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后如果人闻了,会很快陷入昏睡。
但这是在空地,离着又远,香气会被稀释,而且鹿体型又大,不太敢保证效果。
不过,有迷香再配合着饵块里的东西,应该能把这群鹿放倒。
许世彦主要是不想要了这群鹿的命,他只想要鹿茸,所以才大费周章。
不然的话,直接在饵块里下药,毒死就完事儿了,那样简单。
再不然,投放饵块,等鹿来了,直接开枪打死也可以,都不用费太多劲。
可弄死了鹿,只能得一次鹿茸,以后就没了啊。
用这个办法,春天割一茬,入秋还能割一茬,只要鹿群还在,明年后年他都可以继续割。
等着过两年条件好了,他干脆就把鹿群逮住了直接圈养起来,不是更好?
点燃迷香后,许世彦立刻退到远处一个小山坡上,猫在树丛后观察。
就见到一群鹿赶到了二茬林子,雄鹿这个时候也不管媳妇孩子了,抢着去啃食饵块。
那饵块是用麸皮、豆饼等东西炒熟蒸透,搅拌进去盐,还有特殊材料后,又压实了晒干的。
虽说这个季节地面上青草已经长出来了,可青草哪有饵块好吃?
尤其是里面的盐分,是鹿的最爱。
雌鹿抢不过,只能在周围转悠,等着雄鹿吃的差不多了,才能捡点儿剩的。
十来只雄鹿各占一块儿,低头就是啃。
这个时候,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种花香味儿,鹿群恋着饵块,根本没理会那香气,依旧低头啃食。
等它们啃到一半儿的时候,饵块里的药物,就已经发挥了药效。
再配合着源源不断飘来的香气,那几头雄鹿,就开始打晃儿了,腿一软,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雌鹿和小鹿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它们也闻到了香气,这会儿也有些迷糊。
再看看地上的饵块,都舍不得走,也想啃着吃点儿。
许世彦就趁着这个机会,熄灭了罐头盒子里的迷香,快速来到鹿群当中。
雌鹿和小鹿受到惊吓,晃晃悠悠逃跑。
可雄鹿吃了太多饵块,药物起作用了,它们浑身无力四肢发软,挣扎几下还是起不来。
就见到许世彦拿着钢锯上前,嘎吱嘎吱,几下就锯掉了一支鹿茸。
这时候的鹿茸,里面都是蜂窝眼儿,质地疏松,所以锯茸非常容易。
鹿茸被锯掉,断口处冒出一些血来。
鹿茸血可是好东西,许世彦自然不肯放过。
从兜里掏出新棉花,将断口处的血蘸干净,扔到他带来的一个小瓶子里。
野生动物不是人类,恢复力特别好,对药物的抗性也强。
所以许世彦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将鹿茸都锯下来,然后收集了鹿茸血。
又在鹿茸的断口处,敷上一些消炎止血的药粉,贴上胶布。
许世彦动作已经很快了,饶是如此,他刚处理完这十来只雄鹿的鹿茸和伤口,那头鹿就已经晃悠着站起来了,其他雄鹿也开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许世彦一看,知道药劲儿很快就会过去,于是二话不说,背着兜子拔腿就跑。
这要是让那群鹿给围住了,可不敢说是啥下场,快跑吧。
等许世彦跑到山坡顶上时,回头看看,那十来只雄鹿,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只是腿还不太好使,晃悠晃悠的直打颤。
估计再过一会儿,也就没啥事儿了,野生动物这恢复力,确实不服不行。
不管怎么样,鹿茸都到手了,十来只雄鹿的鹿茸,装了一大兜子。
这些都炮制好,送去收购站,能卖不少钱呢。
许世彦不再回头去看鹿群,他知道那些鹿不会有事儿,于是赶紧往回走。
回到看参小屋后,赶紧将鹿茸里面的血挤出来,清洗外表的泥土灰尘。
再用玻璃碴子,刮掉鹿茸外面的绒毛。
中药炮制讲究不见铜铁,所以不能用刀,得用玻璃碴子或者竹签。
之后将锯口用线崩紧,缝成网状,鹿茸顶部钉小钉子,拴麻绳挂在架子上。
放到沸水中反复烫三四次,直到断口处冒白沫,闻着有鸡蛋黄的味道时停止,将鹿茸晾干。
第二天还得再重复烫一次,然后风干或者烤干。
一支鲜鹿茸大概一斤左右,等炮制干燥后,也就剩三两上下了,轻飘飘的。
要是切成片的话,就能看到,鹿茸里面是红色的芯儿,全都是蜂窝眼儿。
要是等到再长一个杈的时候锯,那品质就不如现在了。
至于那些蘸了鹿茸血的棉花,早就被许世彦扔进一桶高度白酒里了。
那是他提前买回来,就是准备泡鹿血酒的。
鹿茸血泡酒,那可是好东西,男人的加油站,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呢。
等着有空了下山,送给老郭两瓶,保管他乐颠颠的收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准备盖房
去年用豆饼水追肥那五十丈棒槌,今年长势依旧不错。
而去年用许世彦配制的复合肥料做底肥的那两百丈新栽,今年出土后,棒槌苗比不用底肥的棒槌苗长得高还壮。
明显能够看得出,施底肥的棒槌长势好。
于守广亲自上来看过之后,当即拍板儿,今年所有打冻的都追肥。
然后再配制一些底肥,秋天栽棒槌的时候,尽量全都用底肥。
底肥加追肥,可以增产百分之五十呢。
都是侍弄三年,谁不想产量多点儿啊,这可都是钱。
豆饼才几个钱啊?队里没有去别处淘登,也必须预备出来。
许世彦是二大队的技术员,沤肥这些事情,还得他领着人干活,可小黑河那边的棒槌也不能没人照看。
就在许世彦割了鹿茸回来第二天,于守广上山来找许世彦。
“小许啊,我是这么打算的,你这头呢,我再安排个人上来。
最近你先回去负责沤肥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于叔,您怎么安排都行,我听您的。”
于守广是书记,许世彦是社员,当然得听领导的了。
“那你看,安排谁上来比较合适?”
当初说好了,小黑河这边安排什么人,人选得许世彦定。
于守广不是那种说话不算的人,既然话说出来了,那就必须履行,所以这人选,就得许世彦来定。
“叔,你看让我爹上来行么?”
许世彦一琢磨,这事儿不能找外人。
这山上又是水獭又是紫貂,还有赖皮鬼时不时的回来,换成别人,万一贪财害了这些小东西怎么办?
要说可靠,谁能比得上亲爹?别看许成厚脾气不好,但干活那是好样儿的。
如今这参地周围都是地枪、拉炮,还有陷阱,而且又是新栽,没人稀得来,老爷子在山上看着一点儿事没有。
再说了,许世彦不忙的时候,晚上可以上来住,父子俩作伴正好。
况且,许成厚上来,队里也是给满工分的,老爷子六十了还能挣满工分,上哪找这样的好事儿去?
“行啊,你们爷俩在山上,咋地也比旁人靠谱。
成,那我就回去跟你爹说,让他明天上山来,你下去负责沤肥的事儿。”
于守广一听,立即就答应了。
对于他来说,谁上来看参不重要,重要的是许世彦所掌握的沤肥技术。
跟棒槌增产相比,一个人的工分算个屁啊。
别说一个人的工分,就是十个人,一年到头几个钱?
这上万丈棒槌,要是都能增产百分之五十,那是多少钱?
傻子都知道哪头划算,于守广又不傻。
“小许,只要你把沤肥这事儿整明白了,到时候咱队里起棒槌,产量上来,我记你一大功。”
于守广这话是真心实意,不是画大饼。
二大队人参产量上来了,他要是不给许世彦点儿好处,根本就留不住人。
别的大队,公社,甚至县里头,只要知道了许世彦有这本事,还不得打破头来抢?
为了留住人才,那就得拿出点儿实在的来,不然谁给你出力啊?
“于叔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儿办明白了。”
许世彦笑笑,记不记功都无所谓,现在这样就挺好,不受排挤不受打压,在队里说话有点儿分量,许世彦没啥大理想,这样就行。
工分挣到手,自己划拉点儿外快,小日子慢慢过起来,知足。
于守广下山赶紧去找许成厚商议。
许成厚一听,让他上山去看参,给满工分,哎呦,可高兴不轻。
要知道,二大队的工分值可比大房子高多了,满工分差不多一天两块钱呢,不去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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