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最后一箱货,温时排队领了工钱,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闷哼声。
男人约莫四十岁,仰头倒在地上,嘴唇发白,瞳孔已经散开。
温时认得这个人,是经常和他聊天的大叔,家里有两个小孩,老婆瘫痪,全靠他一人养家糊口。
白天送外卖,晚上出来搬货,一干就是十年。
领班一脸冷漠,嘴里叼着根烟,丝丝缕缕的烟雾往上浮,他骂骂咧咧对周围的人说道:“我可警告你们啊,少管闲事。”
温时抿着唇,将手里的钱捏作一团。
松开。
再紧紧捏住。
最终还是别过脸,转身走进黑夜里。
穿过几条漆黑的小巷,几束光亮打在脸上,温时不适的皱了下眉。
和身后的幽暗不同,这条街灯火通明。人们穿着当下最时髦的衣服,嘴上洋溢着笑,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长夜无星,只有一轮皎洁弯月。
温时提着装满糖果和发夹的塑料袋,左手指骨收拢挡着风,点了根廉价烟抽着,又踏入狭窄的小巷。
黑暗中,猩红的烟火忽明忽暗,少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第二天早晨,温软看见了桌上放着的东西,嘴角扬起笑又很快落了下去。
“哥哥,其实我可以不用这些的。”
温时整理校服的手一顿,只是叫她动作快点,要上学了。
温软应了声,伸了个懒腰,从被窝里钻出来。
吊带睡裙下,女生肌肤白嫩,像是在发光,乳沟很深,奶子也很大。
反观温时,高高瘦瘦,头发偏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有妈的孩子像野草。
兄妹俩父母早逝,温时从小就担任起照顾好小妹妹的责任。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细皮嫩肉的她受一点累。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可以养她一辈子。
*
A市第一中学大部分学生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家里不愁吃穿,也不用担心毕业了没有去处。
少部分人靠成绩考进来,未来只能靠自己,温软和温时就是其中之一。
好在学校比较人性化,特困优等生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但这些钱远远不够俩个人生活。
坐在教室里,温软眼神有一瞬的茫然,如果可以找个有钱的同学谈场恋爱就好了,分手再要笔不少的分手。
她低着头暗自思考着,这样的话,她和哥哥都不用担心吃穿用度,哥哥也不用那么辛苦,每晚都出去做兼职。
班上好看的女生太多,温软并不是最耀眼的那个,只是胜在耐看,皮肤细白,眼尾微微上扬,像把小钩子。
也有一些同学喜欢她,但大部分都是和她一样家境不太好的。
除了班长。
那个戴着眼镜,且微胖的男生———
蓝穹。
他真的很有钱,且对每任女友都很大方,分手了还会给一笔不少的分手费。
自从喜欢上温软,他就没有谈女朋友,一直在追她。
只是他长得太平凡了,甚至有点丑。
温软咬了咬牙,上课也有些分神。老张往她方向瞟了一眼,她直觉不妙,果然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温软看了眼黑板,还好那题对她来说不算难。故作镇定的答出,老张才放过她,只是表情还是不太好看。
温软不敢再想其他的,坐下来打开课本好好听课。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最近降温幅度大,步行回家的路上,温软怕冷,看了眼背挺的笔直的温时。
往他跟前挪了挪,手指放他口袋勾了勾,“哥哥。”
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指尖一阵瘙痒,温时喉结滚了滚,面无表情将手抽了出来。
温软:“想要哥哥暖手。”
温时耳朵爬上血红,将手高高举了起来:“不给,你也有口袋。”
温软踮起脚尖,去够他手指,小声:“就想。”
“我的口袋不暖和。”
她个子小,使出吃奶力气都够不到。衣角顺风往上掀,露出一截奶白腰肢。
温时垂眸看了一眼,沉着脸牵着她手塞进口袋。
男生身上果然滚烫且热,冰冷的指骨被紧紧裹住舒服极了。
“安逸了,我就知道你身上热。”温软满足的眯了眯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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