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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欢好(h)
    皆大欢喜的喜宴中,唯一输家是菅原。从来客中的忍成嘴里悄悄道出,菅原已不在东京千代区的总署衙工作。
    “他回了老家分局,自己要溜的。”忍成和她在婚礼上咬过悄悄话,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好似墨缸里未被染色的馒头,还是那么鹤立鸡群。
    面对忍成油滑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忍成有八分之一的意大利混血,浅棕深邃的眼底总带着玩味和探究。千西干笑,他知道菅原是被情所伤么?心底一言不发:他最好不要知道。
    信坊并未像担心的那般,扔下他厌恶的新妇真正扬长而去。相反,他一夜间从不羁的放荡青年变成个完美体贴的丈夫,不再和那些不入流的浪人乐队混,除上班外,下班变待在家里和千代子相敬如宾,鲜少如从前那般冲动发脾气。
    美惠子深知小儿子乖张的脾性,“信坊一直不肖像他大哥,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我怕又憋着什么?那个他心爱的女子——”
    “那过去了。臭小子也早该懂事......”忙于拉拢帮派的藤原教治斩钉截铁,“他都多大了?还想翻甚么花样?你不如多放些心思在千代子身上,这可是头胎!”
    都说本性难改,信坊真的就此屈从了那身傲骨?台湾的热带还历历在目,她要又在东京度过一个昭和新岁年。千西来不及问明白他和菅原何去何从,且很快就因为期末考试的繁忙忘记了。
    因着考试,她被父母准许这几日可以在文学社小楼里过夜,福山户接送她上下学。
    小雨打在二楼阳台的那片玻璃穹顶上,雨幕掩盖一切,让夜非常的深而静谧。“咯吱——咯吱——”那张刻着她名字的哥特式红木床发出摇晃的声响。
    千西的两只手交叉摁在床头的壁纸上,她的十只指甲向来修剪的圆润而干净,甲床里有清晰的月牙,因此此时的用力而簇白。
    她就是敢在这种晚上偷情。
    而藤原信岩开过荤,早食髓知味,自信坊结婚后,他们的婚期也临近,男女欢爱,伦敦之乐谁还能免俗呢!
    男人的喘息混合女子的低吟,两人堪堪赤裸裸半跪在床头做爱。
    他粗糙布满茧的手揉满她挺翘浑圆的乳,一手拖着她的腰防止她软下去,胸膛火热,运动间肌肉喷张,粉紫色充血的性器在千西白嫩嫩的臀里深入浅出,拍打的节奏跟外头细密悄然的夜雨一般,九浅一深的抽出、塞入。
    做的多了,他知道她的敏感体位。后入比前入更让她容易达到高潮。她的神情绯红而欲哭,变得错乱。性器也被她一阵阵有规律的搅动着,吸着往里,不让拔。
    这下,他缓下速度来,被吸得喘气如牛,“要我快,还是慢?”自后吻了吻她的肩胛和脖颈,香汗淋漓,田野的芳香也充斥鼻尖,有催情螭骨的效果,这熟悉的香气唤起她白日的活泼风情和乖张笑闹,叫他忍不住将性器的头部继续塞一塞,擦过少女敏感的蕊珠,抵入子甬道深处,好似要将她嵌入自己体内。
    “嗯!”隔着一层屏障,那东西一弹一弹的抵着她的宫口花心处,奇痒难耐,她都想哭了,软糯糯地被他控制着不往下倒。
    听他这一问,觉得那要命的高潮可以续上了,贴在他和墙壁之间,赶紧说,“我膝盖擦得好痛,你还是快点吧......”
    “好。”
    千西应声而倒,被他这样抵着,挪平在床上,她捞起鹅毛枕垫在脸下,欣慰,终于可以躺着做了!
    “准备好了?”男人笑问。
    “嗯嗯嗯......”空气炽热,她胡乱整理眼前闷着的头发方便呼吸。
    信岩还跪在她裸背上方,瞅准两人下体在黑暗中的连接处,将她两腿打得更开,方便自己做最后的冲刺。
    坐直,盯着她发光的背,“开始了。”
    “嗯!”声自枕里闷闷传来。
    手来到千西羸弱的腰肢,握住,千西揪紧了软枕。
    下秒,他果真大开大合地鞭挞起来,每次都能摩擦到千西敏感内壁上的那个肉柱,她嗯嗯啊啊的喊叫,电流迅速密密麻麻的穿过全身刚才中断的清潮快感又被续上,快感蜂拥而至,她就要到了。,神经末梢开始颤栗,湿滑的甬道喷溅出一股更多更亮的水液,在两人勾连的肉体见打出水花,排出泥泞的水声,混入外头的雨幕。
    “嗯.....嗯呃,”欲望如海水一般将二人淹没,信岩知道她不会痛,也不再压抑,哒哒哒,火热的性器极快地抽出,又极快的插入,展开最后的冲刺。
    他喘息渐渐急促,“我不行了,不行了.....”千西叫的嘶哑,“啊,嗯啊.....”木床摇得接近散架。
    终于,在两人连接处拍的臀肉严重变形、腿心红肿不堪时,他闷哼了一声,紧致的花穴四面八方地将他在体内包围和痉挛,夹的他寸步难行,精意频发,就着这股冲动射了出来。
    软了的性器,未拔。脱力倒在千西身上,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海岸,赤红的太阳。
    千西洗完澡出来。信岩正坐在千西的书桌上画水彩插画,为得报社期刊。
    她嘴一瘪,钻到他胳膊底下去,坐到了他的大腿上,猫一样。“你今晚不要走了,明天送我去上学罢。”她扯着他领子。
    男人恪守偷情的精神,每回被她当热水壶筋疲力尽地抱着睡觉,都能趁下半夜的夜幕离开,等她醒来,身边的枕头都凉透了。
    信岩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抱住她,右手动作未停,看她一眼,“不是有福山来接你?”
    “我给他放假了,他固定这两天回去看孩子呢。”
    藤原信岩挑挑眉,显然不信。
    千西让步,“我编个理由,叫他不要来接就好了。”
    “别总打发人家。”他放下了笔,认真和她说,“福山不傻,会看出端倪,你知他会怎么想你?”
    “看出来便看出来。”她不依不饶。
    信岩拍了拍她屁股,“明日你有考试忘了,还不去睡觉?去吧,我画好便来陪你一会,行吗?”
    一个柔柔的行吗将她收买,千西滚回床上睡觉,翻来覆去的,信岩见状,很快灭了灯陪她躺下,“快睡吧,别误了考试。”
    “不必担心,我准是-合格。”
    她抱着温暖的他,热水袋也不必了,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为什么我们每次只做一次啊?”
    “......”
    “你能不能连续两次?”
    男人嘴里发出“哇”的惊奇,虽然看不见,但应该就像广告上那些人物惊叹时的样子——做作。
    千西不服,“我认真的。”
    猛力拍拍她的脑袋瓜,“正日里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告诉她,“体力差,野心不小?纵欲过度,当心以后不长个子。”
    千西疑惑:“长什么.....哦,个子么,我中学便是这样了。”觉出点不对劲来,皱眉,“你有什么建议?”
    他闭眼,脑海里是她那幅娇娇软软,一手可控的小身板,无声扬唇:“多吃点米饭。”
    千西抓起一个抱枕就打他。
    他躲开,学着像那些毛头小子一般临嘴改口,“小小一只,我可以随时抱在怀里,没什么不好的。”
    依旧是福山接她上学。她打着哈欠坐上车,福山也错愕,“小姐,你如何还睡得着?今日可是期末考试。”
    “放心,准合-格。”
    千西的成绩单送到了邮箱,广义拆开女儿的成绩单,很大的红印章,敲着“合-格”。
    过年了——
    元旦后的一缕阳光照耀在东京上空,照亮了这里的公路,火车和海港。昭和16年的海港还是有船舶的,步履匆匆的行人和船员在其中走动穿梭,每只重载货物,扬起布帆,吞吐蒸气,不亚于马路上那种车水马龙的繁忙喧嚣。
    千西于混沌的初梦中醒来,来到了新年。“嗳——”她在被窝里极度畅快地伸了个懒腰,摇响床边的金铃。
    有人很快进屋伺候,随影的大个子溜了进来,来人先是拉开帘子,“小姐醒了。”玉子圆圆胖胖的脸蛋上喜气洋洋,“新年金安!一定做了好梦?”
    千西一愣,初梦是好是坏关乎一年的运气,她却如何思索不起来了,遂揉揉眼,“大概吧。”带着浓厚的起床奶音,“爸妈呢?”
    玉子笑,“都醒着呢!”
    她让玉子带随影去吃粮。穿好睡袍下床去找自己的父母。
    广义很清爽地坐在那里吃早饭、看政治报纸。清和呢,因为在日本有见到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来年就可以少长皱纹和白头发的说法,所以对于新年守岁千万分执着。
    她风一般刮走广义身前放着的几片吐司和培根,“哎?”广义从报纸里抬起点耷拉的眼角,只来得及看到一头未扎的蓬乱的卷发,笑骂:“好没规矩的家伙!”
    门被悄悄推开,扰乱了灰尘在空中飞舞的节奏。书房里常年全是旧书,柜子里的,地板上上,桌上的,外文、日文的全有。而大作家清和就埋在这书堆里通宵得奋笔疾书,只有纸笔摩擦的沙沙声。她戴着一幅近视镜,脊背弯曲,窗前的晨光也沐浴在她悄无声息的身上,侧脸恬静。
    不好打扰,千西将门悄悄带上。
    她飞速回自己的楼层,站在那里给未婚夫信岩打电话。
    自七七以后,中国事变拖了很久。特务与间谍层出不穷,不知多少流血杀人。好久,没有这样一个宁静安好的清晨。
    “信坊.......夫妇呢?”
    “信坊他们很好。”信坊是次子,不必居家侍奉,新婚夫妇从家族里分出一栋别墅,但因千代子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男人在那端说道,“在千代子生产以前,都先住在父母家里,方便照顾。”
    “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她卖乖。
    “甚么?”
    “让千代子别叫我大嫂嘛,我明明比她小许多,她大我两届,半月前还称呼她学姐呢。”
    “彩杉也比你大不少,你可算她是你阿姐?”
    “我和她可不是和彩杉那样的关系。喂?”千西气鼓鼓的,“你明明知道。”
    那端,他捏着眉心,低低地笑出声,“这可怎么好,嗯?让我想想罢,”男人的声线好整以暇,带着几分情人间的漫不经心,“你是我的太太,辈分在那里.....”他们在成婚前,已经是情人的关系,水乳的交融也拉近了心灵的距离。
    此前,东京整片都下过初雪,白茫茫的,落得很轻。如今阳光照耀在她身上,一切都甜蜜蜜。听着男人悦耳的京都口音,眼底的雪色也跟着慢慢融化了。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手指绞着电话线,眼眉含春,绯红的脸庞上一派娇蛮神色,“我不管,就不要她叫。”
    年后,她见到了藤原桥。
    外界对他这位堂弟的风评不很好,据说此人智商高超,在校独领风骚。偏偏做事又心狠手辣,而其孤僻得很,外号“白面阎王”。
    是趁藤原信岩休沐,访客进行到一半,他带上她去的。藤原信岩不欲多解释,只告诉她,“你见过再讲罢,他并未有那样可怕。”
    他们聚在一个离家很近的茶馆里,但并不是在家里。千西意识到,这只是一个两人约好的私人聚会。
    果然,一碰面,信岩便笑道,“你辛苦了。”桥兄目光扫到旁边有些紧张的少女,信岩适时说,“这是千西,我的未婚妻。她听说过你几回,也想见见,我临时带她来,不要介意。”
    这位挎着金灿灿御刀的桥兄立马了然,“小姐好。”拘谨对她弯了一腰,坐在那里准备喝热茶。
    信岩拉着千西也坐下来。
    论长相,归为斯文清瘦更合适,对千西没有恶意,神色就无甚么狠戾成分,反而,他的眼眸谨慎平静,唇薄而淡白,时常紧抿在一起,一身硬硬的脊梁骨,倒有一种被人冤枉了的无辜和苍白感。
    千西嘴边挂起一抹歉意的笑,递给他一杯茶:“久仰。”
    茶谈会结束后,两个男人商讨着正事一起走了。千西要见传奇的愿望得以满足,乖乖坐车回家,准备圣诞节的钢琴表演。上流人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社交和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他们过着奢侈的繁忙。腻歪地享受一个个本土的和明治维新后西化来的节日。
    (桥是《常安桥》里的男主,客串来了。小阁楼省略部分在微博@南北至唐  ,下一章还是有倒图,上车锁死就行。甜完之后开始转折,前期希望大家看出唐唐埋的拙劣伏笔!)
    μ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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