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又明发自内心地咆哮,他可真是一片丹心喂了狗。
男人行走在天地间,很难烟酒不沾。你可以说这是管不住自己怨社会,拉不出星星怨茅坑,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李又明为什么坚守这个底线,一是怕喝酒误事,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周晓艳说她不喜欢。
可现在倒好,一瓶啤酒下去,妖精变妖怪。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饮酒,不单是他,还有周晓艳。
出了电梯,周晓艳的人格外笔直,不单是脊背,还有行走路线。不消讲,这就是酒醉必备。等密码锁滴滴滴打开过后,李又明在心里默念,一,二,~
果然,门在身后关上,没撑到叁,玉山倾颓,周晓艳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整个人软绵绵地坠入李又明怀里,偏偏双手不忘准确地挂上他的双肩。
呵。李又明冷声一笑,掐住她的腰身迫她站直,移步将她往沙发那边带。周晓艳当然不予配合,李又明等着她的挣扎准备加大力道,谁知她朱唇微启,扑上来一口咬住了他锁骨。
顺着锁骨一侧轻轻咬过去,一路星火燎原,一阵触电般的酥麻。原本温热的气息被酒精加热到滚烫,尽数喷洒在李又明的锁骨上,噬咬了一个来回,她忽然舌尖微挑,在他锁骨窝的最深处轻轻舔过。李又明身下一紧,气息一滞,双手上移,强行把她的口唇从身上摘走。架不住周晓艳使了全力,李又明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步,后背点了玄关灯的开关。
这女人深知他的脉门,倘若她的唇继续,到不了喉结,他必将一败涂地。
只要没有兼职,周晓艳就素颜。此时她双唇一片水泽红润,眼中波光潋滟,被李又明如此推开,她越发地胡缠,“你到底跟谁用了?”
李又明很想怼,不是分手了吗你管我用什么跟谁。但跟这只酒醉的蝴蝶讲道理,只怕越讲她越乱飞。他将周晓艳牢牢地扣在一人之外,举起手中的便利店口袋,头都不带低的,一字一顿,“我、买、的、是、蜂、蜜。”
所以,没有男人推不开的女人。力量对比如此悬殊,推不开的话就是连半推半就都不想,就单纯的是不想推,想就。
下一秒,周晓艳被按在了餐桌边,面前摆了一杯蜂蜜水。李又明给自己也冲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顺带稳一下心神。周晓艳垂下眼帘,嘟着嘴,刚一抬头看向那男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又明插了根吸管进她的杯子,声音冷漠清幽,“自己喝,我不喂你。”
周晓艳只得叼着吸管,慢吞吞地啜。时不时用眼睛翻那个满屋子溜达就不靠近她的男人,贝齿用力咬下去,仿佛嘴里那根不是吸管而是李又明,或是他的某一部分。吸得杯子见了底,还咕噜咕噜地跟空气过不去。松了吸管,周晓艳又想开口,李又明仍是那副懒洋洋我不欠你的样子,收了杯子扔过浴巾盖住了她的头,抢白道,“自己去,我不帮你洗。”
呵呵,谁还不是被谁睡大的,我能不知道你。
这一回合,周晓艳抱着浴巾,独自闷闷不乐地进了浴室。李又明也不进去换衣服,连坐都不坐,手手揣在裤兜,懒散地靠在吧台长腿交迭,静静地等。浴室水声响起,果不出叁分钟,周晓艳开始在里头嗲兮兮地喊,“李又明!我头晕眼花!我站不住了!”
李又明提了提嘴角,看见没,也就这点出息了。
李又明当然打算置之不理。这个小女人在他手心里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她的心有几窍李又明能不清楚。这一句话之后,本等着她继续一波高过一波的骚浪贱输出,可浴室里水声骤然一停,没动静了。
眉头一皱,李又明忽然想起,今天周晓艳喝了酒,虽然并不多,但她以前没喝过。李又明隐隐有些不安,到底还是走到了浴室门前,隔着磨砂玻璃并未看到之前熟悉的沐浴身影,真晕了?不会溺在浴缸里了吧?
敲门没有人应,室内寂静无声。明知道可能是个陷阱,李又明还是一拧门把手推开了门,见顶喷下面,浴缸里头,空无一人。正想四下找,门后突然一声娇笑,冲出一朵赤裸玫瑰,手持花洒浇了他满身的热水。
数月不见,周晓艳的黑发又长了一些,一半垂至腰间,另一半湿漉漉地披在身前,半裹着乳,却独独绕过了粉白的乳尖。浴室氤氲的水汽将这女人幻化成了邪魅的水妖,媚眼如丝,柔若无骨地缠上了男人。她吻上男人凸起的喉结,啃咬,舔舐,一路上前,到了嘴角,忽然似胆怯,不敢了一般,只虚虚地描着他的下唇,驻步不前。
李又明身上还是那一身的衬衫长裤,此时被水打湿,贴在身上,再怎么深呼吸,也难掩呼吸的粗重和胯下的隆起。他一把捏住送到手边的纤腰,垂眸对上那双被酒气灼烧得泛红的星眸,张口了咬一下她的一片上唇,力道恰好控制在吃痛和咬破之间,含混不清地问,“你到底想干吗?”
周晓艳将手持的花洒扔进浴缸,花洒落地,水柱喷起来好高,恰似一室蒸腾的情欲。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乖乖地,无辜地,眼巴巴地,充满渴望地,实话实说,“我想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