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是你啊。”岁晚被身后的人叫住。
她回头一看,是江想网吧的朋友。“我,江想他哥们。”
黄豆睡过头了,不过还是来了。
岁晚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黄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裤子上还挂着一条银链子,走路时叮叮当当的。周围女生,都把他当不良少年。
“我们家江想打的挺好的吧。”
岁晚轻轻应了一声,“看比赛吧。”
黄豆一边看比赛,一边又看着岁晚,他眸光一扫,又看到夏芯蕊。他轻呵一声,再看岁晚,越看越顺眼。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现了写着江想名字的加油横幅。
江想这小子以后也不愁找不到老婆了。
比赛到了第四节 ,明显大家跑动速度、精神状态都不如之前了。
二班一直压着一班的分数,大概率这场比赛二班是赢家了。
就在黄礼韬拿到球,他正要传球时发现前面的人是江想,他犹豫了一下,差点被一班截走。
李子游跑上前,“想什么呢?传给江想啊!”
黄礼韬哼哼,就不想传给他。
江想拿到球,一路带球跑。
李星河迎面而来,这次是铁了心要拦住江想。
突然,江想跳跃而已,抬手,手高高地托起、抛球,动作熟练的如行云流水。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篮球,直到它稳稳的落入篮球框内。
场下一阵沸腾。
又进球了,一个三分球。
还有最后50秒,这场比赛,他们赢了!
岁晚嘴角快速地划过一抹笑容。原来他篮球打得这么好。
到底他还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靠!”黄礼韬冲着李子游道,“又让他装帅了。”
“行了!我们是一队。黄礼韬,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一班潜伏在我们班的间谍!”
江想站好后,轻轻呼了一口气。
李星河望着他,苦笑一下。
江想什么也没想,转身要回去,刚走一步,脚下感觉到异样。
他低头一看,嘴角的鞋子裂了一个大口子,露出来前脚掌。撑到这时候,这双鞋也是尽力了。
“李子游,我下场,你们继续。”
李子游担忧:“怎么了?膝盖不舒服?”
江想指了指自己的鞋,有些无奈。“鞋子不支持。”
众人一看,被他的样子逗笑了。虽然有点惨,但实在太滑稽。
“我就说你这鞋子撑不住。”李子游忍不住笑了。
江想挥了挥手,缓缓走下场。
李星河叫住他,“江想,纵然你们班会赢,你这时候下场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江想摇摇头,“抱歉,这回的装备不行。”
李星河看到他左脚的鞋破了那么大口,黑色袜子都看到了。“你啊!每年都拿奖学金,好得给自己每双好一点鞋吧。”
江想:“李星河,以后有机会我陪你打,不过高考结束吧。”
“一言为定。”从高一开始,他们就认识了。不熟悉却又熟悉。每次考试两人的名字都在一起。江想在前,李星河在后。
江想提前退场,他坐在场下。
五十秒,很快过去了。
比赛结束。二班赢得冠军。
江想搜了搜眼角,表情怔怔的。一场篮球赛,圆了自己小学时期的篮球梦。
比赛结束,女生们都过去了。
岁晚和黄豆还在原位。
黄豆吐槽,“会打篮球的男生果然受欢迎。什么时候,我们这种会打游戏的也能这么受欢迎啊。”
岁晚回道:“会的。不久的将来。”
黄豆扯了一笑嘴角,“那我期待了。你不过去?”
岁晚:“不过去。”她不过去,他会找她的。
黄豆:“红薯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岁晚:“岁晚。岁月的岁,晚来的晚。”
黄豆背起了诗:“岁晚江空,雪飞风起,老境若为聊赖。这名字好,你父母肯定很有文化。”
岁晚望着他,“我比预产期晚了两天才出生。”
黄豆:“……”
岁晚转身离去。
黄豆心里不由感叹,岁晚好像和其他女生有些不一样。他来到江想身边,喊了一声,“江想,走了。”
女生们自动退后一步。
江想望着他,“你还真来了。”
“不然怎么知道你出尽风头!”黄豆扫了一眼,“比赛结束了,该回家了。高二学生了,心思都要放在学习上。”
女生们尴尬的咬牙,心里不满。江想怎么认识这种人,不像好人。可她们怕,只好走开了。
黄豆:“我救了你。你要谢谢我。”
“谢谢你。”他起身,一会儿还有事,也不好去买鞋。
“我看你这鞋应该补不好。”
江想知道,可现在回去换鞋也不是适合。他找了一根带子将鞋子捆了两道,这样勉强能穿。
黄豆没忍住,“江想,你真逗。”
江想没理他,去和男生们打了招呼。“我先回去。”
李子游:“别啊。黄礼韬还安排了庆功宴。大家都去。”
江想摇头,“我还有事。”
黄礼韬不爽,“李子游,你就别多事了。我们k歌、打牌他会吗?”
江想看了眼黄礼韬。
黄礼韬微微挺了挺胸口,“你会?”
江想拎着包走了。
黄礼韬气的脸都僵了,“他看不起我!”
李子游看着江想的鞋,“我觉得我们赢了比赛,应该帮江想买一双鞋。”
黄礼韬:“你疯了吗?这么护着他?你爱上他了?”
李子游:“……滚!我有喜欢的女生!”
*
斯贝跟着岁晚出了体育馆大门。空旷的大门口,一群小朋友正在学习轮滑,跌跌爬爬。
“岁晚,你去哪里?”
岁晚望着她,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去玩吧,不用跟着我。”
斯贝摇摇唇,“可是……”
“斯贝,你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吗?”岁晚望着她,似在思考什么。
“你什么意思?”斯贝越来越慌张,紧张的像只受了惊讶的小鹿,无措、害怕,“我当然是真的。”
岁晚扬了扬嘴角,脸色依旧如常。“好。以后我的事,我不想我父亲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这么冷静,而斯贝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要骗你。”斯贝不知道该怎么说。
“斯贝,从今天开始,你只要说我在学校很好,不要说我和谁一起玩。”她拍拍她的肩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斯贝站在原地,哭的惨兮兮,双肩颤抖。
爸爸说,岁晚的爸爸是关心岁晚,才要知道岁晚在学校的事。
岁晚一定很讨厌她。
以后再也不会理她了。
江想和黄豆出来时,就看到斯贝蹲在地上那儿痛哭。
江想赶紧走过去,“斯贝,怎么了?”
斯贝抬起脸,“江想!呜呜呜,我完蛋了!你要帮我!”
“什么事?”
斯贝哽咽地向江想交代了。“岁晚肯定讨厌我了。”
黄豆插话,“那是肯定的。我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