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脾气火爆、一点也不了解女生的想法、自我主义过了头的王子走得真是超快的!
萝乐娜心中抱怨,几乎是用小跑步的方式跟上艾伯特的步伐。
抱怨虽抱怨,宫殿的走廊可有一百米以上的长度,少了艾伯特帮忙,她恐怕真的找不到他的房间。
「所以说,比赛的内容,是要把花插进我房里的花瓶?」艾伯特一直对萝乐娜手中的玫瑰花感到疑惑,「我一定要宰了设计这活动的人!将来回王宫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揪出犯人,然后就是重新装潢房间。」
只是有些奇怪,房间里根本没有摆花瓶啊!他纳闷地想着。方才进去时没仔细查看,难道有人从别处拿了花瓶,放进了房间?
艾伯特带领萝乐娜走到房门前,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她,将推开房门的任务交给她。门被推开的瞬间,不忘透过门缝再次确认,里头确实没有可疑人物。
富丽堂皇的房间让身为庶民的萝乐娜惊艳不已,面积大概是罗曼红茶店一楼的五倍大,摆着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手工钢琴与小提琴。
她跟着艾伯特踏进门,盯着天花板璀璨的水晶灯自转一圈,「哇!你平时都在这么闪耀的地方睡觉?」
雕刻精緻的烛台,连书桌椅也散发出沉香木的香气!她忍不住跪在书桌旁,抚摸昂贵的木材。
「哼,庶民就是庶民。」
「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呢!艾伯特,你的生长环境果真和我完全不同,却能勉强地在我家那种破旧木屋里住了一个礼拜,我现在总算体会到了你的心情,真是委屈你了。」
受到意料之外的称讚,艾伯特莫名地有些开心,但那仅仅维持了零点一秒,「是啊,所以接下来,我就要和你道别了。把花给我吧!他们说的应该是钢琴旁边的花瓶。」
手拿玫瑰花,他感到怀疑,让外人进入他的寝宫,屋内摆了原先没有的花瓶,莫非设计了机关?
虽然起疑,还是将花朵插进花瓶,作为对于萝乐娜的报答。
不想玫瑰花被插入瓶口的瞬间,一阵银光划破窗户,随即刺穿他受伤的右肩。谁都来不及做出反应,阳台前的玻璃已经碎裂满地。
萝乐娜想衝向艾伯特,被他大声喝止,「蹲在那里别动!」
他拔出刺入右肩的小刀,盯着不知何时跳进了阳台的刺客。对方全身黑衣,脸孔用绷带捆住,只露出眼鼻。
看着从艾伯特肩上流出的大量鲜血,萝乐娜用双手摀着想放声尖叫的嘴,不敢轻举妄动。
「有线报说,艾伯特王子躲进了一间红茶店,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刺客瞪向萝乐娜所在位置,尚未挥刀便被利剑划伤脸颊。
「跟你对战的是我,专心点好吗?」
若不是此人反应快,及时躲过了致命攻击,被划开的绝对是心脏。
刺客拔出绑在腰际的两把刀,让它们在手中转了一圈,「多次被我刺伤的右手,想必无法再挥剑了。」
艾伯特锁紧眉头,「你说得没错。百般陷害我的卑鄙之人,竟然连茶会也不愿意放过。也多亏了你,让我知道了幕后指使者究竟是谁。」说着垂下右手,改以左手持剑,「不晓得僱用你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我的惯用手是左手。」
一声大喊,艾伯特往前一蹬,又挥出致命的一击,「当我的对手,你还太弱了!」
不到几秒的时间,刺客便被逼得跌出阳台。但他的反应极快,抢在惊动宾客之前,敏捷地将套上飞鉤的绳索往空中一扔。鉤子稳稳地卡在楼顶位置,身体在半空中摆盪几下,趁着背对他的艾伯特松下防备,盪回房内。
「小心!」
萝乐娜的警告还是晚了一些,刺客抱住艾伯特。躲在长发内的欧尔菲立刻施放咒语,于艾伯特身周產生护法结界,不让他再被砍伤。
刺客抱着他,想将他丢往花园。艾伯特反手将剑尖往后刺,刺伤刺客的腹部,两人一同翻落阳台。
萝乐娜死命地衝向阳台,及时捉住艾伯特的手。身负重伤的刺客则因为绳索摆盪的作用,掉进了正举办茶会的花园中央,吓坏了现场的上千名宾客。
艾伯特低头看看脚下,再抬头看看萝乐娜,「你不用拉住我,从二楼掉下去是不会死的。」
「快!把另一隻手给我,我拉你上来,趁现在大家还没发现你!」她全身颤抖,以自己卡在阳台栏杆上的身体作为支撑点,竭尽全力维持两人的平衡。凭她的力气根本拉不动艾伯特,可她就是不想放手。
「何必费力?快松手,我摔下去也不会死。」
萝乐娜咬紧牙根,「你这个人为何总是不接受别人的好意?我就是不想要让你摔下去!你是王子,怎么能被刺客轻易伤害?又怎么能被人丢下楼去?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她费力地拉着艾伯特,停在肩头的欧尔菲再顾不上被发现,迅速飞进房内,从妖精形态恢復人形,衝回阳台。
「快!把另一隻手给我!」欧尔菲伸出手,稳稳地拉住艾伯特,两人合力之下,总算把他拉进房间。
即使如此,艾伯特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不行,我得把你搬到别的房间去,不能让人发现。只要你还待在宫中,一定会继续遭受攻击。」
萝乐娜将艾伯特的左手搭到自己肩上,拖着他一拐一拐地走出去,一旁的欧尔菲努力念出记忆里的治癒魔法,发出金色光芒的双手覆盖于伤处,让血暂时止住。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妖精施法。」艾伯特收回被搭在萝乐娜肩上的手,想靠自己的力量走,「你们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并不是好人。」
萝乐娜坚持继续搀扶他,「你要走也带我们一起走啊!」
趁着混乱,三人赶紧离开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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