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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路重重的扑进家里池塘,奋力开始游动起来。
随着习武的增加,运动量大增之后,她的体重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下来。
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是以一天几斤的速度降低。
噗噗的扑水声中,完颜路奋力游动手臂,汗水渗出,融入水中。
张影已经有不少时间没来了,她一边游着,一边心中担心着张影的情况。
她和张影的关系相当复杂微妙。
一开始她欣赏对方,之后带了一点倾慕,然后再得知自己体重有救后,又多了一丝复杂情绪。
尽管她是六百斤的胖子,可她依然是个少女,在身体被看到大片肌肤时,也会有少女的羞涩。
可这样的羞涩,在张影不断训练和纠正指点的时间里,渐渐褪去,习惯。
她也渐渐放开自己。
一天天,逐渐适应了这样的训练,这样的生活。
可忽然一下,张影不来了。
“小姐!有人送来一封信!”
很快一个贴身侍女手拿着一封信件,匆匆走近。
“上面说是张影公子送的。”
完颜路一听,顿时游到岸边,慢慢爬上岸,晃荡了几下身体。
接过侍女送来的干毛巾,她擦干双手披在肩上。
“给我。”
信封撕开,里面是一行行整洁的字迹。
“走了啊……”完颜路这几日听到太多人离开的消息,没想到,如今连张影也……
她拿着信纸,沉默片刻,望着荡漾波光的池塘,心中忽地有种淡淡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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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时间里。
天女潼章每日不断和张荣方对练。
每次都在一瞬间,便将其击溃。
她的金针看似轻飘飘,但爆射出来,穿透力相当吓人。
就算不用暗器,她的身法速度,也让张荣方完全无法触碰,更不要说击中。
无论身法和出手速度,他距离对方都差了不知道多少。
除开对练外,天女还让人搬运了不少各类药方,帮助其调理身体,加速回复伤势。
只是大半个月时间,张荣方之前因为爆发的伤势,便恢复了七七八八。
之后,金翅楼更是调动大量武学资料,供他阅览学习。
转眼又过了半月。
金翅楼隐秘据点。
道场中,两道人影飞速闪躲腾挪,宛如两道飞鹰来回扑击。
张荣方双手如勾,不断朝着天女狠辣抓下。
但无论他如何加速,都只能抓住残留的一抹影子。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他也早已习惯。
不多时,天女忽然一顿,单手扬起,在他手爪下方一托。
两人手臂一同上扬。
嗤!
一根金针被小手捏着,稳稳悬在张荣方咽喉处。
“又是这一招……”
张荣方浑身是汗,无奈的举手认输。
“大人,我已经九品了,为何身法出手还是差您这么多?到底九品之上,都是什么境界?”
“九品只是灵廷划分出来,为了便于让大家识别自身定位的制度。之上便是超越品级的高手。
这部分人中,有的便是各大教派的最强人物,可称为一代宗师的顶尖高手。”
潼章收回金针,解释道。
“其实超品之上就没有什么具体的划分了,品级境界本就不是什么固定的差距。大灵中,很多超品都是处于宗师之下,九品之上。”
“为何如此?”
“因为宗师,必须推陈出新,没有弱点。然后才能开宗立派。
而超品只能算是推陈出新,却还达不到没有弱点。”潼章解释。
“宗师……”张荣方心中有了明晰脉络,“那这宗师,到底又有多强,大人可能讲解一二?”
“开宗立派,得摆百日擂,接八方战,只有站得住了,才能有资格创立宗门。”
潼章轻声道。
“在这个过程中,你的武功但凡有一丝丝的破绽漏洞,一点点的短处和不圆满,都会被无数人找出,然后击溃。
所以,宗师,无一不是绝对屹立的强者。”
“百日擂台么?”
“宗师之间互有胜负,但一旦跨入那个层面,除非围攻,除非得罪灵廷,否则几乎不会有危险。”潼章解释。
“那……您是什么层次?”张荣方不由得好奇问。
“我不是宗师,我的路,和他们不一样……”潼章摇头。
“你不要学我。我这条路,注定没有好下场。”
她似乎不愿提起自己的方向。
抬起头,她看着如今身形变化巨大的张荣方。
“这些时日,你因为受伤,我用了特殊宝药为你治疗,现在看来,体型也有了不小变化。”
原本魁梧高大的张荣方,在大量药物的作用下,伤势是好了,但体型却缩水了一大圈。
不过不是真正的缩水,他如今体重没变,反而更像是压缩增加肌肉密度了。
之前那种浮泡般的肌肉,如今变得更加细密整齐。
“金鹏密录的要点,你也都基本掌握了。所以……我也该正式离开了。”
她不等张荣方欲言又止的神色,轻轻拍拍手。
很快,有一黑哑仆人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走近。
托盘内,放着件淡黑色的背心一样的东西。
“这是鳞光内甲,你穿上后,可以避免躯干要害受创。”
她再度拍拍手。
另一女子带着新的托盘,也走近过来。
潼章拿起这里面的一个紫色小瓶子。
“圣一丹三颗,可重伤时止血吊命。”
第三个托盘很快过来。
上面是一份羽符。
“这是巫山城的灵级信物。”潼章将羽符拿起,递给张荣方。
“我对你的要求,是专心潜伏,修行。不要暴露身份,等待……等待有一天,我会亲自来找你。
而若是我来不了,也会有人将一个紫色石莲交给你。到那时,会有人告诉你一切。”
“可是我……”张荣方不明所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答应对方什么事。
“没事,如果三年之内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便自行决定吧……”潼章没有细说,只是语气平淡中透着一丝无奈。
关于这方面的事,张荣方数次询问过,但每一次都没有得到答案。
“你要去的地方,是巫山城。我明早便会离开。之后,你便自行前去上任。
你的官职道籍,都会为你保留。但记住,三年,不要去碰不该碰的东西……”
她再一次叮嘱。
“三年后,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但也许,一切还是原样……到那时……”
她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慢慢的眼神茫然,朝着远处离开。
张荣方也已经习惯了。
留在原地,拿起那鳞光宝甲,轻轻一抖。
这宝甲入手软绵,内含仿佛金属一样的细丝,坚韧莫名。
宝甲侧面有着细微的缝补过的痕迹,似乎是用小一些的尺码改大的。
“公子,该用膳了。”身后传来微鲤的柔软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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