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焰羽轩惊喜地喊,「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面有一堆鱷鱼,我把牠们关在文物室躲在楼梯间,本来要从这边逃跑,但听见有什么东西再撞门,不敢出去只好一直躲着,后来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才下来开门。」
「你有什么收穫?」
陈清东露出爽朗的微笑:「收穫可多了,那个门里面有沉文宏、蔡佩璇、黄映琦、郑怡如和林政凌,沉文宏说蔡佩璇是兇手,蔡佩璇说黄映琦是兇手,黄映琦说郑怡如是兇手,郑怡如说林政凌是兇手,林政凌说沉文宏是兇手。」
听这么多名字,焰羽轩快被绕晕。「啊?那兇手到底是谁?」
「我就凭感觉写上许哲谦。」
「为什么啊?」
「因为我觉得兇手一定在我们之中,而他是活下来的人之中唯一有弓箭的人啊!」
完全没有逻辑的回答让林冷原摇摇头,手插口袋准备离开。
「林冷原,你要去哪?」
「你没发现吗?音乐停止了,那边出现一扇门,我去看看。」
焰羽轩注意到现在是一点半,他们之前跑得要死不活没看见半扇门,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一扇门?难道这首诡异的歌停止门才会出现吗?
他和袁初泰互看一眼,「我们也去。」
佇立在行政大楼前方的是1号门,林冷原本来要进去,见到行政大楼没有半隻鱷鱼后改变心意,让焰羽轩去找线索。
1号门里面的学生是赖勋民、张文佩、李柏钧和张敬璨,焰羽轩心中浮起某种异样感,门的编号是不是搭配着什么。
他们三个分别询问,焰羽轩抢着负责张敬璨。
从一年级开始,张敬璨没少找过他麻烦,记得衝突最严重的一次是他被张敬璨等人害到骨折住院一个月,即使如此,他仍然不怕张敬璨,对方似乎也对焰羽轩无法击倒的韧性感到畏惧。
「张敬璨,是不是你杀的?」
「啊?」张敬璨怒瞪着焰羽轩:「我想杀就杀,还需要先向你报备?」
「真的是你?」
「你不是看见了吗?那隻鱷鱼被我活生生打死,真是他妈的爽。」张敬璨猛地拍桌,「但是啊,老子这样的英雄为什么被淘汰了啊!你说啊!!」
即便对方的口水快喷到脸上,焰羽轩依然不退:「你被她骗了,如果你想要报仇就告诉我知更鸟是谁杀的。」
「不就张文佩?知更鸟……」张敬璨的眼神同样变得混浊死板:「知更鸟是个问题学生啊,张文佩最讨厌这种学生,找到机会就让牠人间蒸发囉。」
「你知道知更鸟是谁吗?」
「就是问题学生啊,让人火大的傢伙。」
之后无论怎么问都没有新的情报,袁初泰和陈清东那边也没有得到多馀的线索,老师完全不承认她有杀人,自顾自的说她未满一岁的女儿还在等她回家,以及那个不负责任的烂男人拋弃她,提到知更鸟后更是整个人坏掉,只会发出呜呜咿咿的声响。
一行人离开1号门前往教学楼,在教学楼前他们分开走,一人搜索一栋楼,焰羽轩负责的是秋楼,神奇的是,方才楼梯间满满的鱷鱼随着音乐消失无踪,即使如此他仍是小心谨慎的上楼,见到位于三楼的4号门才松一口气。
4号门里会有谁,焰羽轩心底早有了答案,打开一看,果然见到蔡海任、黄光方、侯可顺、张家祥四个男生。
他的预感没有错,门的编号代表关卡,而关卡内的同学是该关卡被淘汰的人,他们反覆做着被淘汰的恶梦,同时也知道某些他不知道的记忆,提到关键字「知更鸟」这些人会僵化变得像机器人一样,而某些人说话依然有自己的影子和特色。
知更鸟到底是谁?
蔡海任贼兮兮地边吃东西边笑:「知更鸟因为拒绝施美玲的告白才被杀掉的喔!」
焰羽轩准备去问其他三人,驀然听见校歌。
青青校树,巍巍校舍──
「糟了。」
看向时鐘,现在刚好两点,这次没被门踢出去或许是因为门内只有他一个。
「得快点作答。」
焰羽轩衝上讲台拿起粉笔,心中乱成一团,知更鸟是谁杀死的?施美玲?还是老师?又或者是张敬璨?
校歌已经来到尾声,焰羽轩用豪赌的气势写上张敬璨的名字,在校歌停止的瞬间黑板里面的白框快速地闪烁红光,就和林冷原说的一样,焰羽轩在下一刻天旋地转被踢了出来。
接着那首诡异的歌曲再度响起。
谁取走他的血?是我,鱼说,我取走他的血,用我的小碟子。
谁来做寿衣?是我,甲虫说,我将为他做寿衣,用我的针和线。
谁来挖坟墓?是我,猫头鹰说,我将为他挖坟墓,用我的凿子和铲子。
──《鹅妈妈童谣.谁杀死知更鸟》
轻柔的语调诉说着故事,原本是门的地方出现一个黑洞,某种生物从那个洞探出头来。
是狮子。
危机感让焰羽轩拔腿就跑,他躲到二楼的实验教室里关上门,这间教室有许多橱柜,他想了想,乾脆拉开最大的柜子把里面的实验机台扔出来,自己躲进去。
焰羽轩为了平復紧张的心情,强迫自己整理到目前为止的线索,首先是关卡的规则,整点的时候会拨放校歌,校歌结束后答案错误会被踢出来,接着会拨放童谣,童谣的出现等于新一轮审判开始。
童谣会在半点结束,结束门才会出现,也就是说他们每次有半个小时蒐集线索,有鑑于之前消失的鱷鱼,焰羽轩也在暗自期待狮子过半点后会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有什么东西敲门打断他的思绪。
狮子应该不会开门吧?才这么想,他便听见教室门被打开的声音,秋楼的设备较为古老,门打开时会有「吱呀」的声音。
某种生物躡手躡脚地靠近,焰羽轩在黑暗中五感特别清晰,他甚至能感知到那东西从他眼前晃过。他屏住呼吸,听见尖锐的爪子敲响橱柜,愈来愈近、愈来愈响……
紧接着,刺眼的光线让他无所遁形,柜子被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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