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起来,这年月入室盗窃,被主人打死了也算活该。
可怎么说呢,能不伤人还是不要,万一惹上麻烦不好解决。
上辈子就有那么回事儿,有人进参地偷棒槌,绊到地枪,被地枪给打伤了,伤势挺重。
那人爬到了大道上求救,可惜大晚上根本没车经过,结果死在了路边。
当时没事儿,看参的伤了人也没人追究。
可是过了几年,政策法规变了,死者家属起诉,看参的那人没钱赔,直接被抓进去蹲了七年。
所以许世彦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别惹麻烦就别惹,就算没事儿,也闹心。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还没等走到自家门口呢,那边黄胜利和孙晓锋都打着手电筒从家里跑过来了。
“三哥,刚刚咋回事?”
外头的狗都叫成一片了,周围邻居还能不起来看?
黄胜利他们出来查看,正好见到了许世彦三人,顿时感觉不对,所以过来问问。
“嗯,家里进贼了,我抓着一个,跑了三个,那人让民兵带走了。”
许世彦见到这俩哥们儿,笑了笑。
“走,回家去看看,我也纳闷儿呢,怎么进来的?”
一行人进了大门,回厨房查看,结果一进屋,这屋子里隐隐还有点儿臭味。
“你家赖皮鬼放屁了?我天,还这么臭呢?”孙晓锋两个赶紧捂鼻子。
“嗯呢,进来俩人,让赖皮鬼咬了一口,然后它又放了个屁。
把那俩人给熏的不行了,转身就跑。”
许世彦当时就在西屋门缝瞅着呢,他虽然看不见厨房的情形,却能听见动静,也能闻到外屋的味儿。
正好这时候赖皮鬼一下跳到了许世彦怀里,许世彦抱着它,也不嫌它身上味道重,揉了揉赖皮鬼脑袋。
“今晚上又立功了啊,得亏你扒门,要不然我还听不见动静呢。”
要不是赖皮鬼扒门,估计得那些人捅咕西屋门的时候,许世彦才能听见。
那时候可就有点儿晚,等于是直接面对面了,万一对方手里有家什,闹不好就容易伤着。
这会儿工夫,屋里的灯全都开着,许世彦正要去厨房查看那窗户呢,旁边苏安瑛说话了。
“我刚才看了,他们应该是用玻璃刀子,把玻璃给割开了。
就是挺奇怪的,那玻璃没掉地上,也没啥动静,就让他们给拆下来一角。
然后把插销拔开,跳窗进来了。”
苏安瑛格外纳闷儿,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这些人都有拿手绝活,不简单。”许世彦叹口气。
“明天找人问问,看现在还能不能把窗户上安钢筋吧,光是这样不行。”
这年月没有做防护窗的,那就只能试试安钢筋了。
“嗯,那也行。参市库房那边,用不用也加固一下?”
苏安瑛有些担心,这要是库房出了问题,那可就赔大发了。
“不用,库房那边应该没事儿,挺坚固的。”
参市库房南面是围墙,围墙里头是库房,那库房的墙都是用五零的厚度。
一般住宅都是三七墙,库房用五零墙,里外水泥抹面,还打的钢筋,应该可以了。
库房南面没窗户,整面都是墙,北边是门。
那门里外三层,最外头是铁栏杆,中间是包铁皮的门,里头还有一层木头门。
三层门都用大锁头锁着,晚间,最外层铁栏杆是通电的,谁要是往跟前儿靠,先过一下子。
参市的围墙很高,围墙上,也都拦着铁蒺藜,还镶着玻璃碴子。
而且参市那边还雇了俩五十来岁的老头打更,晚上俩人换班,来回出溜转悠。
一般来说,除非有内鬼,不然的话,库房不可能有人进去。
许世彦这么说了,苏安瑛自然没二话。
这大晚上的,也不能都在瞅着窗户啊,该睡觉还得睡觉。
可是这窗户的玻璃破了,一伸手就能拨开插销,这可不行。
没办法,许世彦只能去找了钉子和木板,从外面把窗扇和窗框钉上,再用木板搁外面钉几下。
这么弄,一旦还有人想破坏窗户进来,就得把木板起下来,再把窗扇上的钉子弄掉。
这个很费劲,想要一点儿动静没有是不可能的。
黄胜利和孙晓锋两个帮着把窗户钉好了,又把园杖子暂时恢复原状,这才走了。
俩人回家,也嘱咐了自家人,一定得小心。
虽说他们家的棒槌比不上许世彦家的,那也值不少钱呢,这要是丢了,不得心疼死?
许家这边,重新插上门回屋休息。
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都没了困意,睁着眼睛到天亮。
早晨,许海源和许瑾萍依旧去韩家锻炼身体,许世彦往林启越家打个电话,说一声他晚点儿去上班。
吃过早饭,许世彦就去了镇上的边防派出所,询问情况。
“许同志您好,那个,昨天晚上我们接到了西参村民兵报案,说是抓到了一个入室盗窃的嫌疑人。
经过审问呢,已经得知了具体情况,他们是四个人作案,另外三个人跑了。
我们随即派人去那三个人家里抓人,但是那三个人都没回家,应该是跑了。
我们会给其他辖区发协查通报,有任何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许同志。”
派出所的同志很客气,直接把情况都跟许世彦说了。
许世彦一听,那三个跑了,也只能叹口气。
“多谢各位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
人家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尽力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表示感谢。
许世彦是事件当事人,必须留一份笔录,之后没他啥事儿了,这才离开。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严抓治安
许世彦知道家里人都惦记着呢,所以没直接去参场,而是先回家。
他这一进家门,就看见赵建设、黄胜利等人都在他家。
不用说,这都是知道了昨晚上许家进贼的消息,过来听信儿的。
许世彦就把他去派出所得知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李建友、王铁军?操,原来是特么这俩犊子。”
赵建设一听到许世彦提起,那跑了的三个人其中俩人的人名时,忽然骂道。
“咋地,你认识他们?”许世彦一愣,这咋还是认识人干的?
“三哥,你还记不记得,夏天有人给咱参地倒土,然后说俩人腿摔坏了不能去干活的?
当时嫂子说,让我把他们的工钱送去?就特么是这俩犊子。
当时你还说,让我找人打听打听,这俩犊子都是干啥的,他俩究竟怎么伤的腿。
我还真是找人问了,没人知道他俩咋摔的。”
赵建设越说越气得慌,也有些后悔。
“正好那阵子咱都忙了,我也就没再找人仔细打听。
操,没想到是特么这俩犊子,肯定是他俩让咱给辞了,还恨在心,所以要报复咱。
估计是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三哥家今年棒槌好,就找了人来偷。”
赵建设脑子简单,只能想到这一层。
“哦,原来是他俩啊,那我知道了。”
赵建设一说,许世彦想起来了,这事儿他有印象。
头一天他们在山上挖棒槌的时候,有人靠近被狗咬了,第二天苏安瑛就说参地干活的人有俩腿摔坏了。
许世彦当时就好去,俩人还能一起摔坏了腿?就让赵建设多打听打听。
之后因为忙着参市的事情,也就没能深究,没想到这回,里面还有那俩人的影子。
看起来,上次打算偷山参,这回俩人又带人来偷棒槌,这是打算跟许世彦硬磕上了啊。
许世彦立即拿起电话,给郭守业拨了过去。
“郭哥,你帮我打听俩人,都是以前林业局菜队的。
再跟松江河那些混的人说一声,把话给我放出去。
他俩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松江河,他们要是回来让我知道,我砸折他们腿。”
麻蛋,真以为他好欺负了是吧?一回没偷着,还来第二回?
干啥,跟他较上劲了?行啊,那就试试呗,看看谁有能耐?
郭守业还从来没见过许世彦生这么大气呢,少不得要问一问咋回事。
结果听了许世彦的话之后,郭守业也火了。
“得嘞,兄弟,这事包你哥身上。
这俩人只要敢在松江河露头,保管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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