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云昇见着他这副样子,将手上那枝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奇异花朵递了过去。
“你忘了这个,你此次来天山不就是为了寻它?”
路凌烨回头看着他那张带笑的脸。
啧,更烦了....
想杀人。
他一把拿过那花,沉着脸上车,冷声。
“即刻回朝!”
“这,这...”
齐征来回看了看两人,手足无措,急得能瞬间哭出来。
萧骞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这是何意?还有初公子...”
云昇望着二人,神秘的笑着。
“无论如何,这便是如今最好的结果,倘若果真为了中朝,那便牢牢记住,这世间再无初时离。”
齐征猛地一怔,满眼不可置信,声音都不由的提高。
“不可能!”
云昇见着他们情绪激动,温和的笑瞬时降了下来,眸光都掺了冰霜,
“希望二位识相些,否则别怪在下不留情面。”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齐征见他如此目中无人,火气瞬时上来了。
刚想往前冲,却被萧骞一下抓着后脖领往回走。
“走了。”
萧骞拽着他上了马车,可却是眸光深沉,拳头同样捏的死紧。
但他说的没错,中朝不能没有路凌烨.....
*
天山谷圣池。
冰天雪地之下,在谷中最深处的一方池水泛着淡蓝色的波光。
净真站在寒风中,望着毫无波澜的水面,双眸沉寂,找不出多余情感。
“道长,这水可是有什么奥秘,竟让你在此站了两个时辰。”
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只见朔北麟竟突然出现,慢悠悠的走上前。
净真见他也不惊讶,转而笑了两声,
“行了,我所剩时间无几,懒得跟你废话,今日叫你来,是有事求你。”
朔北麟闻言脸色顿时阴沉。
要不是自知耳朵没聋,就这副平平淡淡样,他还真以为净真是要和他唠家常。
他声音冰冷。
“道长求人求的倒是理所当然。”
净真无所谓的笑着。
“我要是给你跪下,你受的了吗,不怕遭雷劈?”
明明都快死的人了,还嬉皮笑脸。
可就是这副好似淡漠生死的表情瞬时让他烦躁。
“有事快求,我赶时间。”赶着回去抱媳妇睡觉。
净真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我所求很简单,我要你待初娃娃痊愈后,将他送回中朝,不论他是否愿意,都要送回去,送到路凌烨的身旁。”
朔北麟神色一愣,看着他面上没有半分玩笑,突然心下了然,冷哼一声。
“臭老头管的到挺宽,他们二人之间哪能轮的到你操心,像个老妈子般。”
净真笑着丝毫不在意,打趣道。
“放心,你老爹不会偏心,要是你想让我管的话,我乐意至极,父爱可以平摊。”
“谁让你管!”
朔北麟冷眼看他。
“还有凭何你认为我会答应你。”
净真沉声。
“凭我是你爹,凭他是你亲弟弟,凭...我死前求你。”
朔北麟眉峰一挑,好半晌不曾言语。
反倒是净真望着飞来的蛊虫,满眼不在意的笑着。
“我都说时间不多,你还跟我废话,行了,这事就这么定,我走了。”
“那倘若他们二人都不记得对方,这又如何?”
朔北麟在他走前突然开口,眸光犀利。
“你知天山谷的手段,最爱玩这一招。”
净真却笑着耸了耸肩。
“不记得又如何?重新记重新爱呗,就这两疯子天生一对,谁也降不住,你大可放心,指不定经历这么一回,他们连孩子都能搞出来。”
他说完便大声笑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那样子坦坦荡荡,又有着十成的轻松和愉悦。
好似上赶子去送死。
“都是疯子。”
朔北麟望着他决然的背影,中肯的评价道。
*
一年之后。
天山族冰洞内。
只见其中,一方巨大的冰床冒着丝丝的寒气。
而在这床的正中央,一人白衣白发,面色如玉,皮肤雪白,比这周身无暇的冰都要纯净到上万倍。
突然,他细长浓密的睫毛宛如蝶翼微微颤动,紧闭的双眸霎时睁开。
他望着顶上透明的冰块倒影出的影子,无神的瞳孔慢慢聚焦。
“小时离,这一觉睡的可好?”
初时离闻声歪头,就见洞口走进一个眼遮白纱之人,正望着他,唇角带笑。
他开口,“瞎子...”
“停。”
朔北清止住他的话语,微微一笑。
“我知道,多谢关心,瞎子美人不瞎。”
初时离一愣。
“你怎么知.....”
朔北清再次打断他。
“我就是知道。”
他说着凑上前,先是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又是抬了抬他的胳膊,最后把了把他的脉搏。
随即面上笑着。
“小时离恢复的不错。这一年也没白睡。”
初时离被他弄的一头雾水,突然出声。
“你到底是谁?”
朔北清一愣。
呃...他没说吗?
“我好似你爹。”
初时离眉头紧锁,冷声。
“你耍我?”
朔北清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长兄如父,我说的有何不对?”
这回轮到初时离神色一愣,但见他同自己一般白衣白发,确有几分相像,难免信了信。
但他却脑袋空空,揉着隐隐发痛的额角,
不由问道。
“你是我兄长?可为何....”
“都多大年纪了,还装嫩,脸皮出奇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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