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无聊一晚的他顿时来了兴致,咳嗽一声,拿起酒杯从角落里站起来,朝包厢中央的人走去。
“你好,阮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误会我堂妹了,我们没有灌你舍友喝酒,我们今晚在商谈广告一事,你朋友杯子里喝的是雪碧。”
“相逢即是有缘,阮小姐,既然来了,可否赏脸喝一杯?”
众人一怔,这下他们看出来了,敢情赵辉今晚真正的目标是这位母老虎。
怪不得,他们就说嘛,吃惯山珍海味的辉少怎会看上如此小家碧玉的学生妹,模样身材还不如赵雪。
荆念抬眸,正眼打量赵辉。
这人身高不矮,身材偏瘦,穿着黑衬衫黑西裤,五官长得不差,奈何心术不正,瘾君子,且纵欲过度,手上沾染不少人命。
不是个善茬。
荆念心下一动,暗忖糟糕,她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阮老太还在京华园后巷的四合院里,即便她早已布下针对风水术士的障眼法,但架不住有心人的守株待兔。
明天是风水师大比,赵雪的生日宴,翁玲玲的出事太过巧合。
第70章 、打
赵辉见状一笑,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人拿来一个未用过的酒杯。
他亲自拿起酒瓶,替她斟上。
荆念没接他递来的红酒,挑衅一笑,“你是我的谁?想泡我?来,撒泡尿照照自己,有什么本事值得我看上你?”
翁玲玲倒抽一口冷气,卧槽,朵爷,你要不要这么酷炫狂拽!
赵雪眸底迅速闪过一道嘲笑,不自量力。
今晚组的局,就是冲着荆念,赵辉若不是找到更有力的靠山,哪能借翁玲玲把人激来。
其余人心中一骇,这丫头好嚣张。
从未有人对赵辉这么嚣张过,往常傲娇的那些前女友下场都很惨,最后不还哭着跪着求饶?
赵辉不怒反笑,一点都不生气,他喜欢呛辣的妞,要是性格过于平淡如水,那有什么意思。
有挑战才有乐趣。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把空杯子往地上一摔,“我有没有什么本事,阮小姐很快就知晓。”
赵辉眼神扫向右侧,有人立即拿起手机,开启蓝牙链接投影。
须臾,京华园后巷的四合院出现在频幕上,阮老太被人带走的画面紧跟着出现。
老人家慌张不安的声音传来,“你们是谁?带我去哪——”
荆念头皮一炸,双目紧紧盯住频幕,车牌号被遮,巷子里没监控,阮老太穿着一身灰白色的睡衣被带走。
该死的!
翁玲玲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心里万分后悔。
都是她的错,朵爷被她连累了。
包厢里其余人纷纷坐着看戏,并不插嘴。
赵辉见荆念纹丝不动,不禁挑眉,一时间摸不清她的想法。
然而他复又想到背后有人撑腰,遂拍了拍手,又令人倒了一杯酒。
“阮小姐,喝一杯如何?”
“赵雪——”翁玲玲冲到赵雪面前,义正言辞地骂,“都是一个宿舍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堂哥这样欺负朵爷——”
“玲玲,闭嘴。”
荆念左手一扯,轻松把翁玲玲扯到身后,不卑不亢地看向赵辉一行人,邪邪一笑。
秦铮说的没错,她做事冲动,今晚是她大意了。这些人不想让她参加明天的风水师大比,她不去便是。
“赵辉,我不和你兜圈子,你既然敢掳走我奶奶,想必也调查过这栋宅子原本属于钟家,而且我还是秦家的未婚妻。”
“京城可不是你赵家说了算,你敢得罪钟家和秦家?”
赵雪一愣,钟家?秦家?是京城豪门贵胄圈子顶级的那两家?
赵辉丝毫没把荆念的话放在眼里,他抬手挽起衣袖,慢慢挪近她,“钟家、秦家又如何?你是秦家的未婚妻,也只是未婚妻而已。”
荆念本不想仗势欺人,只可惜对方不理睬她的话,那么对不起,别怪她出手狠辣。
“赵辉,拿我奶奶威胁我?你很有脸是吧?”
“你仗着几个臭钱泡女人,为所欲为逼良为娼,想和我比靠山是吗?看不上钟家和秦家是吗?”
“好,亮出你的底盘,让我看看谁在背后给你支招!”
“想逼我跪在你面前替我奶奶求情?呸,做梦!我荆念这辈子只跪长辈不跪人渣!我到看看,我把人带走,谁他妈敢拦我!”
一口气飚完怒火不带喘气,顺势抄起近处茶几上的酒狠狠往远处墙壁一抛。
哐当一声响,酒杯四分五裂碎裂在地,惊得围观人纷纷脸色一变。
“小丫头片子胆子挺肥!辉哥,别和她废话,让我来收拾她!”
“就是,给她三分颜色,她倒开起染坊起来了,天真。”
“哟,人家还是小姑娘,你们几个可别欺负得太狠,闹出人命来不好收拾。”
翁玲玲禁不住吓,浑身颤抖着挨着荆念,眼里窝着眼泪,不敢掉,“朵爷……”
越是关键时刻,荆念越镇定,她掏出手机递给翁玲玲,来回晃动脑袋,双手交叉,嘎嘣一声脆响。
“行啊,好久没打架了,想要收拾我,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来吧,兔崽子们一起上,姑奶奶陪你们好好玩一玩!”
荒唐,她堂堂风水师,还怕区区一群富二代?
她懒得与赵辉等人虚与委蛇,索性撕破脸,一次性解决麻烦,一劳永逸,省得夜长梦多。
“妈的,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叫你好看!”
率先下场的是赵辉身边的马仔,这人是个硬茬子,直接拎着空酒瓶冲向荆念,俨然没把她当成女生看待。
“翁玲玲!自己照顾自己!”荆念把翁玲玲往旁边一推,不退反进地迎了上去。
赵雪见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地避到角落里,以免被波及。
赵辉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如狼般盯着荆念,没出声提醒手下下手轻点,显然也是被气得不轻,借他人之手好好收拾这丫头。
围观众人眼前一花,只见荆念一个起跳回旋踢,毫不客气踢掉马仔手里握着的空酒瓶,酒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马仔躲避不及,砸了一脸。
“操——”
一连串脏话从马仔嘴里飚出来,火冒三丈地卷土重来。
这一次对方不再拿酒瓶当武器,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甩开窜在钥匙扣上的瑞士军刀,向着荆念刺来。
翁玲玲在身后惊声尖叫,“朵爷,小心!”
赵辉一个眼神示意,立即有人上前挟持住翁玲玲,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荆念眼角余光扫到这一幕,怒火中烧,“赵辉,你他妈今晚敢动我舍友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费了赵雪的腿!”
嘴上不饶人,身体往旁边一闪,躲过马仔的攻击,视线迅速在周围扫射,希望能够找到抵挡军刀的东西。
马仔不是练家子,但仗着手里有刀具,肆无忌惮地挥过来。
荆念眸光一沉,使了个虚招,趁着马仔近身之际,劈手抢夺他手里的刀。
军刀锋利,她巧妙避开,反手太极掌,掐住马仔右手腕某处穴位。
“啊——”马仔吃痛,手一松,军刀掉落。
荆念左手一挥,眼疾手快接住,借力使力,一个大旋转,人已拿着军刀抵住赵辉的脖颈。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吓得齐刷刷站起来,纷纷收敛看戏的心情,一个个瞠目结舌。
好厉害的身手!好牛掰的声东击西!
马仔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他妈人怎么跑到老板那边去了?!
荆念冷笑,恶狠狠地押着赵辉的手臂,“放我奶奶回去,今晚的事,我一律不追求,否则,哼——”
远处被人用胶带封住嘴巴,捆住手脚的翁玲玲被荆念利落帅气的身手惊艳到!
朵爷,好样的!
赵辉不惧抵在脖颈间的军刀,眉毛上挑,嘴角噙着嘲讽,顷刻之间,形势有了逆转。
荆念的后脑勺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圆圆的,中间镂空。
目睹这一幕的翁玲玲吓得哇哇大叫,奈何嘴巴被封住,发不出声音来。
荆念心下大骇,心里不禁问候赵辉的祖宗十八代,该死的,要不要这么狠?!竟然私藏枪支?!
形势急转直下,围观众人见状,笃定荆念不敢乱来。
荆念松手抛掉手里的军刀,推开赵辉。
她张开双手举起来,能屈能伸,硬扯出一丝笑,“兄弟,有话好好说,你这一梭子弹射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你们也不想惹上麻烦吧?”
赵辉这边的人见状,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毕竟大晚上出来找乐子,谁也不想真的惹上条子。
还以为这女的有多本事,看吧,还不是双拳难敌枪管?
赵辉抬手抹了抹脖颈间被划破的地方,伤口小,出了一点点血。
血腥味让他兴奋,他慢慢转身看向荆念,手一挥,令人收起东西。
后脑勺一松,荆念故做配合地松了口气,旋即放下双手,警惕地盯着赵辉。
赵辉走近她,伸出右手。
荆念条件反射往旁边闪开,拧眉,不悦,“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动手动脚,我不是贪生怕死,我只是不想连累朋友。”
角落里的翁玲玲早已吓得冷汗淋漓,双腿软得站不直,跪坐在地,听到荆念的话,悔恨不已,暗忖自己拖后腿。
赵辉这一次不再卖荆念面子,径直探手掐住她的后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