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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几天是不是发烧了?”
    “报数!”
    “1,2,3...10--”
    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指导员合上文件抬头,蝈蝈趁他还没看见时撞了一下旁边的边辰,边辰回过神大声喊道:“11!”
    “12,13.....”
    指导员看了她俩一眼,等报完数后,吹了下哨子,“全部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队列朝训练场跑了过去,到了之后在交替跑的地方站定,指导员让他们先上去热身5分钟后,翻开文件夹让他们两两组队互相计时,然后把成绩报上来。
    蝈蝈拿着秒表站在一边帮边辰计时,规定的动作做完之后,她纳闷地问:“你是不是中午吃多了,怎么跑不起来?做得这么慢。”
    边辰擦了下头上的汗,“该你了。”
    蝈蝈报过她的成绩后,自己做好准备,计时开始后飞快地往返跑了起来,结束后她双手叉腰吐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向边辰,“多久?”
    边辰马上按了下计时器,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蝈蝈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当我瞎吗?你明明是刚刚才停的!”
    “对不起,我走神了,要不你再跑一次,或者减个几秒。”
    “你是不是故意的!”蝈蝈过去踢了她一脚。
    “没有。”
    蝈蝈摸了下她的额头,被边辰拍开手,“我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发烧了,脑子糊涂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边辰摇摇头,“你要再做一遍吗?
    “当然不啊,你给我减个10秒,去!”
    边辰过去报完成绩后回来,被蝈蝈一直盯着看。
    下一项是单杠,学员一个个上去在规定时间内计数,轮到边辰时她还站那儿不动,蝈蝈急得又撞了下她,指导员皱了皱眉,边辰赶紧过去抓住单杠做了起来。
    时间结束后,蝈蝈不忍直视地偏过了头。
    指导员记下她的成绩,说:“边辰。”
    “到!”
    “入伍几年了?”
    “报告指导员,十年了!”
    指导员拍了拍文件夹,“十年了就这熊样!跟个新兵做的数量一样!边辰!”
    “到!”
    “没睡醒我就帮帮你,徒步五公里,现在出发!”
    “是!”
    边辰说完就跑向了操场,蝈蝈回头看着她的背影,替她捏了把汗。
    “靳帼!”
    “到!”
    “还不过来干嘛呢!你也没睡醒?你要想陪她我给你机会!”
    “报告指导员!我不想!”
    “那就滚过来!”
    “是!”
    接下来整个下午的训练场上,一群精力充沛、活力满满的年轻人在尽情挥洒汗水,强健体魄。
    同时,城市另一端某个小区,关忆把车停好,拿过手机开门下车。电梯到目标楼层后打开,关忆往左边那户走去,远远看见墙角扔了一个瘪了的黑色气球,揉了揉眼睛没心思多想,拉开密码锁,按下指纹开门进屋。
    此时外面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屋内却一片漆黑,厚实的窗帘把太阳严严实实挡在了外面,她借着昏暗的光线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就听见“哗啦”一声,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全是摔碎的瓷片和玻璃。
    她皱眉看着一片混乱的屋子,小心地往里面走去,然后发现地上出现越来越多东西,书,抱枕,蜡烛,各种杂物。
    终于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发现里面依旧一片漆黑,地上和外面一样混乱,仔细看床上还是能发现有一条隆起,她去拉窗帘的路上看见置物架上也是空空如也。
    “哗啦!”
    窗帘全部拉开,屋外的光线终于照了进来,关忆这下能更清楚地看到屋里的状况,来不及震惊,因为她看见了一个空的药瓶。
    关忆几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暴躁地拿掉躺在床上那人的眼罩和耳塞。
    “滚!”
    听到她还能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感情饱满,关忆松了口气,把眼罩甩在她身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死就起来!”
    “别烦我!”易珺拉过被子又蒙上了头。
    关忆再次掀开被子,抓住她纤细的胳膊把人拉起来,烦躁地在狭小的空地走来走去,“你以为我想烦你吗?你什么时候请假不行偏偏这个时候请假!你不去上班你的工作全给我一个人了!我已经三天没回家了,就睡了几个小时,你不死我都要死了!”
    说到这里,关忆气得用力踢了一脚旁边的玻璃碎片,“我以为你就请个一两天,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今天我才知道你请的是年假啊!项目刚好到重要阶段,你这时候撂挑子了!你想把我累死啊!”她又用英文骂了几句脏话,情绪很是激动。
    易珺紧闭双眼不说话,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关忆从她攥紧被子的手感受到了她的愤怒,气得抬起脚蹬了她一下,“给老娘起来!有病看病,没病赶紧给我上班去!”
    易珺看着被她踩过的地方,紧绷着脸抬头怒视着她,浑身都是戾气。
    关忆这才看清她面色苍白,黑眼圈很重,嘴唇还干裂出血,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居高临下地叉腰瞪了回去,“你看什么看!听懂了就起啊!”
    见易珺还搁那儿愤怒,她埋头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一双鞋,把被子直接掀到地上,抬起她的脚准备穿鞋时看见上面几道结痂的伤口。
    易珺想要收回脚,但那点力道完全无济于事,她本来力气就没关忆大,加上几天没进食,下一秒随时就要晕过去,更无力反抗。
    关忆回过神后把鞋往床上一扔,易珺看到她的行为后胸口剧烈起伏着。关忆也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背上还穿着家居服的她就往外面走,身上的人轻飘飘的,并且硌得关忆难受。把人背上了车后帮她系上安全带,马上驱车离开,易珺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到了心理诊所后关忆背着易珺上去,一进门就让诊所的人帮忙推个轮椅过来,把易珺放上去后她揉了揉腰,自己也是熬了几夜的老骨头了,人不管再轻背这么久都累啊!
    易珺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没有一点生气,“麻烦帮她处理一下脚上的伤口,可能有玻璃渣,估计几天没吃饭了,输点葡萄糖,然后交给她的心理医生。”
    看着工作人员把人推走后,关忆终于能找个沙发坐下休息一会儿,还没歇几分钟又掏出手机给自己熟悉的家政公司打电话,一脸严肃地表示这次是个大单子,联系好后又给物业打电话让他到时候帮忙开下门。这些都处理完她终于松了口气,把门口的一个小茶几挪到沙发前面,趴上去睡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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