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甩下这么句话,候在一旁的丫鬟上前护持着常良玥,狼狈地逃离现场。
常宝兮很好奇系统接下来的话,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恐怕会让她大吃一惊,为防让人看出来,她决定还是回去后一个待着的时候再听系统的八卦。
于是,她对剩下的三个小姑娘颔首:“告辞了。”
转身走了没几步,郑云溪急急喊住她:“六娘子!请留步。”
常宝兮不明所以回头看向她:“有什么事么?”
郑云溪快步上前,双手垂在身侧紧张地握紧又松开,她深深地凝视着常宝兮,面上有局促更多还是感激:“六娘子,我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三岁那年我无意掉进了河里,是六娘子救了我,一直没能向你当面道谢,真的非常抱歉。”
常宝兮怔忪了一瞬,旋即淡淡道:“不必了,事后你母亲亦帮了我一把,没什么好愧疚的。好了,我有事先走一步,愿诸位玩的愉快。”说完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路上,范绮儿好奇问常宝兮:“阿宝你之前说那个小姑娘的母亲帮过你,是真的吗?”
常宝兮:“是的,张大夫说过,当初是郑夫人向她推荐了我。”
范绮儿了然。祝颜华却嗤笑道:“她女儿的命就只值这么点儿?一句感谢拖了近十年,啧,未免太廉价了吧。”这话说得,不知是郑云溪的命廉价,还是这家人所谓的报恩廉价。
常宝兮无所谓地笑了笑:“凡事都是对比出来的,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份意料之外的谢礼来得恰到好处。而且以我父母的做派,郑家人还敢提着谢礼登门道谢,也许那才叫愚不可及。”云州府内的家族中,常家渐渐败落,郑家慢慢崛起,对于常家来说,郑家身上的油水不要太多。
范绮儿点头:“原来如此。不过,阿宝的脾气还真好。”
常宝兮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说,最大的谢礼可不是郑家的引荐,而是经过那日的刺激,她恢复了潜藏在脑海深处关于前世的记忆。
常良玥厌恶常宝兮,前世到今生,从未变过。
一路上,她仔细回想,常宝兮与前世并无不同,依旧是又蠢又天真,这个傻子一辈子只做过一件聪明事,就是成功从常家逃跑——该死的及时——常良玥无数次恶狠狠地幻想,如果当时常宝兮失败了呢?
她一定会很惨,狼狈又凄惨,常家的嫡女,沦落到被一个老头子蹂躏作践,对以往不放在眼里的人卑躬屈膝,任打任骂,甚至会生下恶心的贱种。
最初,常良玥会为自己如此阴暗的想法感到心惊狼狈,慢慢地她不这么想了,她有什么不对?怪只怪常宝兮是常家人,她厌恶每一个常家人,常宝兮恰好是她最讨厌的那个。所以她有什么不对吗?
她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关于打喷嚏。
皇帝:阿嚏!阿嚏!
皇帝:“咦?真奇怪……”
皇后【恬不知耻】:“因为我太想你了。”
☆、055
常宝兮做蠢事,就好比跳到河里去救她,没捞到半点好处不说,反而被唯一对她有几分感情的常老太太彻底厌弃。
对于这种种的事,她嫌弃的同时又有一股发自内心奇异的愉悦感。这么无能的常宝兮怎么可能与她一样得天独爱,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过是个巧合罢了,虽然她试图如此说服自己,依旧面色煞白,嘴唇隐隐哆嗦,她喃喃道:“没错一定是巧合!”
丫鬟被她可怕的脸色吓到了,惊呼:“夫人,您怎么了?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我们回去。”常良玥狠狠闭上眼,收敛满心不安,复而睁开,一咬唇,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此生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丫鬟:“是,夫人。”
深夜。
常良玥陡然自床上惊醒,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衬得她脸色惨白如纸。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呆滞,又仿佛疯魔。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常良玥像着了魔一般喃喃自语。
前世,常良玥曾有一次陷害过常宝兮,当时常老太太嫁出去的二女儿带着几个孩子回娘家省亲,长辈们聚在厅堂里,几个孩子包括常老太太二女儿带回来的孩子,一同在园子里玩耍,看到常宝兮和江四郎挨得近。
常良玥不知怎么突然心生恶念,趁着没人注意,故意走近从后面推倒了江四郎,半大的小鬼哇哇大哭,引来其他人后,她也顺利地将事情推到了常宝兮身上。常良玥不确定常宝兮当时知不知道这件事,毕竟常宝兮背对着她,或许也以为是自己无意中蹭倒了江四郎。
之后,常宝兮被老太太勒令回自己院子里关禁闭,一个月内都不准走出院子。常良玥自己也没讨到好,老太太直接扣了四房半年的月例,回去后,常良玥的父亲一进门就甩了她一耳光。
常良玥用力咬着下唇,口中泛起了铁锈味。
而这一世,她知道常宝兮有一手好医术,更知道日后元绪会因为负伤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了元绪,她没有再做这件事。何况,她早就知道这种程度的陷害,根本无关痛痒,反倒是她自己吃了更大的亏。于情于理,常良玥也没理由去重蹈覆辙。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一时的心软,竟然给常宝兮带来这么大的转折!常良玥悔得肠子都请了!
毫无理由的,常良玥笃定就是那件事彻底扭转了常宝兮的命运。
屏风另一侧传来开门声,常良玥垂下眼睑。等到凌宗玉走到她面前时,常良玥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凌宗玉坐在床边,担忧的看了看妻子:“月儿,怎么突然醒了?莫不是孩子闹腾你了?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常良玥对他温柔一笑,俯身埋入他怀里:“不了,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有点怕。”
“月儿别怕,没事的。我应该陪着你睡的,抱歉。”
“没关系,元绪也是为了我们一家努力。”
“都忙得差不多了,我不会耽误正事的,你放心。”
“真的吗?”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凌宗玉抱着妻子躺到床上,目光落在她的面庞上,微微一笑,待妻子渐渐沉睡,面上才浮现出几许晦涩。他没有告诉月儿,平王近来已经很少交给他任务了,不是平王突然不信任他,而是有传言说太子身体早就治好了,他们这些苦心积虑地谋夺皇位的宗室,多年来不过是被皇宫里的那两人当猴儿耍着玩。
平王是皇帝的亲侄子,亦没底气和胆量与太子叫板,谁让后者还是皇帝自小抚养的亲弟弟,不是亲子,更甚亲子。
说到皇后和太子的关系,只有一个词能形容,积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