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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因为是圣诞,又恰好碰上周末,全县城的歌舞厅都十分火爆。
    到快乐kk前,沉觉他们已经在网吧泡了四五个小时。
    来这里是因为龙飞最近想泡谭静一个朋友,肥仔等人也乐得蹭吃蹭喝,省得自己还要去和别人拼桌。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骰子比点数,谁小谁输。
    沉觉今晚点特背,打游戏开一把输一把,投骰子也是上来就输。
    “今晚怎么一个人?”
    谭静的小跟班笑嘻嘻地抢着问他,托腮,一脸无辜的等着他回答。
    肥仔清了清嗓子,眼神乱飞,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你屁眼看见我一个人。”沉觉冷声开口,扬扬下巴示意身边的周星他们,“我兄弟不是人?”
    小女生脸皮薄,哪里想到沉觉说话这么难听,一点余地都不给留,当场就吓得手抖。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众人也都十分尴尬,有人打了个哈哈才算过去。
    第二轮是肥仔输,问他初吻还在不在,这小子眼珠子滴溜一转,搂着沉觉肩膀十分骄傲的说:“不在了啊,给我觉哥了。”
    众人哄笑。
    夜越深,气氛越激烈。
    谭静那小姐们对龙飞没意思,龙飞笑脸赔够了就窝在沙发刷手机。
    “啧,你别说,意姐点还是正,校服都能穿得这么好看。”
    他没敢大声说,悄悄往周星那边挪了一下。
    周星举起酒瓶的手停了停,看屏幕上的人。
    穿市高的校服,梳着高马尾,站在篮球场上,手举着小麋鹿玩偶,笑容璀璨。
    旁边有人凑上来,“有美女自个藏着看,太不够意思了吧!”
    “哟哟哟,还是市高的,是个姐姐啊!”
    “几把丑的校服都挡不住的身材……”
    谭静翘着腿掐着烟,眼神瞥到屏幕里的女孩,下一秒,一个黑影就压过来。
    “嘴巴放干净点!”
    “操!”
    那两个男生暴怒,但奈何对方是沉觉,加上有人及时阻拦,就此作罢。
    谭静唇边抹起一丝冷笑,眯眼吸了口烟。
    沉觉渐渐有些醉了,黑着个脸独自坐在角落,姿态散漫却迷人。
    不少路过的女人想上前搭讪,都被他生人勿近的阴鸷劝退。
    他嘴里叼根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摁打火机玩。
    刚才只看了一眼周意帆穿校服的照片,满脑子就全都是宋阮穿那身蓝黑景中校服的样子。
    明明这么丑,把人裹得像一百二十斤。
    但他就是忘不掉。
    可她凭什么不跟自己出来啊,沉觉恨不得揍她一顿,或者像下午那样,把她亲到腿软求饶。
    他抄起身边龙飞特意买的棒球帽,盖在脸上,试图阻隔震天嘈杂的鼓点。
    “吧嗒”、“吧嗒”……
    手中的打火机突然被人拿走,指尖的清凉触感经久不散。
    在气味污浊的密闭空间里,一股清香拨云见月般,蹿进他的鼻息里。
    他停下所有动作,一动不动半躺在那里,任由嘴里含着的烟被点燃。
    若有若无的触碰要远离,他突然抬手,一个用力把人拽到自己怀里。
    动作太过突然猛烈,龙飞那顶帽子还没得亮骚够时间就跌到地上,融入黑暗,很难让人再注意到。
    宋阮跌倒在他怀里,手腕被他抓得发麻,两条雾蒙蒙的野生眉微微蹙起。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挪开视线,谁也没有先说话。
    突然,她伸手从他嘴里拿走那根烟,在他炽热露骨的目光下放进自己鲜红饱满的两瓣唇里。
    沉觉挑眉,手在她腰上下游走,轻佻又克制。
    海绵很湿润,有一股清甜,夹杂着酒精的苦洌。
    他一直看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她承受不住,口腔里彷佛又充满他的气息,脸烧得厉害。
    好在光影昏暗。
    伸手挑开她一根沾在额前的长发,指尖流连,他问得不怀好意:“怎么跑出来的?”
    “想见你,就来了。”
    他心里奔腾过一万句脏话,有一种任由自己堕落完蛋的沉溺感。
    夺走那支原本属于自己的烟,他狠狠咬了一下她温软的唇,低声说:“吸什么烟,吸我吧。”
    她莫名被戳中笑点,觉得他像一条发情的癞皮狗,急躁又笨拙。
    “再笑,嗯?”他的大掌钻到她胳肢窝下面,又快又轻地挠。
    她笑得咯咯笑,双脚离地乱蹬,整个人在他怀里乱扭。
    “卧槽,少儿不宜!”上完洗手间回来的龙飞吱哇乱叫,抬起一只手捂住眼,往周星怀里躲,捏着嗓子说:“星哥,你管管。”
    去蹦迪的人也回来了,看到沉觉身边多了个美女,口哨吹得飞起。
    除了谭静和她的姐妹。
    沉觉通通视而不见,一手看似随意却侵占性十足地搭在宋阮肩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抽了两口烟。
    “想去哪儿?”
    宋阮歪头想了想,“反正不想呆这儿。”
    “好。”
    于是沉觉就牵起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下往外走。
    走到通道的时候,她挣了挣,像在闹别扭。
    他没放。扭头看了眼,嘴角无声翘了翘。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停下来,有些生气。
    “你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沉觉一手插在裤兜里,优越的身型慵懒散漫,尾音低沉性感的哼了声,似乎在反问她。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他一把把人捞回来直接抱住。
    好暖。
    宋阮只穿了一条裙子,打底裤都没穿,一路赶过来,除了刚刚在里面有些回温,血液都还是掺着冰的凉。
    “很漂亮。”
    嗓音缱绻软绵地在耳畔响起,她耳根发烫,抬手怀抱住他劲瘦的腰,瓮声瓮气:“冷死了。”
    “活该。下次再敢这样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听起来真有点生气。
    气她穿这么少一个人跑过来,又气她穿得这么漂亮,这一路不知道吸引多少男人的目光。
    他给她买裙子,是只想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看她穿。
    就是这么小气。
    可是真的好漂亮,他的小女孩穿裙子怎么能这么好看。
    想起她平时总是穿校服,连裤腿都不舍得改一下,他就觉得可惜。
    又窃喜,她会只为他一个人穿裙子。
    刚才拿掉帽子看到她的一刹那,他几乎要醉死过去。
    他不抱了,就这样低头看她。
    今晚她散着长发,微卷,带有黑钻耳钉,眼妆闪闪的,黑色收腰的裙子,长马丁靴,迷死谁了。
    谁说她腿粗。
    在他看来就是刚刚好,太瘦他还会担心她会被风吹走了,他上哪儿找人去。
    “看够了没?”
    好喜欢看她害羞又强装镇定的样子。
    “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看了。”
    她快速踮脚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看到凸起那里快速滑动两下,她笑得眉眼弯弯,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
    十五岁的少年,一天下来,胡渣隐约疯长。
    “亲一下怎么够呢?”
    *
    再被放开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
    以前宋阮特别讨厌在酒吧通道接吻的男女,嫌他们挡路。
    她双腿发软,心砰砰直跳,全身气温升腾,仍由他搂抱着。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因为老子老早就想追你了。”
    其实是有一次他被崔地海罚在办公室抄校纪校规,刘姐的电脑没关,他瞟了一眼,看到上面显示的是二班全员的个人信息。
    宋阮,女,瑶族,1994年12月25日生人。
    呵,还是个少数民族,生日却在洋节。
    “我自己都不记得。”
    “我妈妈是瑶族。”
    她像喝醉的孩童,不着调的嘟哝几句。
    “唔,又不是维吾尔族,总不是不能和外族通婚吧。”
    她被逗笑,又听到他温热的唇贴在发顶说:“以后我记得。”
    “那你生日是什么?”
    “咳咳……”
    他突然有些想跳过这个话题,见她仰起小脸一脸迷茫,他才吞吞开口。
    因为实在拒绝不了她脸红彤彤像小猫,眼神澄澈望着他的样子。
    “6月17。”
    “哪一年?”
    ……
    “95年。”
    “噢,是弟弟呀。”
    她露出洁白的细牙,露出狡黠的笑,娇软俏皮的声音撞进他的胸腔。
    他狠狠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肉,沉着脸耍赖:“就半年,不算。”
    “为什么不算啊?”
    “唔……算,算,你是我大哥。”
    这人真是,霸道死了。
    她喜欢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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