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己好不容易才过一把开战斗机器人的瘾,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至于别西卜?那是谁?真不熟!
别再打电话过来了,我怕罗马误会。
槐诗发现,就跟猫猫狗狗和老婆一样,战斗机器人也是别人家的好,随便开,开坏了也根本不用心疼,即便在怎么可劲儿的造,也不用面对那有0的数量多到让人脑溢血的维修报价单。
天底下哪里还有这种好事!
而现在,当他抬起头,便能够看到,不远处那绵延而来的战火,动乱的战场,还有一个个从地狱中升起的庞大阴影。
钢铁的面孔之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狞笑。
萌新刚刚入群,不知道怎么跟大佬们相处。
那么,首先来热情的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于是,宛如山崩一般的巨响里,血海再度浮现出一道道涟漪,自地动山摇的震荡和轰鸣之中,所有人都听到了,风暴的尽头,那带着恐怖的质量迅速靠拢的什么东西……
就那样,践踏着大地,摧垮河流,踩着坍塌的山峦,飞身跃起。
自破空的巨响之中,撕裂阴云。
然后,在一双双迅速放大的眼瞳倒影之中,突破音速之后笼罩在灼红色气流的钢铁巨神飞跃在天空之上。
向着战场,从天而降!
雷鸣的呐喊声响彻在耳边。
“乌鸦坐飞机!!!”
轰!!!
令大地如浪一般掀起波澜的风暴中,钢铁的巨神碾碎了脚下的蠕动巨兽,带着狂风降临,落入了战场的正中央。
无视了身后战友们震惊的卧槽声,大笑着,扑向了前方的地狱军团。
迎着无数呼啸而来的诅咒和雷火。
今晚,机动战士提图斯号加入狩猎!
……
……
“我要杀了他!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啊啊啊啊啊啊!!!!!”
血海尽头,生长卿奋力的挣扎着,双目猩红,几乎陷入了癫狂,嘶哑咒骂:“太过分了,我的毁灭中枢,我的毁灭中枢啊……”
先是拉胯到极点给槐诗锤爆的魔山,然后是被某个路过的猴子一棍子打爆的巨型拟态蠕虫,还有被尼普顿在不久之前彻底给海葬掉的永生军团……
此刻毁灭中枢的破灭就是压垮统治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尤其是每一次看到这三个家伙,生长卿脑中便再一次浮现出那个让他想要自戳双目的诡异场景。
——魁梧壮汉、叉子、屁股、捅,还有闪光灯。
那自由到仿佛奔跑一般的动态,和洋溢着力量和健美的姿势……
就算是抠掉多少次眼珠子也洗不掉那恐怖场景的污染,此刻一闭上眼,他的脑中就开始8k杜比音效720hz超清循环。
“我受不了了,去他妈的职责所在,我要杀了他们!我亲自去!”生长卿咆哮:“来人,唤醒灭亡巨兽,敲响亡钟,我要亲自上阵!”
“算了算了,老兄,算了,冷静点。”
宣导卿狼狈的抱着他的腰,好说歹说,终于将他扯住了:“那是陛下所认可的敌人。再怎么谨慎一点都不为过,理想国可没那么简单。白蛇不是将他的威胁级排在最前面的名单里么?
况且,上次你亲自出手不是也被他逃掉了?”
“我出手跑掉的人还少么?!”
生长卿的面色涨红:“难道亡国要指望我的战斗力?绝罚卿呢!他在哪里?!陛下不是允许他离开宫阙了么?赶快让他出来全部杀光啊!”
沉默。
沉默突如其来。
“你……认真的?”
宣教卿的脸上,眼角的疤痕疯狂的抽搐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触目惊心的往事,“这一次你把他放出来的话,到时候指望谁把那个老东西再塞回去?”
“……”
一时间,生长卿也陷入了沉默。
为了搞一个祸害,放一个更大的祸害出来?
尤其是想起千年之前,那个老东西醒来之后所留下的烂摊子,还有至今还在给他收拾收尾擦屁股、每次见面都一脸生不如死的悼亡卿,他就开始犹豫了起来。
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要不……忍忍,算了?
可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就察觉到了,空气仿佛骤然凝结。
封冻。
恐怖的寒意和高热凭空,从天而降,带着地狱之王的怒意,跨越了漫长的距离,降下!
来自灵魂中的惊恐和颤栗瞬间让两人的身体跪倒在地。
枯萎之王冰冷的视线洒落。
紧接着,宛如天怒一般的声音从血海之中升起。
“生长卿,宣导卿,你们在搞什么?”
战场的最高处,俯瞰一切斗争的枯萎之王回头看来,再不掩饰自己的盛怒,冷声发问:“难道是朕的赏赐过于稀少,让你们暗恨在心么?
竟然,令朕蒙受如此屈辱!!!”
几乎数百年不见,用上了属于皇帝的自称,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愤怒。
这一份几乎凝结成实质的怒火降下,便令亡国九卿之二瑟瑟发抖,声音颤抖。
“回禀陛下,臣死罪!”
生长卿叩首,坚决的回应:“还请暂熄雷霆,臣即刻便……”
轰!
就在生长卿额前,大地崩裂。
“死罪?!”枯萎之王怒斥,“这是死罪能洗去的耻辱吗?!”
生长卿的身体颤抖着,鼓起勇气禀告:“恳请陛下相信微臣的忠诚,这绝非……”
“忠诚?”
枯萎之王打断了他的话,质问道:“竟然让现境的那个皇帝以如此猖狂的姿态在朕的眼前显摆!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忠诚?!”
“……”
一瞬间的寂静。
呆滞之中,生长卿和宣导卿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着彼此头上浮现的问号,面面相觑。
好像哪里不太对?
是不是重点搞错了?
“可恶!可恶啊!”
枯萎之王气急败坏的跺脚,将手里的酒杯也捏成了一团烂泥,神情变化,死死的盯着朱庇特圣像的面孔,终于下定决心:
“不行,决不能让那个家伙如此得意!否则的话,岂不是显得朕输了么?天工卿呢?天工!那个家伙又跑到哪儿去了?不管了,白蛇,过来!”
他愤怒回头,朝着呆滞的弄臣,指着战场上那仰天大笑的钢铁巨神,命令:“马上给我弄一个出来!”
他肃声说:“我要比他那个更大,更强,更宏伟!”
死寂里,只有水镜另一头,生长卿一口老血喷出来,所以关键在这里吗!
至于昼夜随侍皇帝身边负责起居录的宣导卿早已经有所预料,此刻脸上完全是一副麻木了的样子。
累了。
陛下,您有那攀比的功夫,就不能注意一下战况嘛?
咱前线都快顶不住了啊!
而就在枯萎之王身后,匆匆上来的白蛇擦着冷汗,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陛下,那种大型机器,根本不具备战略意义,徒劳的设定成人形,完全就是华而不实。同样的资材和时间,我们可以……”
“我不管!”
枯萎之王打断了他的话,视线就没有从钢铁巨神的上面离开过,提高了声音,重复道:“我要那个!立刻!马上!”
“……”
白蛇闭上了眼睛。
啊,这熟悉的脑溢血冲动。
这再创新高的血压。
除此之外,还有自己几乎忘记的回忆……漫长的时光之前,家族里最小的孩子躺在王都杂货店门口撒泼打滚的样子。
不由得老泪纵横。
先帝,老臣对不起你啊!
竟然将陛下教成了这个样子,不仅变成了亡国之君,而且死了之后都还变本加厉。
可离谱的是,他居然觉得,这种事情放在陛下身上,倒也正常。
算了,习惯了,早就习惯了……大不了再殉国一次……
等他走下高台之后,那些被急招而来的地狱工匠们便围拢上来,水泄不通,迷惑的看着受命归来的白蛇。
“大人,怎么办?”天工卿的副手一脸茫然:“忽然之间,下达这么离谱的命令。”
“还能怎么办?”
白蛇没好气儿的反问:“陛下不是说了么?”
他咬了咬牙,跺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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