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17敲了敲时珑:【宿主?宿主你人呢?】
“别叫了。”时珑从枕头上抬起头来,双目无神,绝望地回答道:“你的宿主正在考虑光头适合什么样的造型。”
9617:【............】
第46章 如何成为王妃(5)
时珑揪住自己的那头缎子一般的银发, 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在头发上比来划去。
9617不忍心看那么漂亮的银发被剪掉,循循善诱:【你想想, 一周后的舞会上, 天花板上灯光明亮炫彩, 照射到下方的宾客当中,那些白色头发和银白色头发魅魔的头发都在闪闪发亮,你呢, 也在闪闪发亮只不过别人反光的是头发,你发光的是秃瓢, 多奇怪啊,是不是?】
时珑面无表情的拿着剪刀在头发上比划:“不是。”
“我还是觉得把xing经历顶在头上比较奇怪。”
9617:【......】
可是我有一个秃头宿主也很奇怪哎。
最后还是9617从系统空间中兑换出了一瓶白色染发药水,这才打消了时珑剃秃头的想法。
9617的机械音都能听出来无奈:【这个药水你每天抹一点, 头发会渐渐从银色变成白色。】
【你真的不留下银发吗?你很适合银发。】
时珑冷酷地说道:“不。”
他才不想把chu男证顶在头上。
这头银发带来的麻烦不仅仅如此,比起羞耻,时珑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异常会不会被阿希洛德发现异常。
毕竟一个没有过xing经历的魅魔实在是太少见了,几率几乎等同于恶魔突然改吃素,而且自己还在检测的时候随口胡诌了一大堆经历。
在第二天,阿希洛德终于抽出空来,陪时珑把副殿逛了一遍。
阿希洛德全程走在时珑身后半步的位置, 看着时珑微微转白的头发,声音温文地说道:“时珑阁下, 您的头发比昨天变白了一些。”
时珑胆战心惊地说道, “我的头发天生就比别的魅魔颜色深, 之前和很多人那个什么了之后, 才渐渐掉成了这样的银色。昨天我看上了对门的恶魔, 今天头发就变白了。”
恶魔是纵yu的种族, 哪怕作为候选王妃也没有“守贞”这种概念。甚至在身体检测完成的第二天,就有身材高挑健美的恶魔来敲时珑宫殿的房门,邀请他来参见他们的“多人聚会”,时珑只能冷冰冰地说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阿希洛德挑了一下眉,没说什么,全程用一种含笑的、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时珑,差点没把时珑看得炸毛,战战兢兢地把宫殿和花园都走了一遍。
但是阿希洛德始终没有揪出来时珑的异常。
时珑在他的房间里胆战心惊地过了三天,他依然活得好好的,没有变成其他恶魔的盘中餐。
他托着下巴想了好久,觉得应该是他的演技真的骗过了阿希洛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每天坚持抹上染发药水,终于把一头银发褪成了和初雪一般的白色。
长夜王宫与其说是恶魔居住的魔窟,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座处于极夜、偶尔在某些地方审美比较猎奇的皇室王宫,对于他们这些候选王妃的待遇非常好,衣食住行方面的要求通通都能满足的,只有一个要求:不能靠近西蒙斯居住的主殿。
长夜王宫的厨师长不仅擅长烹饪人类,对于正常的食物也颇有心得。在王宫供给的正餐和零食中,时珑十分喜欢吃一种叫做冰兰果的食物,有指甲盖大小,外层是厚厚的硬皮,剥开之后里面有冰凉脆生的果肉,味道有点像开心果和冰淇淋的结合体。
这种果子的缺点就是太难剥开了,一些恶魔可以幻化出来利爪,轻松地破开硬壳,但是时珑的手指软弱细嫩,指尖粉粉的,第一次试图剥开冰兰果的时候甚至把手指划伤了。
时珑在长夜王宫这段时间,每天吃三顿正餐、一顿下午茶和一顿夜宵,原本就软乎乎的大腿又长了一点肉。
9617吐槽:【你这是来坐月子了吗?】
时珑:“......”
唯一忧心的事情就是任务进度毫无进展,别说盛炎被封印的灵魂了,连一根毛都没发现。
时珑弯起手指,敲了敲下巴:“这几天我已经把副殿逛了一圈的,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但是副本的背景介绍提到了长夜王宫中有盛炎的灵魂碎片,那一定能找到相关线索。现在西蒙斯居住的主殿我还没有去过,我觉得灵魂碎片在那里的概率很大。”
9617:【我也是这么想的。】
时珑一边和9617分析,一边走到了距离主殿最近的宫殿。
主殿和副殿相连接的宫殿是一座小型艺术馆,里面有卡厄莱和一些其他恶魔艺术家的作品,被精通人类研究学的卡厄莱命名为“达芬奇宫”,隔着雕花窗户可以遥遥地望见主殿。
达芬奇宫因为其优越的地理位置,一直是候选王妃们的热门聚会地点。里面环肥燕瘦,有漂亮妩媚的魅魔,还有健美强壮的力量恶魔,时珑甚至还看到了身高高达三米的泰坦恶魔。
时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位泰坦恶魔一头撞上了天花板上的笼骨台,连天花板都跟着震了震,小声跟9617说道:“居然还有这么高的王妃?不怕把西蒙斯压死吗。”
9617:【......放心,这种就是不死心来走个过场,不可能成为王妃的。】
时珑随意欣赏着艺术馆中的画作,心中盘算着该怎么越过侍卫偷偷进入主殿。
显然,有这样打算的人不止他一个。
“来这里这么久了,西蒙斯殿下都没有露过面,舞会时殿下该怎么选人?”
“在这里住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昨天和我隔壁房间的恶魔睡了,前天和我隔壁的隔壁,大前天是和我的对面。这里的恶魔不愧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比我在外面随手抓来的味道好多了。”
“你也太保守了,我第一天就和我前后左右的恶魔睡在一起了。”
时珑默默地捂脸,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画作上。
恶魔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还是菲利普和露西聪明,两天前悄悄去了主殿,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说不准已经提前得到了殿下的青睐。”
“是啊,这么多人参加舞会,想要被殿下记住,要么就像泽弗奈亚一样漂亮,头发还是纯白色的;要么就像是菲利普和露西一样主动去找殿下。”
“可恶,早知道我昨天也该去主殿,不该和那些恶魔鬼混的。”
就在时珑也在思考要不要像那个菲利普和露西一样悄悄潜入主殿的时候,一道尖叫划破了寂静。
一名漂亮的元素恶魔指着正前方,颤抖地说道:“你们快看,那、那是什么?”
这是两座寒冰魔石雕刻成的雕像。
寒冰魔石是一种出产于极地寒渊的石头,外层晶莹,会随着温度的升高而逐渐消融。
这座雕像雕刻的是一名男性恶魔和一名女性恶魔相视微笑,男恶魔英俊潇洒,女恶魔漂亮丰腴,形态生动,栩栩如生,这本应该是一副完美的作品。
而就在刚刚,寒冰魔石融化出一条缝隙,在晶莹的寒冰魔石里面居然藏了两具恶魔的尸体!
寒冰魔石逐渐消融,完整地露出了两名恶魔的脸。
有熟悉的恶魔认出来两人:“是菲利普和露西!”
“噗”的一声,菲利普的头像烟花一样炸开,血喷了周围恶魔一身;露西的身体则逐渐化脓,白皙的皮肤上鼓起了一个又一个凹凸不平的疱,丰腴美丽的脸逐渐扭曲,融化成了一滩腐臭的水。
像是一场用生命表演的行为艺术,从生到死,从美丽到丑陋,从存在到消亡。
在场的恶魔静默地看着这一场表演,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菲利普和露西报仇。
能在长夜王宫中,肆无忌惮地做出这种举动的,只有一个恶魔。
西蒙斯·特利乌斯
像是一个劣质的恶作剧,明目张胆地告诉后来者:不要违背我的命令,不要靠近主殿。
不然,会死的哦。
还会死得很丑、很痛苦。
时珑睁大眼睛,呆滞的看着化成脓液的露西,又看了看自己被喷溅一身的鲜血。
他和其他恶魔一样发呆了片刻,接着扭头就走:“我觉得或许分析错了,我们还是再去副殿找一找灵魂碎片吧。”
时珑在长夜王宫中住了几天,西蒙斯的人没见到,关于他的传言倒是听了不少。
比如说他性情暴戾,手段残忍,曾经亲手杀死过无数个要有往他床上爬的魅魔。
比如说他深居简出,很少过问特利乌斯城的事务,连恶魔贵族和大臣们见过他的都很少。
最为重要的一点事,这位恶魔亲王的审美似乎有些异常
他在房间中收藏了一些人类硬汉的照片,这些人手中拿着奇怪的圆球,有的球有脑袋那么大,有的球只有拳头那么小,还有的球是放在脚下踢的。
而相同点是,与魔界流行苗条妩媚的魅魔完全不同,这些人类无一不有着结实的肌肉和健硕的身材,
时珑听完这些八卦,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西蒙斯竟然好这一口吗?
那、那之前他见过的那个三米高的泰坦恶魔,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啊......
9617:【......】
长夜王宫,主殿。
西蒙斯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把一颗网球扔到了墙上。
网球砸中了墙面上的宝石,歪歪地弹了出去,西蒙斯刚想用魔力把网球找回,阿希洛德走入宫殿,“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网球燃烧成一团火焰,化为灰烬。
“西蒙斯殿下,您又在玩人类的玩具。”
西蒙斯抬起眼皮:“阿希洛德,这不是你弄坏我的玩具的理由。”
恶魔贵族流行飘逸的长发和瘦削的身材,西蒙斯的头发却极短,上面立着两只漆黑舒展的魔角。五官深刻,眼睛是灰绿色的,眉眼悍利。两条长腿随意地支在地上,巨大的骨翼在身后伸展。
他个子很高,皮肤是小麦色,猿臂蜂腰,宽肩窄臀,手臂上有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了野性的魅力。而当他露出笑容的时候,唇边两颗尖尖的虎牙又会冲淡这份荷尔蒙张力。
如果忽略掉他可怖的魔角和骨翼,西蒙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荷尔蒙爆棚的人族大学生。
西蒙斯百无聊赖的拍了拍手,一只新的网球从球篮中飞了过来。西蒙斯拍了两下球,无聊地说道:“我看书中记载的,人类打网球都是两个人一起打。我一个人只能扔到墙上玩。”
阿希洛德微笑:“你可以和您未来的王妃一起打。”
阿希洛德不提王妃这事儿还好,一提到王妃,西蒙斯简直要爆炸。
他把球往地上一扔,骨翼撑起了身体,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说道:“我说了多少次,我不会结婚!绝对不会!”
西蒙斯的骨翼在身后愤怒地翕张:“现在都恶魔历9325年了,阿希洛德,包办婚姻是没有好结果的!!”
作为恶魔亲王,西蒙斯虽然年纪小,魔力绝对不容小觑。
盛怒之下,骨翼扇起了飓风,魔息从西蒙斯的口中喷出,裹挟着巨大的热量,向阿希洛德袭来。
侍从们纷纷避让,生怕被西蒙斯的魔息灼烧。阿希洛德淡定地打了个响指,一道水柱从天而降落到了西蒙斯的头上。
西蒙斯被浇了一头水,阿希洛德的发尾也被烫的卷起,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
阿希洛德微微扬起眉毛,修长的手指做了一个法术魔印,魔息火焰和冷泉水打了个弯儿,祸水东引,直直地袭向了西蒙斯最宝贝的书架。
西蒙斯眼看书架被烧,也顾不得别的,连忙张开翅膀互助书架。被阿希洛德抓住了时机,风尾缠住了骨翼,西蒙斯控制不止地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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