚姻合伙人,如何能白头偕老呢?
她看向院外被风刮动的树叶,想起了那句慧能法师的那句“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她再次为自己解了惑,不过一句话而已,何足挂齿,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白头偕老可以是事实,也可以是一句话。
有些麻烦的情节,可不是靠说一句话就能实现的。
掌声雷动,纪隶坐回了她的身边。
他一直在观察自己说话时小菩萨的表情,没有欣喜,没有波动,他好像…又被无视了。
那种忽喜忽悲,忽上忽下的挫败感,让纪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那句白头偕老,是他难得的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情感抒发。
他真的很期待,有她的未来。可她呢…好像从未把自己规划进她的未来里。
这过山车般的感觉,酸酸涩涩,一直被拥护捧高的纪隶很苦恼,到底是为什么,她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轻而易举的爱他…
…………
纪隶被乌泱泱的人灌得很醉,他应该算是很能喝的那一挂,但是实在是架不住人多,是个人就上来灌他,这哪儿遭得住?他走路都有点飘飘然,但是骨子里的那骨子没必要的傲气又逼着他把身板挺得很直,脸上依旧还要挂着幅尖子班班长上台演讲的严肃,明明已经醉了,还要端着。
周喜儿忍不住在心里偷笑,纪隶喝高了,看着傻乎乎的。
她礼貌地和一众热闹的男人道:“纪隶哥应该是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吧…”
大伯摆手:“不行!咱凤城男儿,哪有不能喝的!继续!这是新婚呢!新婚的新郎不喝酒,留我们这些老东西在这喝,有什么意思?”
其它堂兄弟们也是应声附和。
化爷爷撑着拐,坐在主位,对喜儿道:“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
周喜儿有些不适,作为晚辈,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纪隶则不同:“爷爷,我是她的男人,她不管我谁管我?”他舌头都在打圈圈,脸颊绯红,身上没有力气,周喜儿只能环住他的腰肢,给他着力点。
纪隶顺着力,整个人都倒在了她怀里,因为无力失重,一头倒在她的颈窝。
周喜儿双手抱住这个比自己高一个肩头的大丈夫,低头看着他红玉一般的微醺俊脸,不禁微笑。
饶是纪隶,醉酒了,也是白痴。
纪隶抱着她就不撒手了,在她怀里倒是不再挺直腰杆当优秀班干部了,纪隶的神色安定下来,双手怀着她的腰,乖巧安静的像个孩子。
化爷爷是老儒家了,可听不得孙子的浑话:“女人就该以夫为纲,小子喝多了,规矩都不懂了!”
周喜儿无视了化爷爷的话。
可纪隶哪里是会无视的人,继续道:“别人不关我的事,我的女人不用。”
“女人不能惯!”爷爷越看周喜儿越不顺眼。众人连声附和。
纪隶笑了:“什么时候尊重自己的老婆,成了“惯”了?”
要是平常,纪隶哪有这么多话,就是喝多了。周喜儿是温柔平和,但温柔,并不是性子软,她礼貌的和各位老人叔伯鞠了一躬,扶着纪隶,对化爷爷柔声道:“爷爷,纪隶哥醉了,不能再喝了,我明天再来和您还有众叔伯兄弟赔罪。”
纪隶笑了,捏了捏她的脸:“我纪隶,才不会醉~我喝酒也是最厉害的!”
周喜儿看他醉酒时智商掉线的样子,想起他平时,真的很割裂。
他又看着她,认真说:“你为什么要赔罪?你有什么罪?”
周喜儿不理他。
“你说啊,你有什么罪!我看谁敢让我老婆赔罪!”
大伯看纪隶这个架势,赶忙道:“喜儿,你带纪隶走,他这真是喝多了。”
有了族长大人的同意,周喜儿没有再拖拉,慢吞吞的扶着纪隶,满满起身,慢慢走。
纪来化爷爷是个急的,看不得周喜儿的行事作风,不禁说道:“这是娶了个菩萨在家里供着呢!连男人都照顾不好!”
周喜儿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说什么,与她何干?
扶着纪隶慢慢走。
纪隶在她怀里,俩人身高悬殊大,他的头一直靠着她的肩,这样走起来,很吃力。
周喜儿温声低问:“纪隶哥,你能不能起来自己走,这样走,我拖不动你。”
纪隶哼了声,抱得更紧了。
周喜儿确定了一件事,以后她要远离醉酒的纪隶……
上次婚礼也是喝了,也喝了不少,但毕竟有淮子哥哥和辛霖姐夫还有纪雍哥在旁边帮忙,他尚存理智。
这一次,差不多以一敌百的喝法…就是个神仙,怕是也醉了
…………
在这个非常时期,小菩萨非常不合时宜的迷路了…
扛着纪隶,又找不到房门,她有些疲倦,拍了拍纪隶的脸,纪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扶着他坐到迷路院落的石板凳上。
周喜儿让他靠着她,两个人一起坐在大树下。
风刮过来,依稀闻到了木香,夜晚的风很舒服,散了不少纪隶身上的酒气。
纪隶在她怀里,乖巧的像个孩子。
她心念一动。好奇的摸了摸纪隶的头发和脸颊,短发又粗又硬,皮肤倒是很嫩。
纪隶的睫毛特别长,她好奇的拔了一根。
纪隶微微蹙眉,她觉得有趣,又拔了一根。
纪隶咕哝了两声“别闹。”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儿,小菩萨咯吱笑了。
她又鬼使神差的学着纪隶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脸皮,真的就是一层皮,一点肉感都没有…
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脸…嗯,难怪纪隶和纪雍还有哥哥,都喜欢捏她脸,就手感而言,的确是比捏纪隶的皮舒服多了。
树上的落叶,落在他的肩上,她轻轻拂去,他的嘴唇就在她的颈窝处低头就能触碰的地方。
她心跳都漏了一拍,耳边依稀有他说得铜铃声,怕是风刮动的。
无人的院落一角,安静地让人迷失…
她看着他乖巧的脸,眼睛眨了眨,行动比脑子快。
在无人的角落,她吻了醉酒的纪隶……
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纪隶缓缓睁眼,小菩萨闭着眼,在亲他。意识到这件事,纪隶捏住周喜儿的后颈,加深了这个被风撩拨的细吻。
纪隶侵占性极强的吻,周喜儿吓得睁开眼……
高三语文课上偷偷抄佛经被班主任抓了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浑身颤栗。
风动了,幡动了,心,也动了。
菩萨啊菩萨,怎么办?她喜欢和纪隶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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