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这桩杀人案的第一场开庭,在之前新闻上有看到被告姜谨泽被羈押,但由于证据不足,所以法院裁定撤销羈押。
严肆一早就拿起手机打了那串写在资料上的电话号码,要姜谨泽今日一定要到场:「今日是你第一场开庭的日子,你一定要到场,就约在法院外的那一间咖啡店。提早两个小时到场,我要问案情!」
「好的,那么就有劳严律师了。」一声轻笑后,是有点熟悉的声音。
严肆皱眉,他明明没跟姜谨泽碰过面,却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熟悉,尤其是声音。
在那一间咖啡店里找了个舒适的沙发椅坐下,严肆打开笔电快速的输入他这些天找到的相关资料统整,包括他的客户—被告姜谨泽他也调查过,但很奇怪,这姜谨泽就像是白纸一张,根本毫无线索,只知道他似乎是靠打零工维生,但工资足够应付他的生活开销。
这样他应该也不会是为了钱财杀人。
还是得见到面当下釐清案情,否则再怎么样调查,都毫无头绪。
严肆在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要约姜谨泽来问清楚案情,但电话都是关机,不过想想也是,都被新闻报成这样了,他哪还敢开机…。
在开庭前两个小时整整,姜谨泽穿着连帽上衣,罩着帽子走进咖啡店里准确地找到了严肆,他坐到严肆的对面,拉下了帽子,微微笑着打招呼:「您好,严律师,我就是姜谨泽,还请您多多指教。」
严肆在有人靠近时他就有所察觉,抬头一看…这面前的男子太面熟了!
「你!你不就是酒吧的…」
「嘘…严律师,你只要知道我现在是姜谨泽,可是个杀人嫌疑犯,正有求于你呢!」姜谨泽一边小声地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一整套茶具。
「…你开庭带这些做什么?还有这里禁带外食。」严肆用一种你是来交游的吗的眼神瞪着眼前的人,但很奇怪的是就算心理有些火气也不会想要对姜谨泽这个人发火,不知道是否和他总是一脸笑意的样子有关。
「我去请店员给我一些茶叶就不算带外食了吧!」只是茶叶次了不只一点…姜谨泽小生念了这么一句,但在严大律师的面前不得不低头,只好委屈自己一下了。
「好吧,现在开始我会问案情相关的资讯,距离开庭还有两个小时,我问你就答,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按时间计费。」严大律师开啟了工作模式,这时的他看起来就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的一个人,但姜谨泽怎么看都觉得严肆这样子真帅!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严肆一眼瞪过来,姜谨泽歉意的笑了笑,随后进入正经状态。
「资料中说你对父母积怨已久,为什么?」严肆看了看资料表,拿起钢笔开始做纪录。
「我是独生子,和父母同住,但每天都要受到他们的嘮叨和来自他们的无形压力。我学业不精,念到高中毕业就被父母要求要去打工养活自己。我确实是对父母积怨已久,但我绝对不会做出杀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姜谨泽也有正经不笑的时候…这是严肆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但专业的他马上让这想法消失,进入状态:「报案人是你还是你父亲?」
「报案人是我父亲,我才刚发现我母亲的状况不太对,正想去试图叫醒她,这时父亲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就认为我是杀害母亲的兇手。」
「有物证证明你杀人吗?」
「我正拿着水杯和我母亲要服用的药…」
「唉…那除了你父亲,邻居呢?」严肆扶额叹了一声。
「我打工的时间都是在晚上,或是假日,那天正好是平常日的上午,邻居都知道我会在家,也知道我们家常常发生争执。」喝了一口热茶润润喉,姜谨泽继续说:「那天父亲一报案,警方很快就到场,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
警方询问邻居,他们都说当天只有我和母亲在家,也都把我们平常争吵的是讲给警方听。」
所以才会有了明确的动机这件事…
「那你母亲吃的药是什么药?资料上写的是降低血压的药物是吗?」
「是,当时我就是拿着降血压药和白开水去给母亲,才会发现状况不对。」
「你父亲知道平常都是你按时在给母亲服药的吗?」仔细看着电脑资料,严肆询问。
「知道,我父亲就是拿这件事来说是慢性毒杀。」
「可是尸检资料并无其他药物反应。只有验出降血压药。」
「母亲只要不按时服药,血压就会飆高,曾经有小中风过。」
「那药为什么不是你母亲常备在身边自己按时服用?」严肆皱眉。
「因为药袋的字太小,母亲看不清楚。」姜谨泽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天空放晴了,在他来时还在滴答下着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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