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藤原信岩忙了半宿,脑壳昏沉,推开窗深吸一口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疲惫抽出又一只香烟。
这里蝉虫聒噪,灯珠袅袅,挑灯夜读,竟恍惚回到京都酷暑备考的仲夏之夜,指尖戒指反光,提醒他到底不同。
打火机烧完,便随手用书桌上酒店预留的精致火柴,几下摩擦,擦燃一根点着了烟头,甩甩手,看情况扔进了垃圾桶。
烟丝一入肺,思绪便渐渐飘到别处。
才吸没两口,门房摇铃被人拽响。
千西站在门口,门开时,她还因为刺目下意识用手挡了挡,露出一截雪白柔软的藕臂。
“西西?怎么?”他不掩饰眉宇间疲惫,揉了揉眉间,淡淡问:“还不睡?”
语气虽不见多热切,到底是平和的。
千西及时示弱点了点头,“我梦魇,睡不着。”
也顺便想要找他和好,“我被吓醒了。”
他不答,盯着她的脚,“梦见什么?”
“......滚到地上的人头,瞪着我。”
“......”藤原信岩皱眉,瞧对面的屋子虚掩,不见动静,“随影呢?”
“它跟着福山睡,一大早要去散步,我起不来陪它。”她诺诺道。
她虽装可怜,但藤原信岩不忍赶她回去。瞧她没穿鞋,当下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千西乖乖搂住他脖颈。
他将她抱到他的床上去,“夜里毕竟寒凉,这里可不是日本,你怕的话,在我这里躺一躺。”去对面帮她关好门才又进来了。顺手熄灭了一盏门廊的灯,“闭上眼睛睡吧,不会再梦见那些。”
她的确有些困顿,揉了揉眼,“我没来之前你也没睡?”
“处理些公务。”
千西见他将那些散乱一桌的文件归置整齐,收纳进公文包,似要半途停笔,“哎?你不是还没忙完么?”
他顿了一顿,瞧她一眼,也耷拉着眼皮把灯关上。“不要紧,我明天再忙,先睡好了。”
外头还有一盏阳台灯,清灵灵的透过纱帘散进室内,软凉。他要往侧室去躺,千西一手掀了丝被,手拍拍身边。
藤原信岩想了想,回床上躺。他已清洁完毕,换上了睡衣,才一上床,千西便扑上来钻到他怀里去。
“......”他有些为难,“我身上还有烟味,靠太近,仔细熏到你。”
千西想到方才瞟过大的烟灰缸,琉璃容器里已有四五根烟头,他估计心事重重抽了不少。
抱着他的腰,摇摇头,“不重,重我也不讨厌。”
想起之前的吵架,千西觉得那些话以后可以好好和他说的,不必如此激烈。
“我......”
暗中,她才敢于启齿,便有声线自耳边传出,“国家昏乱有忠臣,六亲不合有孝慈。”
她心中猛得惊跳,原来他所思所想,也是这件事。
听对面小人儿沉默,便知正中其怀,手自后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我知道你对我父亲有诸多得不满,遑论是你呢?我和他亦有很多不同见解,他的很多观念我不认同,可是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便是不能分裂的。”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他,是为了维护整个家族的秩序。”
千西鼻尖一酸,在暗中睁开眼睛看他:“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么?”
他的手,自脑袋转到她软嫩的面颊,来回抚摸那片肌肤,叹道,“任重,道远,非得如此。”
千西偶然会有一种感觉,他情非得已,言不由衷。与白日展现于众人的从容淡雅不同,也不过是蜗居一角的孤单落寞者,兀自前行,此时他声线低哑,暗中自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那种感觉又来了。
藤原信岩被她毫无章法地胡乱亲吻几下,适时隔开,一手挡在二人脸面之间,郑重道:“诸事未定,不宜纵情。”
听起来依旧很冷静。
千西却道:“时不我待,不如寻欢。”
她又娇软、又小巧,百般花招。藤原信岩怕自己招架不住,冷淡告诫:“这种事是要成婚后做的!”
千西不耐烦,翻身到他平躺的身上去,两人紧贴着,滚烫落在一处。藤原信岩呼吸都乱了几分,“别胡闹,下去!”
她胡乱剥开耳边垂落的蓬乱碎发,面庞比新月蹙白,生动的脸拧紧了,嗔怒:“我们本就是未婚夫妻,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两人的气息如烈日般猩红灼热。
他两手掐住身上人还在作妖的腰肢,想要将她一把举起挟持下去,千西两手抱紧了他脖颈,将他也带过来。
这下转成她下他上,牙齿磕碰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他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不知是享受还是难受的呻吟,“嗯——千西,”轻柔的声线低哑,局促的二字罩上一种魅惑,从他禁欲的口中这样叫她,如嗤伏野兽,听得人昏昏然。
千西发蒙,鼻音重重,“嗯?”
他克制着自己,两手撑在她上方,一双眼睛在月色里倒影出水波潺潺,明明看着她,却清澈得好似有泪光,“你不能在婚前怀孕,现在我们还不能做。”
他还喘着气,两人的唇贴近,近在咫尺,就是没有挨上。
千西忽然笑了笑,她亲了亲他的嘴。抬头侧脸,对着他耳边吹风,“这里有避孕套呀,就在床头柜的最后一层呐。”
“你跟我走——”他脑海中闪现春在苑前,那股幽怨的魅影。欲望的种子在那时埋下,而她被送到了自己手上。
何不一起堕入赤红地狱?
......
耳鬓厮磨的沉寂中,千西听到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男人的。
一个热吻,落在她的额头,千西呼吸一滞。像一团火苗,堪堪从她的额头开始点燃,整个身子越发烫起来。
她抱住了他的头。
真正要开始了,反而焦躁,蹬来蹬去地不安,他摁着这一双不老实的腿,放到自己压过来的身躯两边。
千西,“真得会疼么?”
“....应该会有一点。”
“你有经验?”她在他啃她脖子的时候嘟嘴,“是不是和旁的女子做过?”
藤原信岩笑笑,抬起头来,“没有。”他细细吻她的脸和唇,弄得她浑身酥麻难耐,“我此前,并不热衷于此。”
他停下来问,“西西,怕不怕?”
千西看着他,“你不会伤害我吧?”
“当然。”
“那我没什么要怕。”
“如果你疼得厉害,要告诉我。”
她重重点点头,胳膊交缠在他脖颈,“好呀。”
两人慢慢亲了一会儿,他的手通过本就蹭高的睡裙贴着钻进去,从腿根越过底裤,轻柔抚摸到腰,捏住最细的腰窝,掐了掐那里的软肉。
千西嘤咛一声,感觉底裤贴着会阴处,一股湿哒哒的春潮不受控制流了出来,脸色灶火一般,藤原信岩的吻到达软绵绵的胸脯,刺激得她脚趾蜷缩,忽然把脚弯了起来,正勾在他的裤腰和臀处。
衣服团到腰上,他起身脱了自己的睡衣,露出赤裸精壮的上半身。
胸膛上除了纵横淋漓的伤疤,还多出来一处新纹身,红艳艳绽放。
千西还没有闭眼,看见了那束从前没有的花,正和她肩胛骨上没掉完的缠枝一样,是柔润的木槿,盘亘在他的左胸膛前。
千西蓦然定住视线,手停在那里,心脏扑通扑通,拍打在她的手心。
“你,什么时候.....”她眼眶发酸。
他俯下身,“你肩膀背后的那道疤,是为挡我所留,我也该投桃报李,偿还你。”在千西感动之际,借势将那件白绸睡裙从她身上兜头剥落。
千西接近赤条条,临找他前所穿的罩衣,肩带也脱落在两边胳膊,两团高耸软绵的山峰,中间一道沟壑遮挡不住,随她呼吸起伏。
他不曾亲近这般女体,应激反应严重。还未公示的两腿间那根,带着两团硕卵,笔直抬头。
口中干涩,牵着她无处安放的手接近那处,无奈将头磕在她双乳间,“你帮我吧。”
老男人的羞涩,也叫她脸上烧起红霞。她不过一只纸老虎,平日里口无遮拦男女春宫也就罢了,真正,那还没见过,摸过。
顶扇的风刮起阳台窗帘惴惴的珠帘,没蒙被子,她能看得清楚症结在何处,两只手笨拙得帮他把那系带解了。
裤子也被他脱了放到一边,和她的睡裙迭在一起。
床很大,千西遥遥看着那两件衣服,莫名生出了一股自我安慰,“不怕不怕,原是我们两个在一处。”
他被她这孩子气的逞能逗笑,也是,他比她大十岁,她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很好玩的。
“等我一会儿。”
他侧身弯腰,拉开那床头柜的抽屉,角落里放着一篮子,竟真是避孕袋。
千西扯过被子,紧张期待地等他。
却见他摸摸索索,也不怎会用的样子。原来他对此真一窍不通!?
“我来!”千西自告奋勇,可是面对那画本里出来的庞然大物,她也有点胆怯。
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丑,淡淡的粉色,还有藏在黑丛中的软软囊袋。她在记忆中对比,还是长得奇怪的很。
下意识要去摸摸它,攥住了,表情复杂:“嗳,怎么滑滑的......”
这妮子胆大妄为,藤原信岩尬着脸色,无声就要夺回避孕套,被她立马认真弄来弄去套上了一个头,细弱蚊蝇:“我想,我应该,会。”
套了一半,他差点没直接交代了,“还是我来!”终于弄好,他给她压着推着,两人双双重新倒回床上,他摁着她的手不叫她乱点火,千西又用腿去急不可待地缠他的腰,他又耐着性子去辖制她的足尖,“不急,慢慢来。”
千西意识到自己被他脱了内衣,手在两边被他困着,挣了挣,挣脱不开,泄气,无助嗓道:“我不急,你给我松开。”
他便松开了手,那东西蹭着她的肚子和腿根,擦过湿润的底裤,底裤被他轻缓从腿间剥下,团成一团,连着咸湿的海盐味道扔在床脚,。
双腿无法闭合,搁在他两臀间大开,她心下紧张,禁不住一缩,胸前不大不小,一手可握的蜜乳,也似两只熟透了的杏子在林间摇晃。赤条条软滑滑,眼如秋波,雪背如展翅,胸前两点朱红,腿间花心娇嫩。
好似一幅艳丽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活色生香。
就不能免俗,不能坐怀不乱。藤原信岩并非圣贤,凡人肉胎,不免大饱眼福,看得有些痴醉。
他俯下身,凭着原始本能,吸了吸她白生生的乳房,千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紧,不知是推,还是要迎。
她颤声说,“我难受。”
这幅初生小鹿模样,让人想把所有偏爱都给她,他蹭了蹭她鼻尖,笑问:“哪里难受?”
却又不说了。
藤原信岩弯着嘴角,和她接了会儿深吻,离去时嘴角一丝口涎,被他细心用舌头卷去,带着这股涩暖旖旎的湿润,吻擦过她的双乳,牙齿亵弄乳头,等那里俏生生得挺立。
又擦过凹陷的小腹,慢慢地,他的头到了千西大开的双腿下。
千西咬住自己的手指。
借这月光,藤原得以看清花心所在之处,淫水沾满四周,两片会阴之间,一道几不可见的密缝,他的热气随呼吸吹上去,那里便似有生命,紧缩、舒张,蝴蝶翅膀般扇动。
千西哪里这样被对待过,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了,脚抵在他肩膀上,蛮横地来推开他,被藤原给轻巧捉住了,“别乱动,仔细一会儿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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