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空气灌入喉咙,江思南被叶溪紧拉着穿梭在城市的宽窄小巷,专注于奔跑时,感官变得更强烈直白,就像闭上了眼,听觉更加敏锐,她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清晰而生机。
身后的骂声渐远,他们终于甩开了那群小混混。
江思南背贴着墙,半弓着身子大喘气,她剧烈地喘息,呼吸乱得一塌糊涂,刚刚跑这几百米直接要了她半条命。
“没事吧?”男人见她呼吸平复了,问道。
“没、没事,谢谢你啊。”
江思南看他,是刚刚搭讪她的那个酒吧歌手,想不到他会挺身而出,这倒让她对他有所改观。
叶溪搓搓手笑,“不用,那种败类踢他一脚都算轻的。”
“只可惜啊,今天刚找到的工作又吹了。”他语调轻松,好像这事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带她脱了险,却被害得丢了工作,出于内疚,江思南试探着问他:“抱歉啊,您看您方不方便留个联系方式,我会补偿的。”
叶溪瞪大眼睛,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经常换工作的。”
清爽的夜风吹过,驱走热气,不管不顾地在大街上疯跑,久违的恣意释放在心头乱窜,此刻她轻松极了。
江思南深呼吸,脸上挂起笑容,她再次向叶溪道谢,准备离开。
叶溪望了她的背影两秒,随后毫不犹豫跟上去。
“那个……要不一起吃个饭?我请你,你赏脸,就当是补偿。”
江思南侧过头重新看向叶溪,他的长相并不精致,混血感明显,鼻梁眉骨都很突出,闪亮的蓝色眼瞳专注又期待地望着她。
“拜托,别拒绝啊!”耳边传来他略带紧张的祈祷。
“想吃什么?”
“这家日料人满了,可惜,他家清酒很好喝——”
“不然去吃烧烤?……不,还是算了,那应该会弄得味道很重。”
“所以你想吃什么?”
耳边像是有小飞虫嗡嗡乱转,聒噪不停,他说个没完,偶尔还中英结合,江思南想,也许刚刚答应他是错的。
看她板着张脸,叶溪狡黠地盯着她直笑,“sorry,我这个人就是话比较多,停不住。”
“不然吃这个?”江思南指向公园街边的手推车。
他用手捂住额头,叹气,“天哪——”
“江心,你怎么想吃这个?”
最后两人坐到路边,一人一个小板凳,面前一只矮木桌,本地的快餐小炒,饭菜都是用铁盆铁碗装的,卖相虽简单,但经济又实惠。
烟火和城市喧嚣的霓虹灯交相辉映,叶溪正微笑着仰头盯着灯牌投影下的炫丽图样,立体的侧脸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照得明灭不一,他满足地微笑,眼中盛满了自由。
江思南坐在一旁,视线又移到广场中央拉成队列翩翩起舞的阿姨,怡然自乐。
“嘿,江心!”
叶溪叫她。
只见他抱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铁盆从手推车走来,口袋里插着两根树枝,他坐到花坛旁的石凳上,将铁盆摆好。
“要听点街头打击乐吗?”叶溪晃了晃手中的粗树枝,作为鼓槌。
“叮————”敲击铁盆侧沿,表演开始。
他垂下头,沉浸于律动,摇摆着肩膀,和音符一起舞蹈,好像变了个人。
不断有人为他驻足,鼓掌,江思南羡慕地望着他,平淡的场景,音乐赋予了他快乐,自由的灵魂从乐符中破壳而出,飞上了天,他真快活。
“To my friend!江心!”木棍在空中滑过最后一个夸张的弧度,完美地收了尾。
江思南大笑着为他鼓掌,发自真心。
“下次还能一起出来玩吗?”离开时,江思南主动问他。
“当然了,”叶溪吹了个口哨,“我也很期待再次遇见你。”
——分割线——
街头打击乐一般用油桶比较多,我也看过用铁盆铁桶,平底锅什么的,很牛很好听!
(取名废,不会起章节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